黎明站在套著手銬的蘇實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跟在夜少身邊久了，沾染些冷酷狠戾的氣息，幽幽啟唇︰「蘇董，哦不，蘇先生，現在在你面前有兩個選擇」。
蘇實坐在位置上，雙手交握擱置在桌面上，低著頭，誰也不能看清他的表情，似是沒有听見黎明的話一般。
「承認你的罪行和否認你的罪行，直白些，在你面前，有兩條路，認罪和不認罪。」
黎明看似自顧自地說著，這些話卻一字不落地傳到他的耳朵中。
「只不過，兩個選擇卻是四個結果。」
蘇實心底明白，他是在劫難逃。
「先說處罰最輕的，若你和你妻子趙如玉都不承認與謀害蘇沐筱小姐的事情有關，每人處罰一年；若你承認並揭發事情的真相，你妻子不承認，你被無罪釋放，你妻子被判以十年有期徒刑；同樣，若你不承認，你妻子承認並揭發，你妻子無罪釋放，你被判以十年有期徒刑；最後一種可能，你們同時承認策劃並謀害蘇沐筱小姐，每人被判處八年有期徒刑。」
垂著腦袋的蘇實聞言，渾濁的眼楮中劃過一抹精光，只要他承認並揭發謀害蘇沐筱的全過程，而趙如玉不承認，他就可以無罪釋放，原本以為等待他的是漫長的牢獄過程，並且刑期滿後，帶著污點的他將再也不能在社會中立足，沒想到這四種可能給了他希望。
黎明諷刺地看著他，什麼都沒說，去了另一個關著趙如玉的房間，平時高高在上的貴婦人，才經過一夜，頭發散亂，妝容狼狽，用珠寶首飾豪奢衣裝營造出的高貴端莊的形象蕩然無存。
他同樣把剛才說給蘇實的話重復給趙如玉，兩種選擇，四種結果。
她的第一想法也是選擇了看似對自己最有利的一種，她承認並揭發他們謀害蘇沐筱的全過程，而蘇實不承認，她就可以無罪釋放。
「趙夫人，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如果你想好了，再通知我！」黎明留下一句話，關上了審訊室的門。
他要說的話全是蘇沐筱蘇小姐教與他說的，雖然他尚未沒有听到兩人的選擇，但結果顯而易見。
經過此事，他對蘇小姐佩服地五體投地，不費人力物力財力，可以輕而易舉地定罪犯罪犯法之人。
不，費人力了，他自己啊，免費的勞動力。
此時，蘇實在審訊室中走來走去，他仔細分析和斟酌這四種可能，他承認趙如玉不承認，顯然對他而言是最好的結果。
可現在的他見不到趙如玉，自然不知道她的選擇，如若她也承認，兩人將被判以8年的有期徒刑，如若他不承認，她承認了，他會被判以10年的有期徒刑。
不，不可以，他不能將自己接下來的人生都耗費在牢獄中，應該由死婆娘坐牢，每天除了打麻將逛街做美容花錢，什麼事情都干不了，做幾年牢又耽誤不了她什麼。
最終他下定了決心，他的選擇是承認並揭發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