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董,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太听清,你,能不能再說一遍?」他修長筆直的左腿搭在遒勁有力的右腿上,雙手交疊擱置在腿上,矜貴清雅,卻帶著十足的壓迫力。
蘇實下意識想抬起胳膊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強穩住身子,把剛才的話再次重復了一遍︰「夜少,您來有何貴干?」。
「不是這一句,前一句!」他慢條斯理地吐出這幾個字,空氣仿若下一秒將結成冰。
蘇實的掌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他在商場多年,怎麼也有點看人的本事,可年輕有為的夜少他一點也看不透。
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更不是,聲音細小如蚊哼:「我勸筱筱別任性了,身為女兒家,應潔身自好,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忽地,夜涼蕭菲薄的嘴唇上彎了弧度,似笑非笑,遠比剛才更讓人震懾懼怕,在座的人低著頭,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蘇蘇,是我不能夠滿足你,還是我的錢不夠你花,讓別人如此詆毀你」他責怪中的語氣中不免听出幾分寵溺。
眾人:「……」蘇小姐的男人是夜少!!!
蘇沐筱的臉黑了,這個男人胡謅些什麼,滿足她,還有,她什麼時候花他錢了,她自己能夠養活自己。
沐業遠歷盡滄桑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芒,他巴不得筱筱和涼蕭的感情好,最好好到復婚。
之後,他的話鋒陡然指向蘇實,如寒刃直逼:「蘇董,我的蘇蘇哪里任性了,我給的錢哪里不夠花了,難道說蘇氏集團的錢比帝夜集團的錢還要多?選擇揮霍一個小小的蘇氏集團,而放棄帝夜集團」。
「我看你老眼昏花了,早應該回家修養了,集團交給我家蘇蘇有何不可?」
蘇實一方面震驚他與蘇沐筱的關系,另一方面又心有不平,他今日來,明顯是為蘇沐筱撐腰的。
對他的最後一句話,他忍無可忍,出言道:「夜少,這里是蘇氏集團的股東大會,實話說,蘇氏集團比不上帝夜集團,但也有自己做主的權利,不是嗎?等會議結束後,我們再詳談。」。
蘇實的這番話,字里行間透露著,即使帝夜集團不把蘇氏集團放在眼中,但他不畏強勢,請求夜少離開,不要插手蘇氏集團內部的事情。
夜涼蕭微垂眼簾,長而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許久,他才開口說話:「也是,畢竟是蘇氏集團的股東大會,不是帝夜集團的股東大會,那麼請不是股東的人離開會議室」。
蘇實心里咯 一聲,夜少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等他細想,一個兩個接二連三地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他攔截住一個跟他關系不錯的董事:「什麼情況,我沒讓你們離開」。
「蘇董,我已不是蘇氏集團的股東了,再見!」他們巴不得離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了,怕傷及無辜。
蘇實等了半天,他希望留下的反而沒有留下,他不希望留下的反而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