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飯的味道我依稀記得,好想再吃蘇蘇你親手為我做的飯菜。」
蘇沐筱眼眸微閃,她記得簽署離婚協議書的那晚,她端起盛滿紅色液體的高腳杯,為他們離婚而慶祝。
在此之前,她說過,這是她最後一次為他洗衣做羹。
她快速地編輯短信:「夜先生,今天沒吃藥吧,沒吃藥的話去精神病院,沒吃飽的話去酒店」,而後她勾唇一笑,點擊了發送。
夜涼蕭一直盯著手機屏幕,比工作時還要認真專注,他對她回復的短信不以為意,估計也只有她敢這般說他了。
隨後,他又編輯又發送。
「若是蘇蘇不想親自為我下廚,那我為你下廚,你嘗一嘗飯菜的味道可好?」
蘇沐筱先是快速瀏覽一遍,之後又一個字一個字地閱讀。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自顧自地問她。
她記得,夜涼蕭是不會做飯的,可他的這條短信,不經意地溫暖了她的心。
若是蘇蘇不想親自為我下廚,那我為你下廚,你嘗一嘗飯菜的味道可好。
我為你下廚,你嘗一嘗飯菜的味道可好。
蘇沐筱並不知道,她離開的這五年,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早就燒得了一手好菜,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她本就清麗月兌俗的容顏,一旦笑起來,又多了幾分驚艷。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好」字,可終究是按了刪除鍵,違心地打了一行字。
「不好,飯菜再好,也沒了當初的味道。」
夜涼蕭仿若盛滿整片星空的眼眸一時黯淡了下去,沒了色彩,骨節分明的手指編輯了最後一條短信。
「有人說你飛揚跋扈,任性妄為,讓你在蘇氏集團收斂些,可我覺得你太低調了,總是一個人就可以解決好一切,若什麼時候你能先想到我就好了。」
發送成功後,他便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
蘇沐筱盯著這條短信若有所思,有人說她飛揚跋扈,任性妄為,誰說?是有人與夜涼蕭說的,還是夜涼蕭從哪里听到的。
她張揚嗎,她任性嗎,他們不招惹她,她會理他們?
還有,她就是很低調好不好,她大言不慚地承認。
若什麼時候你能先想到我就好了,以前,她把他當做她的全世界,好的事情壞的事情開心的事情傷心的事情,她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他。
她在那段感情消耗的時光中漸漸明白,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依靠,她不僅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自己,還要保護身邊的人。
跟夜涼蕭的一來一回之間,一些隱藏的情緒從內心深處翻涌,她站起身,去了洗手間,打算沉澱沉澱自己的情緒。
為什麼與他的每一次對話,總是讓她情緒起伏,她用冷水拍拍臉,喚醒輕而易舉被他撩撥的心。
蘇沐筱離開後,蘇雨柔拿著她的設計圖來到她的辦公室。
她是想著拿著自己的作品在蘇沐筱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誰想到她恰好沒在。
她沒了興趣,剛想離開,眼角的余光瞥見她辦公桌上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