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听完後沉思了一會說,「怪不得呢!梁太醫去世的那年剛剛不惑,怎麼可能有個剛成年的孫子呢?有孫子很正常,但有二十歲的孫子,這就不正常了,當時我都沒覺得!」
初凡听後笑了起來「何止公主不覺得,若不是特意將這兩人的年齡這麼說出來,誰會發覺呢?」
「那當年他為什麼要入宮呢?按你所說,當年他入宮的時候,他的佷媳婦剛好是有身孕的時候吧?那個時候是女子的鬼門關,他怎麼…」
初凡說,「屬下想,可能是為了避嫌吧?畢竟梁太醫的年齡比那女子也大不了多少,按屬下的計算,梁太醫入宮時是二十歲,那女子最少也有十四了吧?兩人若是同處一個屋檐下,總歸是有閑話的。」
「況且入了宮,她就是太醫的家屬,別人怎麼敢欺負她呢?」
這麼說也對,沈昭頷首,「最後她是怎麼死的?」
初凡搖頭,「這個屬下問過了,只是…有人說是累死的,有人說是得病而死,也有人說是被人害死的。」
「被人害死?怎麼會有這樣的說法?」
初凡解釋道,「屬下也好奇,于是細細一打听才知道,原來她一直獨居,可是她死前那段時間,她的家中經常有個陌生男子出入,沒過多久就傳出她重病,然後死亡的消息了,于是有人懷疑她是寂寞了,但是別人知道了,然後就引來了殺身之禍。」
沈昭了然的點頭,「原來如此,那個男子你查過嗎?」
「查了,但跟秦家毫無關系,那個男子是個木匠,經常會帶著新打好的家具來到梁家,去的次數多了,別人就開始這麼說了。不過具體什麼樣卻無從查證,再說那女子死的時候我師妹都沒出生呢!」
沈昭一听就放心了,秦太師再有謀略,也不可能提前那麼多年就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既然無關,就沒有必要去查了。
「那你查到他的下落了嗎?是生是死?」
初凡搖頭,「暫時還沒有,可是屬下可以確定的是,他應該還活著,我去調查這些事的時候,曾听人說,梁太醫兄長的墳前有人去供奉過,屬下想梁太醫沒有別人的親人,從小跟兄長相依為命,他入宮後就基本沒回去過,何人供奉的?」
「尤其是他在十五年前就去了,我仔細的問過了,這些年來,墳前的供奉從來沒有一年斷過,所以屬下肯定,一定有人在祭拜。」
沈昭問,「那他兄長的祭日是什麼時候?」
「已經過了,否則屬下也無法發現了,但是屬下親自去墳地看過,在那周圍有一個拱起的小包,看起來像是土包,可是…」
說到這初凡有些尷尬,「說起來當時屬下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想著挖開看看,但也幸虧是這樣,屬下翻開後發現那並不是自然形成的土包,那是人為堆起來的。」
「只是里面只有一個盒子,屬下見當時周圍也沒人,就將那個盒子偷偷的拿走了,並且將土包堆好,等到回到住處一看…公主猜是什麼?」
沈昭眼楮轉了轉,‘莫非是梁太醫的東西?’
初凡點頭,「當時屬下並不知道,只是猜測是,所以將盒子帶回來,給了張太醫,張太醫隨後問了一下太醫院里的人,有些在太醫院待的年頭長的,就道出了這東西的來歷。」
「原是梁太醫入宮時就帶在身邊的一個香囊,說是可以強身健體的,可那香囊里的藥材早已經沒了藥效了,可梁太醫依然當成寶貝似的。」
「後來就有人好奇問了,他便說他小時候身體弱,這個香囊是他兄長用攢了一年的銀子買的藥材做的,他說那個時候家里窮,為了攢這筆銀子,兄長整整一年就沒吃過帶油水的東西,沒穿過新衣。」
沈昭听後說,「所以說這個香囊一定對他很重要,可是卻能被埋在那里,說明在出事前他就找人把香囊帶回去了,或者是什麼人為了某目的,將香囊送過去的?」
初凡頷首,「屬下也是這麼想的,要麼是梁太醫送回去的,要麼是秦太師給的,屬下更偏向于後者。」
沈昭贊同,「是,畢竟當年的事,因該是秦太師先找上梁太醫的家人,然後梁太醫不得已幫他,那他就不可能提前做好準備。」
「沒錯,屬下也是這麼想的,如今既然這個香囊能出現在墳地的周圍,就說明梁太醫的孫子,不對,應該是佷孫應該還活著,而且他或許是知道些內幕的,不然不可能這麼多年都了無音訊。」
沈昭嘆氣,「是啊,可是他到底會在哪呢?」
當年的梁太醫,他的兄長為他付出許多,而他同樣回饋了許多,如果這個佷孫能懂得知恩圖報的話,他也會為梁太醫做許多吧?
「初凡,這件事還的你繼續去親自查,宮中的事你不必憂心,有初蝶和楊啟在,定會沒事的。」
初凡頓了頓後問,「公主是不是打算就最近見見秦貴妃?」
沈昭一愣,隨後了然,「是初蝶姐姐告訴你的吧?我是這麼打算的,畢竟距離我及笄也沒剩多少天了吧?我想先讓秦家人知道,然後…再讓他們知道我這麼多年為何要隱藏起來,我想他們會怎麼做呢?」
「當年我母後為何中蠱,我想他們比誰都清楚!對了,阮氏的家人那邊,可有什麼異動嗎?」
初凡搖頭,「暫時還沒有,听說宋君昊想對付阮氏,但宋澉一直在庇護著阮氏,而朝堂上,他也在庇護著軟家,所以李家那邊也無從下手。」
沈昭沉思半天,「看來宋澉還是要留一手底牌的,阮氏,軟家,一定跟我母後中蠱有關!難道非要等到我同意了這門親事,他才肯松口嗎?」
如果是這樣,有些事情是得加快腳步了,遲恐生變啊!
「初凡,你先去休息吧,最近你就勞累一些,等事情解決了,我賞你一個上等的好媳婦!如何?」
初凡被沈昭說的耳根微紅,「公主,你怎麼什麼話都說!屬下確實有些累了,先下去了。」說完他逃也是的離開了。
惹得沈昭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