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山之中,沈宏邈望著眼前有他腰一般粗的巨大蟒蛇,不禁後退幾步,胸腔中悶悶的,他知道這是之前中毒造成的。
他咳了兩下,腳步停下,雙拳緊握。
逃,是不可能的,眼看著他就要走到目的地了,這個時候怎麼可以退縮呢?況且就算他真的怕了,想退縮了,這條大蟒蛇也不會放過他!
蟒蛇吐著蛇信,擺著蛇尾快速的向著沈宏邈沖了過來,沈宏邈借著周圍的樹木躲過它的一擊,隨後抽出隨身佩劍,一個橫掃過去,那蟒蛇別看它粗大,卻是靈活的很,竟擺著蛇尾,如魚一般躲了過去。
但它似乎是被激怒了,剛躲過了這一擊,它竟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它靈活異常,一點都看不出來它竟有那麼大的體型。
沈宏邈光是躲著它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哪有反擊的機會?
更何況此時的他,還中了毒,他沒想過這禁山里的毒蚊子竟然比外面的山林中的蚊子,毒的很。
這里除了有毒蛇猛獸之外,就是無時不刻都會圍繞在你身邊的這些毒蚊子,一只兩只的,或許毒性稍緩,雖比外面的毒,卻也不至于要人命。
可是這里的毒蚊子數量卻是很多,他入山的時候帶了南疆的防蚊藥材,卻還是防不了這些毒蚊子,縱然白天多少有些作用,到了晚上就沒用了。
這也導致了他這幾天下來,中了比較深的毒。
可是他也發現了一些異常,這些毒蚊子的活動範圍卻是很有限制的,只在禁山的中部,等走到這深處的時候,就一只都沒有了。
就放佛在中部和深處之間,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在隔著一般。
沈宏邈被蟒蛇的蛇尾掃到,重重的跌到在地,咳了些血出來。
那蟒蛇卻不往前來,只是圍繞著他轉圈,還不時的突出蛇信子。
他抬頭看了看,算時間今天應該是第三天了。
跟荊塵約定好了,今天會回去的,看來自己注定要失約了。
這一次他能走到深處來已經是費了很大的力氣了,他不想半途而廢。
沈宏邈第一天進入禁山,走了一天,卻還是在禁山的外圍,就放佛是走在一個迷宮一般,怎麼走都不對。
于是他在樹上刻下記號,又經過了一個上午的尋找,終于找到出路來到了中部,結果遇到的是一群又一群的毒蚊子。
他依然每棵樹上都會刻下記號,饒是這樣還是迷路七回,歷時一天半才走出了中部,如果他可以早些走出來,中毒也不會這麼深了。
如今,他既然都走到了這深處來,斷沒有就此放棄的可能!
他從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唇角輕勾,雙眸深邃放佛有著神秘力量一般,他將手中的劍提起,指著那蟒蛇。
蟒蛇看到他站起來了,蛇信子吐的更歡了,圈子繞的更快,放佛很高興一般,隨後它猛地擺著蛇尾就沖沈宏邈沖了過來。
沈宏邈縱身一躍,避開了蟒蛇,隨後利劍刺出,卻在半途硬生生的從刺變成了一個橫掃,蟒蛇受了沈宏邈的這一劍,頓時往後退了退。
它突然變得安靜了起來,只是盤著蛇尾,樣子還有些乖順,碩大的蛇頭搖來搖去的,蛇信偶爾會吐出來,卻不似剛開始那樣囂張了。
但沈宏邈卻不敢放松,禁山里的東西他並不是很懂,總覺得有些偏離他的認知,其實南疆的一切就已經超出他的認知了。
當此時他更是不敢輕視這里的任何東西。
他慢慢的往後退去,蟒蛇原本還安安靜靜的,卻在沈宏邈退了有十來步的時候,突然躁動了起來,並向沈宏邈沖了過來。
那沖勁當真有種不死不休的架勢。
此時的沈宏邈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他干脆轉身跑了起來。
蟒蛇則在他的身後一直追,眼看著蟒蛇要追上他了,蟒蛇卻戛然而止,並且開始後退,放佛前面有什麼比它還厲害的猛獸一般。
沈宏邈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沒忘記用劍在樹上刻下記號。
「估計從這開始就是這禁山的深處了,也不知道在這里會有什麼,蠱王…會不會有蠱王呢?如果有,那她的蠱毒就可能有解了。」
他坐在地上稍微休息了一下,隨後起身繼續往前行。
跟他想的不一樣的,這里根本沒有什麼危險,沒有毒蟲,也沒有蟒蛇,平靜的就好像是普通是山林一般。
可越是平靜,沈宏邈就越是緊張。
如果這禁山里只有毒蟲也蟒蛇的話,也不會被南疆人傳的那般神乎其神吧?況且那蟒蛇,只是體型比較大,都沒有毒蟲殺傷力高。
再怎麼說,那毒蟲可以讓人防不甚防,並且被咬上一口就會中毒,雖則毒素並不深,卻架不住被咬的不止一口。
毒,是可以積少成多的。
但那條蟒蛇,它沖過來的時候更比較像是跟人在玩,以它的方式在玩,然後自己傷了它之後,它似乎有些生氣了,看到自己逃它也追了過來,可這過程中,那蟒蛇除了追,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動作吧?
他前世听說過,有那種大蟒蛇是吃人的。
剛剛那條蟒蛇,從頭到尾除了吐蛇信子,並沒有張嘴要咬人。
「看來這最危險的地方應該是這里才對。」
不然說這禁山里從來沒有活人能走出去過,未免有些言不符實。
走了一段時間,記號也做了四五個了,突然沈宏邈停下了腳步。
從剛剛開始,這里的一草一木,正在逐漸的變少。
而且僅剩的草木都有些灰暗,且是一點點的嚴重。
或許這里,有著什麼是劇毒之物。
沈宏邈停下腳步,查看一株枯萎的樹,他發現從樹的底部向上,大約半米的距離,樹皮都被毒素侵蝕殆盡,樹沒有了皮自然會枯死的。
「看來這里果然有劇毒之物,而且這東西應該不高,是活物,並不是讀花都草這類的植物。」他忽地笑了,「也許這就是蠱王了!」
希望就在眼前了,沈宏邈有些興奮,他站起身繼續向前走,不論前方是否危險,他都義無反顧,也從來沒想過要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