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兒卻不知道沈宏邈已經猜到背後之人,只以為他是在嚇唬她。
「公子如今威嚇小女子到底有什麼用呢?」
沈宏邈道,「如何我不想離開呢?」
「如果公子不想離開,那炎火寨的人可不會放過白寨的人,而且白寨會被冠上背叛巫神的罪名,小女子想公子不會眼見如此吧?」
沈宏邈嗯了一聲,「是啊,是不會如此。所以允兒姑娘可有什麼辦法嗎?」
允兒垂眸看著掐著自己的手,「公子那麼聰明的人何須問我?」
沈宏邈松開手,「在下是不會走的,但是姑娘這話也嚇不到在下,如果是兩個寨子之間的矛盾,那頂多是一些銀錢的糾紛,可要是涉及到背叛巫神的罪名,那他們炎火寨是做什麼呢?」
「難道允兒姑娘覺得,你不是外來人嗎?」
「再說了,難道姑娘忘了,在下乃是德親王世子,可是大周的皇家人,你和你背後之人給在下按的罪名,能成立嗎?」
沈宏邈退後一步,雙手背過身去,一臉的鄙夷。
就是這個動作刺激到了允兒,她的嚴重迸射出無邊的恨意。
可這恨卻不是沖著沈宏邈而去的。
她恨那個叫錦瑟的女子,她不過是長的好看了一些罷了,其他的她還有什麼好的地方嗎?
若說她聰明,可是沈宏邈本就是一個聰明的人,他身邊的人就算沒有那麼聰明又怎麼樣呢?還有若不是錦瑟,她跟沈宏邈也走不到今天!
誠然她是來自西越的人,可她喜歡沈宏邈,也曾想過為了沈宏邈放棄一切!如果沒有錦瑟,她也許會心想事成也說不定啊!
越是這麼想著,允兒心中的恨意就更加深了。
很快她便收斂的表情,她承認她沒有沈宏邈聰慧,可是她有一個了解沈宏邈的盟友宋君昊!
宋君昊並不是真心幫助她,只是想要借著她的手讓沈宏邈跟錦瑟見不到面罷了,宋君昊擔心的是怕錦瑟見到沈宏邈。
雖然允兒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突然間都跑來了南疆,可她也知道,一定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而且這件事不是對兩個男子重要,應該是對錦瑟很重要的事,所以他們才不惜千里之遙都跑了過來!
既然是對錦瑟很重要的事,允兒自然是不遺余力的去破壞了。
她跟宋君昊的目的雖不同,但過程有相交的地方。
所以宋君昊利用她,同時她也是在利用宋君昊。
「公子如果當真不想走,那小女子也阻攔不住,以公子的聰慧,想來這次的事算不得危機,正如公子說的,公子是大周的皇家人,就憑這一點就可以解決了,可問題是,公子的話能否被取信?」
說完允兒突然叫了一聲,「救命!」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她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竟是直接插入了自己的月復部。
沈宏邈一驚,在想退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炎火寨的人本就離得不算遠,听到允兒的喊聲立刻沖了出來,看到允兒受傷了,他們就圍了上來,將沈宏邈團團圍住。
南疆因為跟大周交好,因此南疆的人大多數都會學著說大周話,只是不一定很精通而已,普通的問好對話還是可以的。
「你怎麼樣了?」
允兒搖了搖頭,指著沈宏邈道︰「他是假的。」
她的語氣虛弱,若不細听都听不到她說了什麼,說完這句話允兒便暈了過去,炎火寨的頭人也是在允兒暈了之後才趕到的。
听了寨子中人的話,警惕的看著沈宏邈。
這位姑娘是大周派來的人,那跟皇家自然是有些關系的。
她說過,大周聖上听聞有一幫不法之徒,欲假借德親王世子的名頭來他們南疆打探消息,德親王世子听聞之後也動身前來,準備澄清。
因德親王府坐落在涼州,單論行程的話,自然是寧陽距離南疆近,所以聖上擔心被不法之人會趁虛而入,這位姑娘才會提前到來分辨。
今天之所以同意她跟這個人單獨談條件,一來他們都是外來人,有些話他們自己說比較好,二來萬一這個人是真正的德親王世子怎麼辦?
由她來判斷,如果眼前的人是,那麼這場操戈則是他們內部的矛盾,反正他們炎火寨和白寨歷來就有矛盾,哪怕是頭人被抓了,只要白寨肯給銀子或者多給奴隸,女人,放了白寨頭人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若相反,眼前的人不是德親王世子,那麼他們就可以提出條件,就是讓他離開南疆,他同意則罷,不同意嘛,那他今天就甭想走出炎火寨了!
至于白寨的人,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來人,其心必有異,就算鬧到苗王那,也不是他們炎火寨的錯!
倘若白寨能把他們自己摘干淨,那罪魁禍首也是這兩個外來人!
這事對他們炎火寨來說,那是有利無害,他們欣然觀望著。
現在這位姑娘說對方是假的,指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真正的德親王世子,那他們就不用顧忌什麼了。
再退一步講,倘若眼前這人真是德親王世子,那他們炎火寨也不過是被人騙了而已,錯不在他們炎火寨的頭上啊!
他們南疆人是喜歡打打殺殺,拼的也是一個勇猛,可這不代表每一個頭人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否則怎麼領導一個寨子呢?
沈宏邈見頭人警惕的目光就知道,頭人相信允兒多一些。
不過也是,既然炎火寨的人已經行動了,那麼他們就是站在允兒那邊的,況且自己還不知道允兒到底是用的什麼理由讓他們相信的。
這個時候他不能貿然行動,可要他這般坐以待斃?
絕無可能!
今天他來炎火寨是跟冬琴一起來的,荊塵只跟他們到了寨子外,就隱藏了起來,怕的就是事出突然,眼下正是荊塵出手的好時機!
沈宏邈道,「你就是炎火寨的頭人?這位允兒姑娘跟在下是舊相識,同時也有過一些過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論她與她父親的關系如何,畢竟也算是殺父之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