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睿帝頷首,「可是李家那點事,你還真幫不上忙,呵,這事啊,說起來挺好笑的,朕也是讓人查出來的,老武伯侯李征是不肯說的。」
「畢竟家丑不可外揚,可是他親自出面求到真的面前來,為的還是一個干女兒的兒子,朕本來就很奇怪了,後來李征還帶著他出席各種場合,培養他簡直比他親孫子都用心,朕就有了些疑惑。」
「于是就查了他的身世,表面看來是沒什麼的,但是朕查出另一件事來,他的母親,也就是李征的干女兒,說是他家莊子上莊頭的女兒,可朕查到的是她並非他們的親生女兒。」
沈昭皺眉,「這哪里奇怪了?」
昌睿帝神秘一笑,「怪就怪在她出生的日子,跟李乾是同一天!」
沈昭驚道,「同一天?這…可是…」
「靈華,你現在也奇怪了吧?說是巧合也未免太過巧合了,當時朕就是這麼懷疑的,于是繼續查下去,發現當年李乾出生的那天,那莊頭還是武伯侯府的一個管事,等李乾出生一個月之後,管事突然摔斷了腿,李征的夫人,老武伯侯夫人說讓他們到莊子上做個莊頭吧。」
沈昭的心中有了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卻不敢相信。
「朕查到這些之後,就沒有繼續差下去,因為朕親眼見過李征,李乾和李剛三個人,朕覺得李剛和李征比較像爺孫倆。」
沈昭驚訝極了,這話的意思就是李乾跟李征不像。
她沒有見過李乾,也沒有見過李征,只見過李剛,要不是父皇說她是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
「那老武伯侯的死…」
昌睿帝搖頭,「這個說不好,朕沒有讓人去查,就算當真有什麼貓膩,那也是他們的家事,只要李乾和李剛能兢兢業業的,朕查那麼多也沒用。怎麼,你想要查嗎?」
沈昭想了想點頭,「是,父皇,兒臣想要查個明白!」
「如今的武伯侯李乾,說不定他的心是向著誰呢!他是曾經擺在秦太師的門下嗎?」
昌睿帝頷首,「你就不奇怪嗎?」
「兒臣沒什麼可奇怪的,兒臣的記性沒有那麼差,記得小時候兒臣就問過父皇這個問題,父皇說,這是開國初給武伯侯家開的特權,因為收回了他們的兵權,所以他們只能走文路。」
昌睿帝嗯了一聲,「正因為這樣,第一任武伯侯就是帝師叫出來的棟梁,要說武伯侯府啊,也就第一任時最光彩了。」
第一任的武伯侯那真是一個人才,文能安邦,武能定國。
武伯侯也是個識時務的,他知道自己知道的內幕實在太多,所以自動上表請辭了兵權,選擇走了文官之路。
激流勇退,才使得武伯侯府能傳到如今。
只可惜,如今的武伯侯,卻未必懂得這個道理,甚至他該知道的,或許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武伯侯的位置就不該他坐!
昌睿帝沒有把這些話告訴沈昭,可沈昭已經又開始問了。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父皇都選擇瞞著兒臣呢!」
昌睿帝微微搖頭,「等朕將這個天下傳給你的那天,你就知道了,或許到那個時候,也是你…」
話到這里又停了下來,「算了,不說了,朕現在不能告訴你全部,但你要知道你的責任,靈華,朕現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身體健康了,相信這也是你母後最希望看到的。」
「你說你或許找到了能治愈你的辦法,那朕自然是贊同你去的,只是你的安全一定要保證,去南疆…朕很擔心。」
當年皇後蘇語就是在去南疆的路上出的事,這是一個抹不去的陰影,哪怕昌睿帝知道,如今的慶幸和當年不同,可他還是擔心。
「父皇放心就是!兒臣一定平安的歸來。其實也不用這麼早擔心啦,兒臣這邊還沒想好,計劃還沒定出來,去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怎麼去,還需要更加用心的去計劃一下。」
「因為曾經的兒臣,是為了報母後的仇,是為了陪伴父皇而保護這條命,可如今的兒臣,多了一個思念的人,當年都知道珍惜了,如今就更加知道珍惜了呀!」
昌睿帝伸手點了點沈昭的額頭,「你個不害臊的丫頭!」
沈昭傻傻的一笑,「嘿嘿,在父皇的面前,要害臊干什麼?」
「朕前面還有很多事沒處理,晚上朕過來陪你用晚膳,你想吃什麼?朕讓御廚先準備著!」
沈昭的雙眸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好啊!父皇就先去忙吧,待會兒臣讓曉笙去告訴父皇!」
昌睿帝站起身準備離開,突然又停下了,問︰「對了,你和宿兒之間到底怎麼說的?他可有沒有介意你們之間的關系?他是你堂兄。」
沈昭臉上閃過一抹失落的神色,不管沈昭在外面多會掩飾,在她父皇的面前,她從來都不會掩飾。
「我和他,我跟他說我…嗯,反正他是不接受的,大概是有些介意的吧?不過那又如何?如果他介意,那我就等,等到他不介意的那天,如果他拒絕我是為了別的,那我會蕩平一切阻礙!」
昌睿帝滿意的頷首,「這才像朕的女兒會說出來的話!」
說完昌睿帝離開了。
沈昭卻疑惑了,父皇既然說出堂兄妹這個詞,就說明父皇是不介意的,這一點是讓沈昭高興,可是為什麼呢?
父皇竟然使徒阻止都不曾,甚至連一點不樂意的情緒都沒有!
正當沈昭思考的時候,曉笙的聲音傳了進來,「公主殿下,初蝶姑娘來了,您要見她嗎?」
沈昭微微閉眼,收拾了一下情緒,道︰「讓她進來吧!」
初蝶很快就來到了沈昭的面前,看著一地的狼藉,初蝶不禁扶額。
「曉笙,你讓人來打掃一下,這樣放著萬一傷到了公主怎麼辦?」
曉笙應聲退了下去,沈昭則帶著初蝶來到了隔間里,「姐姐,我想過了,咱們既然回到了宮中,早晚會踫到宋澉,尤其是你。」
「宋澉沒有真的見過我,不知道當初去西北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可他知道你,當初你去了西北,這事瞞不住,甚至朝中很多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