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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將計就計

每逢宴會,不能提早離席之時,阮無雙都會出去透透氣,可一想到每次出去透氣都會發生令人措手不及的事,于是這次她索性便爬到了樹上,她就看今晚還能發生什麼,她還就不信哪個邪了。

慵懶的依在樹枝之間,手枕在了腦後,一只小腿懶洋洋的在空中擺動,三分迷離七分清明的美眸愣神的望著漆黑如廝的天空。

驀然心口微微一疼,仿似被蟲子咬了一下,她柳眉一皺,便下意識的捂住了心口之處,看來是阮芸柔下的蠱在作怪。

「雲秋。」

「菊兒姐姐。」

阮無雙下意識聞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大樹下站著兩個人,想來是哪個宮偷懶的婢女罷了,思及此,她便了無興趣的收回了視線。豈知她們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她為之「驚訝」。

「這酒可是送到宴上的」

「嗯。」

緊接著只見喚做菊兒的宮婢偷偷模模的自懷中模出一包東西,鬼鬼祟祟的環顧了一眼四周,確定無人後便將那包東西倒進了酒里。

「菊兒姐姐,你……」雲秋錯愕的說不出話來。

「清妃娘娘吩咐了,待會你便將這壺酒送到四殿下哪里。」

清妃,林青青竟然在打獨孤連城的主意,阮無雙美眸一眯寒光乍現,果不其然只要她出來透氣便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瞧了眼已然走了兩名宮婢,阮無雙心想還是先回宴會告訴獨孤連城多加小心。豈知剛想動身,便又听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無忌哥哥。」

安樂!聞聲,阮無雙動作一滯,抬眸望去,只見八角亭那邊隱隱約約有道人影,而廊橋之上一道身形單薄的身影正快步朝亭中的人走去。逍無忌,安樂…………

聞聲,逍無忌不由眉頭一皺。

「安樂公主,還是喚本宮逍太子得好。」話落,逍無忌一掀袍邊便懶洋洋的坐到了亭中的石凳之上。

滿是疏離冷淡的話語仿似一盆水臨頭而下,將她那顆溫熱愛慕的心一下子淋得濕漉漉的,讓人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她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奔向他的腳步不再似方才的急切,心很疼啊,仿似鈍刀割肉般痛不可擋。

「無忌哥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獨孤安樂強撐起一抹笑意,小腦袋能以前一般歪了歪,只是現在卻沒有當初的那份心境罷了。

阮無雙見此,眼底掠過一抹不明深意的復雜,感情之事,就像人心中的一道心牆,除了自己,誰都破不了。罷了,還是先回宴會吧,也不知道獨孤連城察覺到哪酒的異樣沒有。

「安樂公主……」逍無忌眉心一皺,不待他繼續說下去,她突然笑了起來。

「無忌哥哥,那日你與無雙說的話,我都听見了,你也不必否認你不是我的無忌哥哥。」她失魂落魄般嗤笑道,飽含幽光苦澀的眸子愣了愣的望著他,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其實她倒希望那日,未曾听到他們說的話,可偏偏……呵呵……其實她氣的不是逍無忌喜歡之人是阮無雙,而是氣他們竟是什麼都不告訴她,還有阮無雙的那句若是沒有連城哥哥,喜歡的人便是無忌哥哥,這話多麼的可笑呢。

聞言,逍無忌愣了一瞬,須臾,他的眸光閃了閃,顯然他沒預料到。而望著獨孤安樂此番落魄苦澀的模樣,他仿似看到了自己在阮無雙面前的樣子。思及此,他的心底掠過一抹復雜。

「安樂,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有些話……」逍無忌斂了斂眉道,語調雖不似方才的疏離冷漠,卻無端的讓獨孤安樂心中更加的不安。

「無忌哥哥,安樂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仿似害怕逍無忌說出什麼「絕情」的話,她急聲搶道,尾音驟然一落,竟是多了幾分卑微之色。

喜歡一個人,便似那低入地下的塵埃般,不過她相信塵埃也能開出惹人憐愛的花兒,縱然時間要得久些,但她等得起。

「安樂,你之于我逍無忌而言便似阿玉一般。」逍無忌一字一句的道,這話卻恍如斷了線的玉珠,一顆一顆的砸在她的心上,阿玉一般的存在,原來他一直都視她為妹妹。

「因為無雙嗎?」她失神的抬眸看著他,眸底隱隱間已然淚光閃現,話落,淚水便不由自主的順勢而下,豈知她卻是笑了笑,便抬手擦掉了淚珠,只是眼楮卻不敢再看向他,她自問自己不是堅強之人,亦是怕自己忍不住的哭出聲來。

見此,逍無忌倏的站起身來,本想為她擦淚的手,似想到了什麼,便又無力的垂下。

「嗯。」他不可置否的應道,本來他以為這樣可以斷了獨孤安樂的念想,豈知卻是在她心底埋下了禍根的萌芽,更是導致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發生,當然這些只是後話。

「可是無忌哥哥,安樂怎麼辦?」獨孤安樂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逍無忌的手臂,可憐巴巴的道。她的心里真的很難受,仿似要窒息了一般。

「安樂,你會找到你更喜歡的人的,可那個人絕無可能是我。」逍無忌冷聲決然的態度,仿似隔斷了她心中的那一根鉉。

他抬手將她的手自他的手臂上拉開,她閉眼一瞬,眼淚婆娑的咬唇搖頭。不,不可能了,在這世間,她只心悅無忌哥哥一人,又怎麼可能再遇到那個所謂另外的人

逍無忌看著向來愛笑的獨孤安樂哭成此番模樣,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可他卻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心軟帶來的只是更多的傷害。思及此,他轉身不帶猶豫的往前走去。

望著逍無忌的背影,獨孤安樂哭得越發的厲害,她本是被嬌慣了的公主,何時哭得這番不顧狼狽過

「無忌哥哥,我不會放過阮無雙。」她輕笑道,眼淚卻如斷了線的玉珠般墜下,話卻讓人听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聞言,逍無忌眸子一暗,步子頓了一下,見此,獨孤安樂不由自嘲一笑,他方才不是走的毫不猶豫嗎?果然涉及阮無雙,他便是這番的「優柔寡斷」。

「你若動她,便休怪我無情。」逍無忌淡聲道,同樣的這話讓人听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味。話落,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仿似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呵呵。」獨孤安樂失魂的嗤笑一聲,隨即便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跌坐到了地上,而他的話仿似魔咒一般在她的腦中不斷的盤桓,揮之不去。

彼時,阮無雙到達宴會之上時,便已見獨孤連城飲下了酒,她心中暗道不好,依照獨孤連城本事不可能不知道里面被下了東西啊,還是說下的那東西根本聞不出來顯然後者更為可信。

漫步走到自己的席位之上,她看似漫不經心的朝林青青望去,只見林青青一臉陰險詭異的望著獨孤連城,她不由心下一沉,眸光轉而看向獨孤連城。

察覺到阮無雙的視線,他輕微抬眸,溫柔一笑,而她卻是怎麼都扯不起笑意來,此刻她就似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心中想的全是要怎麼告訴他,那酒中被下了藥呢驀然,她險些懊惱的一拍大腿,她怎麼忘了,還有七影啊。

于是,她朝身後的七影招了招手,見此七影附身上前。

「用密音告訴獨孤連城,那酒中被下了藥。」阮無雙不動聲色的小心低語道。

聞言,七影漆黑的瞳孔微微一縮,主子喝的酒竟被人下了藥!他幾乎是不敢相信的,什麼人能算計得到自家的主子

「主子,夫人說你喝的酒被人下了藥。」

聞聲,獨孤連城眉梢一挑,垂眸瞧了眼眼前的白玉酒壺,嘴角微勾起一抹詭異而意味不明的弧度。

「嗯。」

「七影,他說了什麼?」阮無雙見獨孤連城仍是在斟酒,柳眉不由微微一皺,怎麼還喝?

「主子說嗯。」七影眸子疑惑的看向自家主子,主子不可能知道了那酒中另有乾坤,還會喝,除非是主子早就窺探到了什麼。思及此,七影便了然的松了一口氣。

嗯!這黑心的出什麼ど蛾子既然知道那酒中被人下了藥,竟還敢喝一時間,她有些模不準他的心思。

而他見她疑惑不解的模樣,不由對著她展眉一笑,似在告訴放心。不過她哪里放得下心其實獨孤連城方才喝了一口便察覺到不對,那藥雖是無色,味道淡的幾乎被酒味給掩蓋,可卻瞞不過他對藥物敏感的舌尖,因他有寒疾在身,自小便與藥材打上了交代,對藥物可以說是熟悉而不為過,而他之所以若無其事的喝著酒,便是因為他早已將那被下了藥的酒神不知鬼不覺的換到了獨孤連玉的跟前,喝酒不過是在迷惑那個想要設計他的人,索性來個將計就計。

這廂面無表情、神色淡然的逍無忌與失魂落魄的獨孤安樂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宴會之上。

阮無雙看了一眼自顧飲酒的逍無忌,又看了眼垂頭不語的獨孤安樂,心想他們剛剛是發生了什麼?柳眉一皺之時,卻未發現察覺到她的視線的獨孤安樂抬眸朝她看了過來。

凝神一瞬,一時間四目相對,而自獨孤安樂的眼中,她看到了覆滿的恨意以及自嘲自諷的冷笑,而那雙微紅的眼眸昭示著方才她的狼狽至極。

為此,她不由心中一跳,安樂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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