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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線索

「婉兒見過蘇公子。」唐婉兒盈盈一禮,低垂的眸中帶了幾分嬌羞的意味。

「唐姑娘不必多禮,請坐吧!」阮無雙微笑著禮貌的抬手示意,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唐婉兒之前雖裝瘋賣傻的糊弄他們,可想來也是有苦衷,她便也不是計較之人。

「嗯。」唐婉兒抿唇微微一笑,便坐到了阮無雙對面的位置之上,她的余光瞟了一眼藍色衣袍,慵懶的依在軟榻之上的阮無雙,心下不由感嘆,這蘇公子雖生得不是豐神俊朗,但也算是眉清目秀,翩翩如玉,一雙眸子更是攝人心魄,仿似他能看穿他人心底所想的一般,讓人不敢逼視。

只是大熱的天,怎得還蓋上了毯子,若是晚間風涼,倒也情有可原,畢竟這玉門關一到晚間便有些冷,可這才是下午了,那太陽雖成夕陽,可還在天邊掛著哩,總歸還是熱人的。為此,她不由心下猜測,難不成蘇公子著涼了

「蘇公子可是著涼了」思及此,她關切的問道。

聞言,阮無雙下意識的瞧了眼尚蓋在身上的毯子,這是方才獨孤連城去降火泡冷水澡時,喚人送過來,還貼心的讓人熬了紅糖水送過來。思及此,她不由勾了勾唇角,眉目間貫是幾分繾綣暖意,還真是為難了他,浴火焚身的難受,還不忘惦記著她。

「嗯。」她點頭輕嗯了一聲,隨即她話鋒一轉,也不墨跡,索性的便開門見山的問道「唐姑娘來尋蘇某,所為何事」

唐婉兒愣了一愣,須臾,穩神一笑,溫婉可人「婉兒前來,便是謝過蘇公子找到了凶手,讓我唐氏死去的人得以瞑目。」

「唐姑娘不必言謝。」阮無雙漫不經心的道,若論初衷,她本不是幫她唐家,只是對這起案子有興趣罷了,況且此案冥冥之中還牽扯著皇銀失蹤一案的線索,雖是冰山一角,卻于她有著極大的作用,至少比起葉霍之案,這案子還多了個線索,便是彼岸花的圖案。

「大恩不言謝,婉兒唯有一拜以表心意。」唐婉兒鄭重其事的說道,話落便起身盈盈一拜。

「唐姑娘的心意,蘇某自是知道,還是快快請起。」阮無雙說道,本來她是想起身的,豈知一動便直覺那葵水嘩的一下便似排山倒海般襲來,于是她便又坐下了身。

「以後蘇公子若是有用的到婉兒的地方,婉兒定然鞠躬盡瘁。」唐婉兒截然的道。

聞言,阮無雙心中一動,便想起了在羅家案發現場發現的彼岸花圖案,獨孤連城既說那彼岸花是南疆之物,而一來唐婉兒住在這南疆之久,,二來,唐婉兒曾與凶手朱大壯接觸過,說不定曾幾何時看到過。

「那便是巧了,蘇某正好有一事相問,不知唐姑娘……」

話未說完,便被唐婉兒截斷道「蘇公子只管說便是。」

「好。」阮無雙干淨利落的應了一聲,既然唐婉兒都如此的爽快了,她自然不是扭扭捏捏之人,便也就開門見山的道「蘇某曾在羅家的窗台之口發現了一個類似于彼岸花的圖案,唐姑娘曾與朱大壯接觸時,可見過這圖案?」

聞言,唐婉兒凝眉,腦中不斷搜尋著關于阮無雙所說的彼岸花的圖案。

見唐婉兒凝眉思付,她也不急著追問她,而是靜待著,驀然,唐婉兒一聲驚呼。

「想起來了,我記得羅家被滅當晚,朱大壯殺人時,我看到了他後頸之上有你所說彼岸花的圖案。」

「不錯,那唐姑娘可知道朱大壯都與何人接觸過」阮無雙循序漸進的問道,她自然知道朱大壯後頸之上的彼岸花圖案,此案能那麼快的水落石出,便是因那彼岸花的圖案。

「這個……」唐婉兒擰了擰眉,深鎖不解,隨即心中一動,便想到了什麼,于是便啟唇說道「我記得,弟弟尚在時,時常去尋朱大壯玩樂,有一日,弟弟不在家中,我便以為他去尋朱大壯了,于是便去尋他。豈知走到門外時,卻是听見他與一個女人在說話。」

「他們說了什麼?」阮無雙柳眉似蜻蜓點水般微微一皺,問道。

「好像是在說什麼名單。」唐婉兒若有所思的道。

名單!阮無雙心中一震,不言而喻,那名單一定便是藏在唐家與羅家的名單卷軸,不過他們要這名單有何用難不成是想將當年的這些人悉數滅之

「還有呢?具體說了什麼?」阮無雙穩了穩神,追問道。

「因著未瞧見弟弟,我便走了,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是我看到了那女子的手腕之上也有一朵彼岸花圖案。」唐婉兒絮絮的道。

聞言,阮無雙的美眸不由掠過一抹失望,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那女子的模樣,你可曾瞧見」阮無雙凝眉問道,美眸幽幽不轉的看著唐婉兒。

「倒是看到了一點,那女子生得一副既是清純又是媚骨之態,眉似彎月,鼻兒嬌挺,櫻桃小嘴,生得極美,看神態與大燕女子有幾分相似之處。」唐婉兒邊想邊道。

聞听此言,她心中默念了一邊即是清純又帶媚骨,大燕女子之姿,隨即腦中既然浮現了阮芸柔的臉。

「這女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阮無雙凝思問道,前世她只知李氏母女二人與宋子辰勾結,將皇銀失蹤案的罪名推給父親,可她卻以為他們只是無中生有,可如今照唐婉兒所言,是不是有可能他們能想的到將這罪名推給父親,便只因他們是這案子的背後推手嗎?

「有,最深刻便是這女子的手背上有一道駭人的疤痕。」唐婉兒截然的道,這女子生得極美,膚若凝脂般,可曾想那手背上的疤痕卻是與之格格不入。而她倒也因此記了下來。

「那疤痕什麼樣的」阮無雙繼而問道,加以確認。

「有點像彎月。」

「那便沒有錯了。」阮無雙緩了緩道,那便大抵可以確定是阮芸柔了,阮芸柔手背上的刀疤,便是兒時,她在阮芸柔的慫恿下,自母親哪里偷了那把母親隨身的匕首,玩樂時,她不小心便劃傷了阮芸柔,她還因此被母親責罵,跪了一晚的祠堂。此事,她便是記憶深刻的。

聞言,唐婉兒聰明的未問什麼,心中卻不由暗自猜測著阮無雙問這些意欲何為只見阮無雙的笑猶如曇花一現,隨即便陷入了深沉。好似在想什麼。

「蘇公子可是有何事想不通,不妨說與婉兒一听,說不定婉兒還能為公子排憂解難。」唐婉兒柔聲道,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眼底的光在認真不過。

她的聲音拉回了阮無雙越緲的思緒,她穩了穩神,似做了什麼決定,隨即鄭重其事的問道「婉兒,你可知你家中也有那朱大壯要找尋的名單」

聞言,唐婉兒的笑意僵在了嘴角,她的眸光微微一閃,不由暗下幾分,隨即點了點頭道「知道。」便是那名單引來的殺身之禍。

「你可知那名單的意義何在」阮無雙問道。

「那名單即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符。」唐婉兒聲音黯淡的道。

「怎麼說?」阮無雙此刻只想一探究竟。

「當年的皇銀失蹤案,想必蘇公子定然有所耳聞」唐婉兒說道。

阮無雙輕嗯了一聲應道,她怎會不知,她便是為了扭轉阮家的乾坤,才踏上了這條與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

「所謂的名單便是當年參與皇銀失蹤一案的所有人。至于為何要留下這位道名單,一來為了保命,二來便是用來威懾。」

「威懾何人」阮無雙急聲問道,一語便戳中了她話中的要點。唐婉兒如此說,答案便是呼之欲出的,這威懾的人便是皇銀失蹤一案背後的人。

「罷了,蘇公子為了你的安全,你還是不知道得好。」唐婉兒苦澀一笑,搖了搖頭,因著此事,他們一家被迫從大燕搬到了這荒涼的玉門關,本以為可以就此逃過一劫,豈知還是被屠殺殆盡。

「唐姑娘,還勞煩你告知,這件事于我非常的重要。」阮無雙淡淡的道,一雙眸中一刻不轉的看著神情哀傷的唐婉兒。她必須要知道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你……蘇公子莫不是朝廷派下來的人吧!」唐婉兒說著,便是一臉的防備之色,倒不是她不肯說,而是父親曾經交代過,此事不得泄露,否則當年的參與之人,便會遭到滅頂之災,一個唐家一個羅家已經夠了,都是人命啊!她終是于心不忍。

「唐姑娘還請放心,我不是朝廷中人,不過是受人所托,查當年的皇銀失蹤一案,因為這關系到一個家族所有人的命。」阮無雙直立起身子來,神色異常的肅然。

唐婉兒瞧著阮無雙肅然的神情,想著就算沒有那名單也逃不過一死,而蘇公子卻幫自己除了凶手,最後猶豫再三,還是松口了。

「此事我知道的不多,若蘇公子想了解當年的所有真相,便去問白叔吧。」

「好,不過你口中的白叔在何處我如何尋得到」阮無雙也不再為難她,她知道唐婉兒能如此說,便是極限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索性便也不費口舌了。

「洛城。白叔,名子庚。」唐婉兒道。

「嗯,多謝唐姑娘了。」阮無雙作揖一禮,這些線索對于她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蘇公子不必言謝。」唐婉兒盈盈一笑,能幫到他,她心中也甚是高興,只可惜她知道的也不多。

聞言,阮無雙笑著點了點頭,太好了,听唐婉兒的語氣便是這個叫白子庚的男子知道些什麼,甚至是背後操縱的人,看來他們得提前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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