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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替天行道?

「你可看清了是何人將他殺害的?」曲流風審視著單膝跪地,頭顱微垂的一名暗衛,浮沉不定的鷹眸不知在想什麼。

「屬下……不……知……」暗衛小心翼翼的道,低垂的眼眸不敢與之對視。

「呵,本王之前是如何吩咐你的!」曲流風冷笑一聲,語氣更是不知何時染上了幾分盛怒之意,一雙鷹眸更是黑沉的可怕,這凶手一貫的作案手法便是將女子擄走後,而後又出其不意的將女子的丈夫給殺害,所以他便吩咐了一定要看緊了,那男子的死活,他自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凶手的長相。

「請王爺責罰。」暗衛微身一顫,頭更是深深地埋了下去,他自然知道此事的嚴重性,王爺跟朝廷那些老頑固立了約誓,若在次月月底,不能破除此案,那些老頑固便會以此施壓,被迫王爺讓出攝政王的位置。如今王爺生如此大的氣,也是是在情理之中。

「罷了,左翼,你當真讓本王失望,以後便不用再回王府了。」曲流風擺了擺手淡淡的道,語氣中不乏失望之意,左翼是他培養出來的暗衛中最為看重的一個,卻不想第一次出任務便讓他失望不已。

「王爺!」左翼驚呼一聲,抬起一雙滿是不可置信的眸子看著滿面皆是失望之色的曲流風,他知道王爺的吩咐沒辦到是他之責,他也做好了受責的準備,可卻沒想到王爺的懲罰比之還要讓人難以承受。

「王爺,凶手狡猾多變,況且左翼又是第一次出任務,難免出現意外,還請王爺念在主僕情分上,饒過左翼一次。」阿茶聞听曲流風此言,也不由一驚,王爺最看重的便是左翼,可如今怎麼就那麼容易的將他驅走,那以前的培養不是付之東流嗎?

話落,阿茶便也跪到了地上。

「本王只是讓他別回王府而已。」曲流風雲淡風輕的道。

聞言左翼與阿茶不由面露喜色,王爺雖然責怪他此事沒辦好,可卻沒有驅他之意,那麼王爺的意思變瘦讓自己先回暗衛地宮。

「多謝王爺。」左翼驚喜的道。

「那還不趕緊滾!」曲流風頗為的漫不經心。

「屬下告退。」左翼弓身一禮,便內力一運,足見輕點,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土坯小院里。

「大哥,破案竟是如此的難嗎?」曲漪舞眉頭輕皺的問道,她自然知曉此事之于大哥的嚴重性,此案若是不破,大哥的攝政王之位岌岌可危。朝廷上的老狐狸定然會借題發揮。

不行,她怎會讓大哥淪落到那番受人鉗制的境地,思及此,她的眼珠子一轉便接著道「大哥,不若舞兒助你破案吧。」

「舞兒,不許胡鬧。」曲流風皺眉喝道,他可不敢指望她幫他破案,只要不給他惹禍便是最好的了。

「大哥,舞兒沒有胡鬧,舞兒是真的想幫大哥。」曲漪舞手舞足蹈的道,一副懊惱的模樣,她是真的想幫大哥。

「阿茶帶她回去。」曲流風不耐的皺眉道。聞言,侍在一旁的阿茶應了一聲是便準備上前,曲漪舞見此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嬌嗔道「我不回去,我要幫大哥查案。」

阿茶僵在原地,無奈的看了眼神色沉凝的曲流風。

「情況怎麼樣?看清凶手的模樣了嗎?」此時一道聲音插入進來,尋聲望去,正是趕來的阮無雙與逍無忌二人。

曲流風看了眼疾步走來的阮無雙,搖了搖頭,若看清了凶手是何人,恐怕他便不再這兒杵著了。

看著來人,曲漪舞心中竊喜,這下倒是好了,大哥不趕她走了。思及此,便默默無聲的站到了阿茶的旁邊。

阮無雙神色一凝,還是沒看清嗎?若凶手是晚上行凶看不清倒也情有可原,可這明明是白日,怎麼會看不清呢?

「青天白日的都看不清嗎?」她柳眉微蹙,語氣尚染上了幾分疑惑不解。

「嗯,凶手過于狡猾,避過了安插的暗衛,將人給殺了。」曲流風冷聲道,他本來也不相信這青天白日的,怎麼會看不清?可事實卻是凶手太過于謹慎狡猾了。不止避開眼力極好的左翼,更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給殺了。

聞言,阮無雙皺眉一瞬。

「尸體呢?」她抬眸看向曲流風問道。

「在里屋。」

「進去看看。」

阮無雙話落,便抬步往里屋走去,余下的人皆緊跟著阮無雙的身後往前里走了去。

方才踏進屋里,一股血腥味便撲鼻而來,而眼前的場景更是讓人觸目驚心,只見那灰衣男子面朝天,面容呈驚恐之狀,也罷,那凶手現在在人們心中便是宛如惡鬼般的存在,一旦見到是來會索命的。自然是極怕的。

不過凶手的作案手法卻是極為的殘忍,男子的月復上被開了一個口,混合著的肉翻開的裂口如一張血盆大口般可怖,那血如流水般潺潺而出,將男子的灰衣染成了暗紅色,血更是將地面染成了一片血紅。

「嘔。」見到此情此景曲漪舞不由一陣惡心。

「阿茶帶舞兒出去。」曲流風側眸看向勾著腰,手扶在門上嘔個不停的曲漪舞道。

「是。」阿茶應道。

逍無忌瞧著阮無雙的背影,生怕她也如曲漪舞一般看到此等景象會產生不適,畢竟就連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都覺得胃里翻騰,更何況小丫頭還是個女子,雖然她現在是做男裝打扮。

阮無雙卻是一臉的鎮定,她面不改色抬步上前,一腳便踩進了血水里。

「阿阮!」逍無忌皺眉一喚。

「嗯?」阮無雙聞聲側眸不解的看向逍無忌。

「沒事。」他搖了搖頭,看來是他瞎操心了,看她的模樣竟是比他還不知鎮定多少。

見此,阮無雙回過頭,便走到了尸體一旁蹲了下去,抬手撥開男子被血黏在額頭上的發絲,只見男子略黃的額上有一道裂痕,更讓人覺得可怖的是,你額上的傷口清晰可見的骨頭,幾近致命。

「額間與月復上的傷都是致命的,可為何凶手要如此做呢?這樣做不是多此一舉嗎?」阮無雙暗自沉思,喃喃自語的道,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何凶手要如此做,目的又是什麼。

就傷口而言,額間的傷口比起月復上的裂口更為早一點,凶手沒有必要都將人殺死了,卻還在被害人的月復上開一道口子啊。

「開膛取五髒。」阮無雙疑惑不解之時,曲流風如斯淡定的道。

聞言,阮無雙眸子一沉,不緊不慢的抬手伸進了那道裂口里面,一探,果真如曲流風所說,被害人的五髒竟然全部丟失了。

「剛剛你進來查看過了?」她回眸問道,曲流風先他們一步到這里,能事先知道被害人的五髒被取,便一定是已經查看過了的。

豈知曲流風卻是搖了搖頭。這下阮無雙更是不解。

「前面的六起女子失蹤案,皆是女子失蹤後,其丈夫被凶手殺害,五髒被取之。」曲流風淡然的道,仿佛已然見怪不怪了。

聞言,阮無雙眯了眯眼,五髒皆被取之?

「那凶手取五髒的目的是什麼呢?」逍無忌凝神道。取這五髒總不能是吃吧!似想到了什麼,他眸子一亮,正想說話,卻听阮無雙道

「煉丹?」

「對。」逍無忌猛的拍手笑道。他正是那麼想的。

「不……等等……」阮無雙突然神色一變的說道。她剛剛忽略了一個要點。

「什麼?」逍無忌同曲流風同時出聲不解。

「剛剛你說那些女子被擄走後,什麼?」阮無雙驀然看向曲流風,一雙漆黑的瞳孔暈染著不明的墨色。

曲流風微微一愣,便道「其丈夫皆被凶手殺害,五髒取之。」

「對了。」阮無雙輕笑了起來。

「阿阮,什麼對了?」逍無忌不解的問道,小丫頭是想到了什麼嗎?曲流風亦是不解的看著阮無雙,鷹眸不由眯了眯,難道她想到了什麼線索?

阮無雙輕笑著掃了二人一眼,嘴角微微一勾道「不是我們沒有線索,而是線索根本就在我們身邊,你們想一想為什麼凶手只殺害這些女子的丈夫,而不是其他的親人?第二若這凶手是采花賊為什麼屢次下手的都是婦人,而不是年輕貌美的姑娘?所以或許一開始就來我們就想錯了方向。」

「萬一他口味特別,喜歡的便是已婚嫁的婦人呢?」曲流風淡淡道。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當務之急便是我們先去打听一下這些女子失蹤前與其丈夫是何境況。」阮無雙說著便自懷中拿出一塊白色娟帕擦拭手上的沾染的血。

「為何要打听這些女子與其丈夫的境況?」曲流風皺眉一瞬的問道,打听這些不是浪費時間嗎?他的人在出事後便審問過周圍的人,他們說的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足以為線索。

「我要打听的是這些女子失蹤前,她們與其丈夫的感情如何。」阮無雙笑道,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她豈會不知道曲流風打探過。

聞言,曲流風的眉卻是皺得越發的深了,打听這個更是沒用!他實在是不懂阮無雙的用意。

「幾年前在長安曾發生過一案,女子忍受不住婚後丈夫的拳打腳踢,便買通了殺手,將其丈夫殺害,而後偽裝成被擄走。此案轟動,想必王爺也有所耳聞。」

「嗯。」曲流風點頭,似想到了什麼,眸子驀然一亮「你是說此案可能跟當年的那個案子有共同之處?可是此案與當年那個案子還是存在著不同。」比如此案失蹤六人,被殺六人。

「你想一想,若凶手是在「替天行道」呢?」阮無雙意味深長的道。

「替天行道!」曲流風自語了一遍,望著阮無雙久久不能回神。

逍無忌卻是一瞬便懂了阮無雙的意思,她的意思便是如果被殺的六人皆是對妻子有過過激行為,那麼便不排除凶手是看不慣此類現象的人。所以才要去打听這些失蹤女子與其丈夫的境況!

「原來如此。」將阮無雙的話理了一邊的曲流風驀然眸子一亮,沒想到他竟能想到。

聞言,阮無雙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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