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必使者召喚,全村的人早已都聚集在他的周圍了除了夏恩雪之外。
使者的隨從們從馬背上卸下一口看起來很重的箱子。蓋子開啟之後,塞得滿滿的箱子里,放著一個以挖空的圓形水晶所制成的瓶子,大約頭盔大小。隨從們恭恭敬敬地拿出瓶子、蓋好箱子後,便將瓶子放置于箱子之上。接著使者說話了。
任何人開始都無妨,將你們的手伸進瓶子里,等待水仙之神化身的指示。
水晶里裝著淡藍色的水,一條神奇的銀魚正在里面悠游著。它被稱為國家守護神水仙之神的化身,是一種擁有銀白色鱗片,尾鰭既長又透明的魚。這種魚只生長在號稱伊國之寶的伊湖中,不僅不可以捕捉,更是絕對禁止像這樣帶到外面來。
因為這個村並非位于湖畔的村莊,所以曾見過活生生銀魚的人,只有能夠離開村莊的大人而已。小孩子們因為難得一見的景象而紛紛探頭探腦去看,連夏恩雪都不由得將身子探出樹枝,去看水仙之神的化身。
等等,我先開始!
夏爾的次男夏洛像父親一樣,緩緩地推開了其他孩子走上前。沒有人反對,因為村里年輕人的地位排列中,村長夏爾的兒子們理所當然位于最上層。夏爾的長男夏季已經二十歲了,因為年紀太大,今天沒有表現的舞台,看上去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夏洛將自己在多年火烤之下指節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伸進瓶子里。
再深一點,連手腕都要放進去。
使者催促著,夏洛彷佛被識破自己的膽小而感到臉上無光,急急將整只手掌伸進去。水仙之神的化身因受到驚嚇而在手的周圍來回游著,但也僅止于此。
好了,下一位。
使者冷淡地說完,夏洛退下後便輪到他的弟弟夏迦。夏迦的手跟夏洛一樣,因為慣于燒窯火及敲打火,看上去骨節分明且粗大。
銀魚一下子就避開了他的手,沿著瓶子邊緣游動著。
下一位。
接下來是連續五名與夏爾的三個兒子年紀相近、身材也都很高大的男孩輪流嘗試。他們都是在鍛冶場工作的工匠們的兒子,工匠們幾乎都姓夏,與村長夏爾一家有著親戚關系。
女孩兒們也去試!
在夏爾的命令下,夏恩雪的姐姐夏思嘉往前一步。姐姐年方十七,是女孩兒們中最強勢的一位。銀魚在夏思嘉的指縫間嗅了嗅,靜止了一會兒。因為使者將身子趨前采看,所以夏恩雪也在樹上凝神觀察。
下一位。
使者失望地垂下肩膀,搖了搖頭。
接著與夏思嘉交情不錯的女孩們也一一嘗試,但銀魚不再接近任何一個人的手指。就在剛滿十歲的掘砂人的女兒安藍從瓶子里抽回她的手之後,使者環顧村里的眾人。
還有沒有人尚未嘗試?
看見夏思嘉與母親夏娜彼此交換的眼神,夏恩雪急急躲回枝葉後方。但夏娜已經朝這里看過來了。
夏恩雪還沒試。
夏恩雪的父親對夏爾村長說道,夏爾點了點頭之後,夏恩雪的母親好像就在等這一刻似的,走到夏恩雪躲藏的山毛櫸樹下,擦著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