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夏天凌旁邊的夏恩雪提高聲音。
「很痛苦吧？很受打擊吧？」
她現在還是冷靜的表情，但是夏天凌能感覺到，其中也暗含著一絲同情。
「嗯，說實話，打擊巨大到差點以為自己會死掉。」
金小小點點頭。
「那之後一段時間完全沒有食欲，即使勉強吃也會嘔吐，心里害怕不敢去學校……果然，我是真的喜歡李健學長，也把小西當做我的好朋友，所以才對一切都失去信心了……我多少次覺得，再也不想戀愛了，更甚的，我覺得還不如現在就結束自己的人生。」
夏恩雪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的攥了起來。但金小小並沒有停下，繼續說。
「可是……突然我想起來了。向我報告調查結果的時候，夏恩雪你的表情，對認識不久的我，用非常真摯的態度向我傳達事實……那個時候你的表情讓我想啊，說不定可以相信這個女孩……告訴我真相的人是你，我想這對于我殘忍結束的戀愛來說，可能是唯一的救贖。」
「……」
「還有呢。」
金小小看著夏天凌。
「夏天凌同學你能對我那麼溫柔，我也很高興。報告過程中，你一直看著我，額頭上全是汗，你是在擔心我……那之後，你也幫我處理了很多事……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夏天凌默默地搖了搖頭。
「我真的，覺得你們二人是很好的組合。能真誠告知事實的夏恩雪，和發自內心去關懷的夏天凌。兩個人都是必要的，缺了哪一個都不行。當然，今後可能還會不得不面臨從前未曾出現過的顧慮，但我還是……」
說著，金小小露出了微笑。
「希望戀愛調研活動能夠繼續。而我也會再努力，重新和小西做朋友。」
……
「現在，你也覺得戀愛是終究會結束的嗎？」
放學後在天台上，夏天凌這樣問身邊發呆的夏恩雪。手扶的圍欄前方，校內庭院的角落里，李崎和小惠正對著牆壁做什麼，估計是在刻新的「正」字。
「不知道。」
夏恩雪回答。
「現在多少還保留這樣的想法，但是，也多少覺得可能不是這樣，又想著如果不是這樣就好了。不管怎麼說，沒法認定。」
夏天凌和夏恩雪身後的校園，看見了正要回家的金小小灑月兌的背影。看見樓對面，北校舍的教室里李歡同學正在歐陽宸同學的身邊給他縫校服上的紐扣。
「學長怎麼想？現在也不認為是那樣嗎？」
「呃……」
夏天凌從夏恩雪那里挪開了視線，在心中思索。
「……我果然還是相信，那應該是直到永遠的東西。」
夏天凌這樣回答，面向夏恩雪。
「那個……說實話沒有什麼道理，也沒有理由。但是我現在還是覺得……這份感情肯定會一直持續下去，想不出會有結束的時候……所以，我想把這個叫做永遠。」
夏天凌很清楚，這種說辭沒法讓夏恩雪接受。他說的不過是意氣之言，不是像夏恩雪那樣縝密、合理的正面對待這種絕望的看法。
可他仍然真心這樣想。
這份感情，對夏恩雪的悸動，會永遠持續下去。
還想將這份感情，傳達給她。
大概，他現在能做的一切，就是傳達這份感情。所以他想相信這份感情也希望夏恩雪能夠相信。
「是嘛。」
點點頭，夏恩雪再一次呆呆地望著校園。
然後
「那麼，我也相信吧。相信夏天凌你。」
淡定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
……嗯？
剛才她，叫他什麼？好像是名字，還是不帶尊稱的？
「果然不合適啊。」
她沒有看過來，只是嘆了口氣這樣說。
「兩情相悅的話，我還覺得會用這樣的稱呼和交談方式。但好像還是保持原樣更好。」
……是這樣嗎。夏天凌可並沒有那麼討厭直呼姓名啊。再說……有點心跳，突然那麼一下子。
「好啦，差不多到時間了。」
夏恩雪看了一下手機畫面，說。
「我們會活動室去吧，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