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車禍？」宋琳疑惑的喃喃著，努力回想著，隱約中，似乎有這麼一回事，但是腦袋並不是那麼清楚，可能跟腦震蕩有關吧。
冷遙森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好了，沒事就好，別想了，安心養傷吧。」
一旁的護士笑著安慰道，「病人醒了，再觀察幾個小時，如果沒有什麼癥狀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謝謝你。」冷遙森道謝。
「不客氣。」護士離開的病房。
冷亦塵站在窗前，雙手環胸看著醒過來的宋琳，始終不言不語，不過提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擔憂的表情也已經斂去，剩下的依舊是冷漠。
牧若安則是站在門邊，靠著門框而站，並不打算進去，也不打算參與到這件事。
這宋琳也是福大命大，車頭撞成那樣，她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
宋琳當真不再想，抬頭打量著四周，這才看到站在窗前的冷亦塵，呼吸微滯，她又驚又喜，亦塵來看她？
雖然他對她冷漠，但她一出事，他就立刻過來看她，其實，他並不像表面那樣，真的一點也不顧母子之情。
「亦塵。」她低低喚著他。
冷亦塵劍眉微蹙，目光幽冷，放下胸前的雙手，插在褲兜里，邁步朝著門口走去，「既然你沒事，我走了。」
「亦塵。」宋琳急忙叫住他。
冷亦塵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看她，而是安靜而站，等著她說話。
經歷過一場生死，宋琳看得更透徹，她放下了一切的尊嚴和面子，低聲哀求，「亦塵，對不起，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錯事，可是我現在想改過自新，你能原諒我嗎？」
冷亦塵心情復雜，他的面前便是牧若安，這個時候，牧若安也在看他，安安靜靜，目光沉靜，不吵也不鬧，靜靜的等著他的答案。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妻子，無論他怎麼選擇，都要傷害一方。
插在褲兜里的雙手慢慢蜷縮起來，緊握成拳，握得太緊，修剪得整齊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如果非要做出選擇的話，他選擇的人是妻子。
母親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傷若安那麼深，這一切怎麼能說算就算，他好不容易和若安走到一起，他不想失去她。
他狠起心來，殘酷的回答，「不能。」
冷遙森眉頭一皺，卻撇開頭不說話。
宋琳心尖一抖，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中心髒，疼得無法呼吸，果然，他還是不會原諒自己。
她苦澀一笑，淒涼、悲傷。
這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視線無意中掠過門口，正好捕捉到靠著門框而站的身影，是牧若安。
一個個模糊又熟悉的片刻在腦海里上映著，像是在播放電影一般，編織成一個記憶。
心髒一抖，像是被刀割般，鈍鈍的疼。
若安，她的女兒。
她是來看自己的嗎？
這個想法剛是冒出來，就被她否定。
不，不可能的，她傷若安那麼深，她一定恨透自己了，怎麼可能來看她，頂多就是來看看她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