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交談室出來,天空中開始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今年六月頭h市溫度一直沒有太高,因為一直在斷斷續續的下雨。
一下雨就降溫,而且降溫幅度還不小,讓這個六月頭顯得格外涼爽。
夏小滿在門口看了一眼,沒見到楚渝,才想起來楚渝不久前給她發了消息,說有些事要處理,讓她回病房等他。
在夏小滿左顧右盼的時候,看見邊上的朱醫生也在張望,估計她在看的人和自己在看的人是同一個人吧。
「既然楚醫生沒來,我就陪你回病房吧。」朱醫生有點失望,但很快就收斂了表情,笑著對夏小滿說。
「嗯,麻煩你啦。」夏小滿點點頭,和朱醫生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其實,夏小滿很想問問朱醫生是不是喜歡楚渝,但是吧,她們也沒熟悉到那個程度,這個問題也沒辦法開口。
「對了小滿,你要是再出現剛才那種a和b都忽然忘記的事情,記得趕緊告訴楚醫生,我們好有針對性的做調整。」夏小滿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現在還不明,但能確認的是,這不是個好現象。
「啊?」夏小滿還在神游天外,看見朱醫生正看著自己,才反應過來,她好像給自己說了什麼話。
朱醫生笑著搖著頭,把先前的話重復了一遍。
「哦哦,嘿嘿……不好意思,剛才在想點兒別的事情。」夏小滿撓撓頭,笑的有些尷尬。
「不過……這種……事情以後還會經常發生麼?」朱醫生這麼慎重的讓她注意這件事情,好像還是頭一次。
「不好說,所以需要你自己注意。我也會提醒你身邊的人,讓他們也注意,萬一又出現這種狀況,會提醒你趕緊告訴楚醫生的。」
交談室離病房並不遠,兩個人沒聊多久就到了。
走到門口,便看見病房門開著。
推開門一看,龍海鷗正在洗手台邊洗著櫻桃和葡萄。
「哦哦哦,你回來了,咦……這位是……」看著夏小滿身邊穿著白大褂的女士有些眼生,龍海鷗問。
「這是朱醫生,專家組的,這是龍兒,我閨蜜。」夏小滿給兩人互相介紹。
「剛好櫻桃洗好了,朱醫生吃點吧。」龍海鷗把盤子里洗好的櫻桃遞過去。
朱醫生婉言謝絕了龍海鷗遞過來的櫻桃,對夏小滿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這個醫生蠻好看的啊,是做什麼的?」龍海鷗把櫻桃放在床頭的桌板上,轉身去洗葡萄。
「她是個我做認知……什麼……測試的。」夏小滿抓起一顆還在水里的葡萄,仔細剝好皮,塞進龍海鷗嘴里。
「不過,我覺得吧,她好像喜歡楚渝。」夏小滿又抓起一顆,準備剝好了往自己嘴里塞了。
一邊剝,一邊跟龍海鷗講了上次在洽談室門口發生的事情和這次的事情。
「啊?她喜歡楚渝?楚渝知道麼?」一听到有八卦聊,龍海鷗睜大了眼楮,趕緊吐出嘴里的葡萄籽。
「不知道楚渝知不知道,再說了,我也不好問啊,問朱醫生還是問楚渝?再說了,萬一楚渝本來不知道被我們一問他就知道了呢?」夏小滿搖著頭,一臉糾結的回答。
「看來楚渝還是蠻有行情的啊,你還記得不,去年店里有個客人,看楚渝跟我們很熟,還來跟我打听,問楚渝的情況……」龍海鷗回憶起來一個女客人,來了好幾次都為了巧遇楚渝,可惜沒遇到。
後來這個客人好像是搬家了還是出國了,就再也沒來過了。
「上次馮姐也在,親眼見了她撞上楚渝以後,臉都紅了,不是尷尬的那種紅,那是害羞的那種!」夏小滿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比劃著臉紅的位置。
「那……豈不是……馮姐……」葡萄洗好了,龍海鷗把盤子低到夏小滿手上,自己去擦手。
「是啊,我也著急啊,但是她好像不急啊……上次我就跟她暗示過……」抓起一顆葡萄,這次連皮都不剝了,直接塞進嘴里。
龍海鷗和夏小滿都覺得,其實馮瑩和楚渝如果能在一起是最好的。可是,這麼幾年過去了,感覺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來電還是怎麼樣。
總不能讓她們去問楚渝,問他覺得馮瑩怎樣吧。要是楚渝有心還好,要是沒這個心,這以後還怎麼做朋友啊。
「要不,你讓蘇瞳去問問,看他想什麼辦法,旁敲側擊還是單刀直入,這就是他們哥們兒之間的事情了,估計也不會太尷尬……」龍海鷗出了個主意。
「問是沒問題,但是問題是……這個事兒不捅破怎麼都好說,萬一捅破了……它走向歪了呢……這個還怎麼做朋友呢?」夏小滿吐出葡萄皮,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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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在小滿?這是怎麼回事兒?」夏母正在往飯盒里裝排骨,听到蘇瞳的話,手上一頓。
「小滿擔心拖累我。」蘇瞳嘆了口氣,接過夏母手里的筷子,讓飯盒里裝起來。
「她擔心我一直照顧她對我不公平,擔心我的事業會被她弄的一塌糊涂,她還在為我沒去維也納的事情耿耿于懷,她最擔心的是沒辦法給我生個健康的孩子。」裝好排骨,蘇瞳把盤子放在桌上,又嘆了口氣。
「這……她都跟你談過?」夏母問。
「她跟我談過一部分,跟龍兒她們談過一部分,總結一下,就是剛才我跟您說的狀況。」蘇瞳苦笑著搖搖頭,把夏母放在桌上的飯盒都放進袋子里。
「那……你要在跟小滿聊聊麼?」夏母有些擔心,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小滿別的都好,就是有時候遇事愛鑽牛角尖。除非讓她自己想明白,不然你怎麼拉她都沒用。
「嗯……暫時不用……」蘇瞳模了模下巴,搖頭道︰「她現在接了個很不平常的單子,這個單子有點類似于我和她的性別對調過來,她的委托人剛好和我的狀況很相似。」
「這個單子應該能讓她好好的想一想,讓她能想明白,我要的是什麼,她對于我而言是什麼,我們的未來意味著什麼。如果這些她都想明白了,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