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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真正的安定下來,又進了臘月,開始準備過年了,期間又去了一趟鎮遠侯府做客,長公主也帶著鄭玉兒來拜訪了一趟,之後算是真正的開始過年了,連趙知文也封了筆,陪著宋祺一起上街置辦年貨。

說是置辦年貨,也是徐氏嫌宋祺在家里調皮,給了個差事打發到外頭去逛一天,又有趙知文和下人小廝陪著,徐氏也不擔心。因梨花巷離東大街近,走著幾步路就到了,也不用馬車轎子,宋祺穿的也厚,又帶著斗篷,這兩日微雪,半蓮跟在後頭又撐著傘,也不怕被人看了去。

宋祺在青鄉縣就是走慣了的,如今只覺得新奇,京城過年自然另有一番熱鬧,街上賣年畫對聯,煙火炮仗的最為多,還有些小孩子當街就 里啪啦的放起炮來,熱鬧極了。

趙知文見宋祺只顧著瞧熱鬧,竟一點也不注意這些,只得緊緊跟著。到了一家賣筆墨紙硯的鋪子,宋祺忽道︰「知文哥哥,今年過年我送你一方硯台好不好啊。」

趙知文道︰「家里硯台還少嗎,不要破費了,買些你喜歡的就是了,再說,夫人叫你買的東西買了嗎?」宋祺道︰「娘要我買些過年吃的點心果子,我已經叫人去買了,咱們進去看看就是了,說不定會遇到一個合了眼緣的,用來做學問,自然事半功倍。」

趙知文忍不住笑道︰「你這是什麼歪理。」雖這樣說,可還是跟著宋祺進去了。這家叫翰墨齋,這樣的鋪子一般在逢科考的時候才會生意紅火,各自來的士子都要用到這些,如今生意倒也說不上好壞。

一進去掌櫃的便含笑上前招呼︰「公子小姐,新年大吉,您可有什麼想買的?」宋祺道︰「把你們這最好的硯台都拿出來我瞧瞧。」

那掌櫃的看趙知文含笑未語,便知姑娘才是做主的人,再加上二人穿著打扮一看便知非富即貴,因此對宋祺格外殷勤,又叫上了茶水點心,又親自從後面抱出了七八個盒子,笑道︰「這些可都是本店的鎮店之寶了,要是還入不了二位的眼,那我可真是沒話說了。」

說著一個個親自打開,擺滿了櫃台,宋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只覺得都好,笑道︰「知文哥哥,你看看哪個好啊。」趙知文上前拿起了一個圓形端硯道︰「這個好。」

宋祺接過來道︰「這個光禿禿的又不好看,好在哪里啊。」趙知文笑道︰「這又不是你的花樣子,哪能看外表呢,這塊硯台質地細潤,小而精,紋理細密,是端硯中的精品。」

掌櫃的眼前一亮,豎起了大拇指︰「今兒可真遇到行家了,這些硯台里數這個最貴,公子好眼力。」趙知文微微一笑,放下硯台道︰「那你喜歡哪個?你喜歡哪個我們就買哪個。」

宋祺道︰「既是送給你的,那你說好才成啊,那就這個吧,掌櫃的,多少錢啊。」掌櫃的還是頭一回遇見這麼爽快的主兒,不由得欣喜道︰「總共是四百八十兩,銀子,您要是喜歡,我給您四五十兩,外加送您一個沉香木的裝硯台的盒子。」宋祺啊了一聲,道︰「好貴呀。」

又問半蓮:「我有多少錢?」半蓮道︰「三百兩銀子,這還是您全部的積蓄了。」宋祺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亂花錢了。」趙知文道︰「算了,咱們換一個也成,總之都是你的心意,我知道就好了,何苦破費呢,再說了,那些銀子你也要留著花。」

宋祺搖頭︰「不成,你既說這是好硯,那咱們可別錯過了,四百五十兩就四百五十兩,掌櫃的,我們能不能先賒賬啊,一會就叫人把錢送過來。」

掌櫃的笑道︰「也不是不行,只是不知姑娘府上,好歹留下個名號。」宋祺道︰「我就住在附近的梨花巷宋家,你放心,不會短了你的銀子。」趙知文還想說什麼卻被宋祺攔住了,叫掌櫃的把硯台裝起來。

出了翰墨齋,趙知文便無奈道︰「何苦花這個銀子,我又不是沒有硯台。」宋祺笑道︰「那些硯台又不是我送的,知文哥哥,你以後寫字念書要用我送你的硯台才成,這樣以後你成了狀元,我也好給別說嘴啊,說狀元郎用的那可是我送的硯台,多有面子啊。」趙知文忍不住笑道︰「貧嘴。」

宋祺花了四百五十兩,還有一百五十兩的饑荒,還有許多想買的小玩意也不能買了,趙知文自然不會叫她敗興而歸,二人又去暗香齋給宋祺買了些胭脂水粉首飾之類的,滿載而歸。

回去後,宋祺就忙著去找徐氏借錢去了,徐氏才不會借她錢︰「誰叫你亂花,我一個月給你十兩銀子的月錢,到了年下又添了一倍,滿京城哪家的姑娘也沒有你這樣多的月錢,就連你的幾位表姐也是一個月二兩銀子,這下倒好,你倒成了散財童子了,一下子三年的月錢就沒了,我做姑娘時也沒你這樣的手筆。」

宋祺央求道︰「知文哥哥說那硯台是好硯啊,連掌櫃的也說那是鋪子里最好最貴的硯台了,可遇而不可求,多難得呀,您就借給我吧,大不了我一年不要月錢了。」

徐氏白了她一眼︰「話雖如此,可到時候要用錢了還不是來找我打饑荒,我倒成了錢袋子了。」宋祺道︰「娘,求求您了,就借給我吧,好不好。」

徐氏見她一臉的著急,只好道︰「只此一次啊,下回啊可別這麼奢侈了,送什麼東西不好,非要送硯台。」其實徐氏心里也嘀咕︰送給別人就罷了,送給趙知文,也不值當的。

宋祺得了銀子,嘻嘻笑道︰「知文哥哥是一般人嗎?他可是將來的狀元哦,自然什麼都要用最好的。」

宋祺叫半蓮去送銀子,結果一炷香的功夫半蓮才回來,道︰「掌櫃的不肯收咱們的銀子,說是有人給付過錢了。」宋祺也吃了一驚,忙道︰「你可問清楚了。」

半蓮道︰「問的真真的,掌櫃的說付錢的是認識咱們的人,我問,他也不肯細說。」宋祺道︰「這真是奇了,咱們剛來京城,會認識誰呢?」

半蓮道︰「我也覺得奇怪,見掌櫃的實在不肯說,就偷偷塞了點銀子,那掌櫃的才說是個年輕人,打扮的像個大戶人家的小廝,過來送了銀子,還叫掌櫃的不肯說出去,我就想會不會是樓霜,就給掌櫃的形容了一下樓霜的樣貌,可掌櫃的說不是,我也覺得奇怪,就回來了。」

宋祺道︰「真是奇了,若不是樓霜,那定是趙景深了,可趙景深的小廝不就是樓霜嗎?」半蓮道︰「我也是這麼想,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宋祺想了想,自己在京城認識的人里只有徐家的人,趙景深,樓霜,鄭玉兒,會給自己付錢的人也只有這些了,可若是徐家或鄭玉兒付的錢,那應該會出來相見啊,最起碼會派人來說一說,不能說叫瞞著不許說出去,那就只有趙景深了,可送錢來的又不是樓霜,這是怎麼個究竟。

宋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道︰「這是可別告訴娘,知文哥哥也不許說,銀子你先收著,哪天要是遇見了趙景深或是樓霜再問問,是我送的禮,銀子總要換給人家。」半蓮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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