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卡萊爾溫和地笑笑,向溫迪伸出手,「來,牽著我,花田間的小路不平整,防止摔倒。」
溫迪半眯著眸,停頓片刻,才握住了他的手,「我們往里走吧。」
溫迪是很喜歡郁金香的,在總統府她就有個郁金香的小園子,和卡萊爾這個自是不能比。
滿眼都是自己鐘愛的花朵,溫迪的心情自然而然非常好,她甚至想找塊草坪打個滾。
她向來是向往自由的,可她的身份就意味著她必須忍受多種束縛。如今不在人人都關注的總統府里,溫迪很想釋放天性。
「要拍照嗎溫迪?」卡萊爾晃了晃手中的相機,感覺手機拍的照效果不太好,他特意帶了這個。
溫迪散落在臉頰兩側的發隨風飛舞著,她看向那相機,臉上笑容變得燦爛,「好啊。」
她理了理長發,「不過你拍照技術怎麼樣啊?不會把我拍的很丑吧?」
卡萊爾眸光溫柔地籠罩著她,「我以前經常拍風景,技術應該還不錯。嗯,我可以先拍一張給你看看,你覺得好我就繼續拍。」
風景和人是不一樣的,不好混為一談。看他興致勃勃的,溫迪自己也想試試他會把她拍成什麼樣。
「那我往那邊走一點啊。」溫迪提著裙子向前走。
她今天穿了淑女款的長裙,外面一層薄紗在風中鼓動,和披散的長發相得益彰。
很漂亮,漂亮得他想藏起來,不讓其他任何人看見。
到這時,卡萊爾也都一直認為,他和溫迪會有個好的後來。
…………
「他和溫迪約會去了?」莫妮卡臉部表情夸張,「溫迪都不想嫁到我們家,他還去討好那個所謂的公主?真的是……我這兒子怎麼犯起蠢了。」
她向老伴哭訴,「老頭子,卡萊爾發瘋了,對一個不想嫁給他的女人掏心掏肺百般討好,他對得起生他養他的我們嗎?」
卡萊爾父親還算有點理智,「為什麼溫迪公主不願意嫁給卡萊爾?」
莫妮卡臉上有一閃而逝的心虛,片刻後毫無心理負擔地將鍋扔給溫迪背,「誰知道,估計是看不上我們的家世吧!」
他們可不是貴族,頂多算假貴族,和哪些生來就周旋于上流社會的人不同。
「我看著溫迪公主不像是那種人啊,卡萊爾剛回來那天,她見我們不是很有禮貌的?而且她還留在了卡萊爾的公寓。」
卡萊爾父親並不知曉莫妮卡給溫迪下藥的事,因為她哀求卡萊爾不要把事情說出去,那她就會去道歉。
盡管莫妮卡的道歉不是卡萊爾想象中的那樣,但事情已然發生,他也不想廣而告之,況且他也沒有空閑時間跟父親特地聊起這個。
「我哪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不過卡萊爾說溫迪從他的公寓中搬了出去,兩人鬧了別扭,卡萊爾最近在低聲下氣地哄溫迪。」
卡萊爾父親不以為意地嗤笑道,「男人哄自己喜歡的女人怎麼能叫低聲下氣呢,除非對方是個驕縱得不行的、把男人的尊嚴踩在腳下的人。鬧個別扭而已,你別太緊張,他們也沒到談婚事的時候,你怎麼就知道溫迪不願嫁給我們卡萊爾?」
莫妮卡啞然失語,她現在在思索著,怎麼樣把前些天發生的事描述一遍,能讓自己丈夫不會怪她且站在她這邊。
「還有件事,莫妮卡,賭-場你沒再去了吧?」卡萊爾父親的神情嚴肅語氣沉重,「卡萊爾不高興見你去那個地方的。」
莫妮卡臉色劇變,別開臉低下頭,嘟嘟囔囔地道,「我早就不去了,你別總提醒我。」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想玩那些在家找鄰居玩也行,到那種混亂的地方去,我和卡萊爾都會擔心你的。」卡萊爾父親對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妻子很有耐性,很多情況下都縱容著她。
但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妻子這次做了什麼混事,肯定會大發雷霆。
聊天到此終結,莫妮卡走出丈夫的書房,一邊下樓一邊想「那個人」讓她做的事。
她要怎麼辦,才能將溫迪和卡萊爾不堅固的感情上再添一道裂痕?
腳下踩著光滑的地板,莫妮卡想起樓梯上的毯子被佣人收走清洗去了,新的還沒來得及鋪上。
快到一樓時,莫妮卡眸中精光一閃,左右看了看並無一人,便故作滑倒滾落,並大聲「哎喲」著。
莫妮卡的叫聲很快吸引來了不遠處廚房里的佣人。
她們急匆匆趕來,見莫妮卡倒在地上手扶著腰痛呼著,因為她的腰本就有老毛病,佣人也不敢隨便扶她怕加重傷勢,所以只得慌忙地打電話找醫生。
「卡萊爾,卡萊爾……」
听到夫人再叫少爺的名字,佣人就又給卡萊爾打了個電話。
听見聲音的卡萊爾父親也下來了,他慌張地問,「怎麼回事?叫醫生了沒有?」
「夫人大概是不小心腳踩滑了,現在腰疼,已經打電話給醫生了。」
另一個佣人握著手機,著急地想少爺在做什麼為何還不接電話。
其實這會兒卡萊爾正在給擺好造型的溫迪找角度拍照,口袋里手機不停地響,他最先放著沒管,後來見情況似乎不太對,溫迪才收回了造型,「你先接電話,我也休息會兒。」
「那好。」卡萊爾放下相機往邊上走了走接通電話。
花田的小路能寬到哪里去?卡萊爾也不會特意走遠避開溫迪打電話,因此背對著他的溫迪依然能清楚地听見他講話的內容。
「我母親從樓上摔了下來?」
佣人也不是故意夸張的,她就是一急外加很擔心,所以把事情說得很嚴重,听得卡萊爾漸漸蹙起眉頭。
「那快叫醫生啊,叫醫生了嗎?」
溫迪仰頭看著溫暖的燦爛的太陽,心無端地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兩分鐘後,溫迪感覺到卡萊爾向自己走了過來,她側過身,剛好躲開了卡萊爾想要牽她的手。
「是你母親出事了嗎?那你回去看看吧,畢竟是你的母親。」
溫迪覺得,親情應當被重視,這沒什麼可指摘的。
可她就是不舒服,甚至心胸狹隘地想,為什麼是今天出意外,會不會是裝的?
卡萊爾微擰起了眉頭,「溫迪。」
他看她像一個在胡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