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盛小姐嗎？」
洛止慢慢坐直了身子︰「白亦？」
在陸安之家里，她跟白亦交換了電話號碼。
只不過她才剛出門，她怎麼就打來電話了？
「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的白亦的語氣听起來十分慌張，原本的文雅嫻靜通通丟到了一邊，甚至還帶有哭腔︰「我剛剛听說……听說……」
洛止皺起眉，真出事了？
「你別急，慢慢說。」她示意沈宴將車子靠邊停下。
電話那頭的白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還是陸安之將電話接了過來，聲音一如既往的低冷沉緩，一字一句清晰的響在洛止耳邊。
「無憂，你听好。」陸安之停頓了一下，開口︰「今早一架飛英國的私人飛機失事了，顧南期……在上面。」
他比白亦冷靜得多，語調簡潔的讓洛止以為他在敘述一件再普通平凡不過的事情。
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足有十秒鐘的時間，洛止是什麼東西都听不見的。
耳邊陸安之似乎又說了什麼，但她腦子嗡嗡作響，連眼前都有些發黑。
直到身邊的沈宴輕輕推了推她，洛止才猛地回過神。
「怎麼了？」沈宴盯著她的臉，輕聲詢問。
洛止沒回答，捏緊手機，聲音平穩得不可思議︰「什麼時候的事？」
陸安之微怔，似乎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冷靜，片刻後回答︰「一小時前，媒體那邊還沒爆出來。」
他身邊的人先得到的消息，就立馬告知給了他。
所以……並不是假消息了？
洛止輕輕眨了眨眼楮，目之所及，萬物復蘇，是一片淡淡的綠色，春意盎然。
然而沒來由，卻讓她覺得冷颼颼的，仿佛穿什麼衣服都抵擋不住的那種寒冷。
「確定嗎？」
「基本可以確定。」
「死了？」
這一次，陸安之沒說話。
飛機失事，能有幾個活著的。
洛止明白。
她點了點頭，隨後意識到電話那邊的陸安之听不見，便開口︰「我知道了，謝謝，先掛了。」
掛斷電話，她看到沈宴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眉心微微皺著。
「怎麼了？」他又問了一次。
洛止這次應聲了，舉了舉手機，輕聲說︰「是老大給我的打的電話。」
停頓了一下，她移開目光，表情依舊沒什麼波瀾的樣子，聲音也平靜的不可思議︰「說是顧南期可能死了。」
她說完，笑了一聲︰「呵……」
沈宴瞳仁驟縮，淺色雙瞳里映出她含笑的臉，層層陰霾落下，車里的空氣瞬間凝滯起來。
洛止輕輕轉過頭，伸手推了推他，笑容一如既往的毫無瑕疵與破綻︰「還愣著干嘛？走啊。又不關我們的事。」
沈宴一語不發，只是緊盯著她，半晌，才出聲，聲音有些沙啞︰「去看看嗎？」
「去是當然要去的，但是現在先回家一趟吧。」洛止將頭發攏到耳後，露出精致又冷艷的臉︰「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思念。」
「我知道。」沈宴眸底神色晦暗難明︰「你……沒事嗎？」
洛止神情平淡，連語聲都沒有半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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