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止點頭︰「那就好。」
她俯身，拿起包，對他微笑︰「我今天只是送他過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她的笑容得體大方，看不出半絲不舍與猶豫。
顧南期眼底蓄滿了陰沉，出聲︰「我送你。」
說著，不等洛止拒絕，放下思念，朝外走。
洛止跟思念擺擺手，又朝顧心雅點了點頭，這才匆匆跟了上去。
他步伐極快，洛止在後面跟的有些吃力，她快走幾步越過他，聲音平靜得有些冷淡︰「不麻煩了。」
顧南期卻好似沒听到，直接走了出去。
「有人在等我。」洛止見他听也不听，甚至準備去開車，不得已拉住了他︰「真的不麻煩了。」
顧南期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下頜線條繃得極緊，半晌，才出聲︰「是嗎。」
「嗯。」洛止應答，不著痕跡松開手，淡淡的說︰「你進去吧，外面有點冷。」
雖然已經是春天，可一早一晚，還是沁人的涼。
尤其他現在只穿著薄薄的睡衣就走了出來。
顧南期平日里是絕對不會穿這樣出門的，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了，竟然還打算開車送她。
顧南期一語不發，漆黑的眼楮像是無底深淵，緊緊的盯著她。
他既不回去，也不說話。
「顧小姐不像廚藝差的人，怎麼顧少卻越來越瘦了？」洛止的語氣很平淡，只是客氣的關心︰「多吃點，不然思念會擔心你。」
第一眼，她就發現他瘦了很多，臉部線條更冷峻，看上去更難以接近了。
見顧南期沒有說話的意思，洛止也不再自討無趣，收回目光︰「那我就走了。」
可她剛邁出一步，就被顧南期拽住了手腕。
他的力氣大得像是要把她手腕捏碎，洛止忍不住蹙眉︰「你干什麼？」
顧南期半晌才出聲，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洛止，你開心嗎？」
洛止沒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開心？
可她沒有深想，只是用力掙月兌，掙月兌不開，心里不由升起怒火︰「顧少，麻煩你放手，你女朋友就在里面，你還這麼做，對得起她嗎？」
顧南期死死盯著她，距離她越來越近，洛止覺得他好像會吻下來，又好像會把她拉進懷抱。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他突然月兌力，撤回了手，聲音冷淡的沒有一絲波瀾︰「也對，你走吧。」
洛止看著被他握出青痕的手，咬緊了唇，沒再說一句話，快步離開。
顧南期一直盯著她的背影。
你開心嗎？
我不糾纏你，不強迫你，任由你離開，你……開心嗎？
在即將要收回視線時，顧南期身子忽然狠狠一僵。
前方，一高瘦的男人將洛止擁進了懷里，低頭，跟她親密的說著話。
而洛止，並沒有掙月兌的意思。
顧南期眼底的冷靜一寸寸龜裂，無邊的傷痛爬上來，他往前走了一步，可又生生壓制住。
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盯著他們的眼楮染上絲絲殷紅。
直到兩人相攜著離開，他才慢慢移開眼。
松開的手心留下了血跡，濃稠的落寞將他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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