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娟見唐寧半天不說話，知道她還沒想好，有點急了。
「我們那的男孩小名一般叫南瓜、石頭啥的。女寶寶一般叫小花或者丫蛋。」
劉娟是想拋磚引玉，唐寧卻沒听見她的話。
唐寧望著兒子圓圓的眼楮，感覺兒子的眼楮里像藏著鑽石。小家伙對上母親的注視，揮著握拳的小手踢蹬著小腳跳著，竟然咧嘴笑得更歡了。
唐寧有一瞬間呆住了。
「兔巴！」
「啊？土八？這個，不太好听吧。」
劉娟奇怪地望著唐寧。唐寧回過神啞然失笑。
「今年是兔年，他們兩個都屬兔子，詩韻就叫大白，詩柔叫小兔子。」
「這個好，兩兄妹剛好又都長得白白淨淨的。」
「小兔子，喜不喜你媽媽給起的名字？」
劉娟逗弄孩子笑個不停。唐寧抱著兒子，輕聲叫著大白。眼前仿佛又看見了兔巴白白胖胖的樣子。
平時放在嬰兒床里就乖乖入睡的大白，今天卻怎麼都不肯呆在嬰兒床里。頭一挨到嬰兒床里的枕頭就哭鬧不停。唐寧以為兒子是餓了，讓劉娟再喂大白女乃水。大白卻搖晃著頭根本不吃女乃。
月嫂過來幫忙累得滿頭大汗，大白還是踢蹬著哭鬧不止。月子中心的隔音措施雖然做得很好，唐寧還是擔心大晚上的兒子哭鬧會吵到別人。
「我抱著他睡吧，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唐寧抱著兒子輕哼小曲，大白總算停止了哭鬧，睜著一雙閃著星星的眼楮望著唐寧，不一會慢慢閉上了眼楮。唐寧輕手輕腳把兒子放進嬰兒床。大白又咧嘴要哭出聲，唐寧趕緊再把兒子抱起來。
「大白，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麼喜歡鬧人了？」
唐寧把兒子放到自己的床上打開包被檢查，大白乖乖地躺著。
「沒有問題啊？是你心里不舒服嗎？你不喜歡大白的名字嗎？那叫兔巴好不好？」
唐寧對著兒子傻笑，明知道這麼小的孩子什麼都听不懂，她卻願意和他聊天。好像和兒子聊天可以讓她的心變得充實，不用再去想宋致遠。
「那你不喜歡兔巴那還是叫大白吧。」
大白嘴里發出伊伊呀呀的聲音。唐寧再叫一次兔巴，兒子嘴里又發出伊伊呀呀的聲音。
「原來你喜歡兔巴的名字呀！那明天我告訴娟姐，讓她以後就叫你兔巴。那你妹妹的名字也得改一下，叫什麼好呢？」
唐寧沉吟著。這時兒子兔巴嘴里發出啞啞的聲音。
「你是說妹妹叫丫丫嗎？嗯，好，就叫妹妹丫丫。」
唐寧開心地把兒子抱起來再次放進嬰兒床里，這回兒子顯得很安靜，頭挨到小小的枕頭上，不一會就發出了均勻的呼息。
唐寧站在床邊望著兒子可愛的臉，又側身望著女兒酣睡的臉蛋。不知怎地，腦海里突然涌起許多奇怪的畫面。
兩個穿著花裙子的小女孩正蹣跚學步，兩人牽著手，扯著彼此的裙子邊，正一點一點向遠處的走去。在一片看不清的霧氣里，似乎有人正在喊她們的名字。
唐寧想听清霧氣里的聲音，卻只含糊听到「寧寧」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