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真丑。」
秦昊淵突然鑽出來，揪著凌笑的腮幫子往兩邊撤。
他也十五歲了，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自家姨女乃女乃的想法，但是秦玉蘭能回來爺爺是很高興的，他們也刻意不去說什麼。
「……」
凌笑給了秦昊淵一個大大的白眼，直接扯開他的手，跟著秦耀進了門。
小腦袋低垂著，秦昊淵在一旁深深地看了幾眼，這一次來，他能明顯感覺到小丫頭的疏離，這一點讓他有些頭疼。
「笑笑也上學了吧，可得好好的補補！」
秦玉蘭夾了一塊排骨給凌笑，凌笑低下頭，默不吭聲地吃著。
「笑笑，你別這樣好不好，女乃女乃跟你道歉，是女乃女乃不好，這樣吧，等吃完飯，女乃女乃就和你一起回上海。」
秦玉蘭眼中含著淚，保養得當的臉上幾乎沒有皺紋，五年在小疙瘩的地方受的苦似乎在這幾天都養了回來。
「說什麼呢，你好不容易回來，再說了，你在上海又沒有房子，難道還花冤枉錢去買一棟房子，你也總不能一直住在小二的房子里吧。」
秦楊有些不贊同地看著秦玉蘭，這麼大個人說話總是不經腦子考慮，想一套，做一套，都是被我和她丈夫寵壞了。
「那笑笑……」
秦玉蘭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看著凌笑。
「笑笑你擔心什麼，看這孩子，不僅沒瘦，而且還胖了，瞧秦耀把這孩子照顧得多好。」
秦楊手在凌笑的臉上捏了捏，恩，手感一如既往的滑潤。
「我這不是怕這孩子怨我嗎？這孩子心思重，就怕她記恨著我呢！」
秦玉蘭說出的這番話讓所有的秦家人都瞪大了眼楮，說一個五歲的孩子心思重，這可絕不是夸獎。
「怎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秦玉蘭有些慌張，怎麼大家都這麼看著她。
「吃飯吃飯。」
秦耀干干的笑了幾聲，悄悄地看了一眼凌笑，卻發現這以往活潑的小丫頭沒了一句話，小姨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這句話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很傷嗎？
秦楊也皺了皺眉，他腦中突然想起趙玉強跟他說的話，秦大哥，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娶了秦玉蘭，我可以負責她以後的生活，但是秦大哥，其實玉蘭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她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
秦楊當時听到這番話狠狠地打了趙玉強一頓，當時這一番話也被他忘在腦後。
凌笑是秦玉蘭自己帶回來的，他也沒多說什麼，可現在看秦玉蘭的樣子，明顯對凌笑沒有以前那麼喜歡。
「凌笑，吃完，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秦楊囑咐完，剛準備走，就看到小丫頭放下了碗，跟在他後面，臉上還帶著無辜的表情。
「大哥，你可別欺負笑笑。」
秦玉蘭的眼中還有一絲來不及收回的欣喜，秦楊突然有些發寒，他怎麼感覺他從小寵到大的妹妹那麼陌生呢！
「恩。」
秦楊應了一聲，有些逃月兌地加快了步伐，凌笑的眼中閃過諷刺。
這幾天秦玉蘭漸漸和以前的閨蜜聯系，也不知道是誰把她收養凌笑的消息放了出去，周圍人看她的眼光都變了，她差點尖叫，他們認為收養一個農村來的孩子，那得多土啊，自己好不容易才回到這個圈里面，玉強死的時候，自己是傷透了心，難道她們不該關心自己過得好不好嗎，不該問問為什麼在那個又髒又臭的地方，自己還能這麼優雅嗎？她明明是軍區大院里的第一小姐啊。
秦玉蘭如今覺得自己收養了凌笑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敗筆，沒有之一。
「小丫頭，你是不是裝作不認識我啊？」
秦耀笑著看著面前相當乖巧的凌笑，語氣有些揶揄。
「我就知道瞞不過秦爺爺您。」
凌笑笑得有些討好。
「你啊，年紀不小，心眼兒倒是不少。」
秦楊模了模凌笑的頭，語氣有些心疼，他調查了小丫頭的身世，也就是這樣，讓他還帶著一絲愧疚，五歲的孩子本來就該天真活潑，這孩子過分的乖巧，怕是被養女壓迫久了。
「活下來誰管那麼多呢。」
凌笑的語氣不變，說的好像不是自己一樣。
「這個也是你偷偷塞給我的？」
秦楊從桌子上拿出那張小紙條，上面畫著兩個人，大的那個手里拿著兩張紙。
「我這是很秦爺爺您打招呼呢，告訴您我也認出你了！」
凌笑老臉一紅，她也不想這麼畫的，可是她才五歲，哪里能寫出字，連畫畫她都不敢畫得太像，只能畫兩個火柴人。
「你倒是聰明，可你干嘛要把兩百塊錢還給爺爺呢？」
秦楊有些納悶兒，白紙里還有兩百塊錢呢。
「秦爺爺，您都說我聰明了，秦女乃女乃的對我的態度我很明顯能感覺到，我這不是怕到時候我走了還欠債嘛，我這年紀也沒辦法幫人打工，就想著那枚銅錢就算我送給您的，兩百塊錢我也不要了。」
凌笑的語氣情不自禁地帶著一點憤怒。
秦楊暗自笑了笑，到底還是個孩子啊，內心估計也是傷心的很。
「行了，秦家既然收養了你，就得對你負責，你女乃女乃那邊，你也多體諒體諒。」
秦楊將凌笑的頭發揉的很亂，小丫頭，才多大，就一臉大人樣，和他孫子一樣不可愛。
「我都明白的。」
凌笑點了點頭，秦楊有些欣慰，這丫頭，心思倒是很剔透。
「笑笑」
凌笑剛出了書房，就看到站在外面的秦昊淵。
凌笑一哆嗦，往旁邊一閃，還是離這個禽獸遠一點好。
「你就這麼怕我？」
秦昊淵苦笑，漂亮的眼楮里都是傷心。
我真是太罪惡了，怎麼能讓美少年露出這種表情呢。
「你放心，雖然我怕你，但是只要你姓秦，不做我討厭的事，我就不討厭你。」
凌笑一臉安慰地看著秦昊淵，雖然說出的話依舊很傷人。
「就因為我姓秦？」
秦昊淵臉一下子就黑了，可又想到楚東流的話，要示弱，臉色又變了變，這樣就看上去有一點扭曲。
「我，我去找秦小叔。」
凌笑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留下來的秦昊淵徹底黑了臉色，他覺得他要好好的訓練訓練楚東流的，出的什麼餿主意。
（你這麼打一個五歲女孩子的主意，這樣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