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只是茶余飯後的閑聊,將軍不必太過在意。」宗奕雙手規整擺放,一副看得懂明將軍的樣子,「本王自覺知道明將軍遠大的抱負。卻一直不得皇上器重。」
「王爺言重了,皇恩浩蕩,末將已經有無盡的榮耀了。」明將軍眼楮轉了一下,心里的防備並沒有放下。
「若將軍總是這樣帶著面具,本王也沒有辦法再同將軍和顏悅色了。」宗奕忽然垮下臉,「令公子的事,說不定哪天,本王沒有其他事,忽然想起來,就上表皇上了,那時候,只怕在沒有人為明將軍求情。」
「王爺到底想要什麼?」明將軍忽而立身,眼楮放光,很是不滿模樣。
「將軍急躁什麼?」宗奕看到他這樣的反應,越發確定要拉攏他,「自然是有好事告訴將軍,至于做不做,就要看將軍了。」
明將軍又落回座位,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些心性。
「現在皇宮的守衛,將軍可知道,整個宮城,只有幾百人。」宗奕挑眉,成不成就看今晚了,「其余的禁衛軍,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明將軍有些驚嚇,偌大的宮城,只有這點人,如何能保護皇上?
「將軍抱負遠大,只是沒有跟對主君,做了這麼久的將領,還是三品,本王的那個妹夫,不過二十出頭,只經歷一戰,就升了三品,比起來,明將軍竟不上他,畢竟,等他到了明將軍這個年紀,或許就是一品的將帥。」宗奕說的慷慨激昂,似乎在為明將軍的鳴不平。
明將軍心中當然不平,臉色並沒有表現出來多少。
「今晚,本王不是請求將軍,而是讓將軍選擇。要麼跟著本王成大事,站上人生巔峰,要麼被現在的皇帝抄家誅九族,那樣,明將軍辛苦一輩子建立的起來的功勛,一夜間將付之東流。」宗奕表情平淡。
明將軍的情緒翻雲覆雨,他想象做宗奕要做什麼,可是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如此大膽,第一個反應是為將者的忠心︰「邑王這是在威脅末將嗎!」
「是又如何?」宗奕抬起眼楮看他,滿是挑釁,又接著道,「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宮城只有那點兵力,要逼宮輕而易舉!」
「這是謀權篡位!是冒天下的之大忌!人人得而誅之!」明將軍脾氣本來就有些暴躁,听到這些,壓不住心里的震驚。
宗奕一副平靜的模樣,嘲諷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而且只要掌握了宮城,控制了皇帝。前朝歷代,也不是沒有禪位讓賢的先例!只要頒發禪位的聖旨,誰敢說本王半句?!只要將軍助我,就是開國大臣!那時本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賜封將軍為大庸的一品護國國柱,封侯爵!將軍難道不期待嗎!?」
明將軍心動了,而且是很心動。
「比起現在的處境,明將軍應該能做出最好的選擇,後天就是選秀之日,本王在府中等著將軍的好消息。」宗奕站起來,右手在前,左手自然垂直,「夜深了,本王也不好再留將軍了,將軍慢走。」
明將軍最後沒有表達一句話,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轉過身看著宗奕,問了一句︰「皇上派來的副將怎麼辦?」
宗奕滿意的笑了,很好,拉攏了這個大將,大事可成︰「明將軍無須多心,回軍營,等著本王的消息即可。」
明將軍表情有些凝重,要做這樣的決定不容易,可是就像宗奕說的一樣,不是請他,而是讓他選擇。
第一條路直接萬劫不復,第二條路有可能萬劫不復,可是,還有可能是家族的輝煌,他人生的巔峰。
所以晚決定不如早決定。
「王爺,明將軍走了。」侍衛報著明將軍行蹤,「一切做的都很隱秘。」
「江映雪在宮中可有消息?」宮外做好準備了,現在就剩下宮里了,宗奕往外走。
「還沒有進展。」
「傳消息給她,她最後還有十日的期限。」宗奕大步流星走了。
侍衛應答。
宗奕回到房間,看著牆上的地圖。
忽而想起官員的那個庶女,只是思索一會,就丟到了腦後。
那個庶女本來還不到自盡的地步,她也想到了,她還可以嫁給明狄。只是還來不及細細思量,就被人送到了地獄。
而做這一切的就是宗奕。
幾百號人,也就選了四五個。
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她們是穆珀說的需要的人,一個是與宋婉蓉多少有些相似。
落選的女子又被送回了家中,包括那官員家的嫡女。
忙完選秀的事情,宗褚心情越發不暢,摒去左右,一個人去了宋婉蓉在皇宮最愛去的地方。
就在哪里想著宋婉蓉在時候的模樣,想得入了神,嘴角不覺勾了起來。
江映雪在遠處就看到宗褚,心里滿是把握,在周圍轉來轉去,她在這皇宮的職位也就是這些,一個粗使宮女。
宗褚越想,表情越痛苦,微微仰頭,起身要走,下台階時,看到不遠處的宮女。
本來也不在意,江映雪臉上的妝容已經有七八分像宋婉蓉,只要她讓宗褚看見她的臉,一定能引起宗褚注意。
想著,江映雪微微抬頭,只是給了宗褚一部分容顏,她知道宗褚一定能看見。
專心做著自己的事,不多時,面前就來了一個人,一身黑金龍袍,江映雪心中一喜,連忙跪地︰「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抬頭起來。」宗褚冰冷的聲音傳來。
江映雪故作慌張模樣,抬頭動作慢了半拍。
完全抬起來的時候,江映雪清楚看見宗褚眼中的驚嘆,但她不能表現出自己的開心,只能裝作害怕模樣,連低頭。
「叫什麼名字?」宗褚又問。
「雪兒。」
「你很像一個人。」宗褚說就這句話,就走了。
江映雪越發確定,宗褚記住自己看,他一定是說自己的像宋婉蓉。
想著,高興回去了。
宗褚走了幾步,微微側目,用余光看了江映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既然選好了人,就是冊封了,原本冊封秀女是皇後的事,可是皇後不在,為了藏住宋婉蓉的消息,那只能宗褚做了龍晨學著宋婉蓉以往的模樣,寫了幾張字條,折在一起,拿著那些女子的名字,隨便抽了一張,上有一字︰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