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高良瓊才開口說道,「臣願意跟隨墨王殿下,保護太子,保衛我良夏國的危機。」
宗褚抿唇輕笑,「如此就多謝高將軍了,高小姐應是還在府中等著將軍,高將軍稍後用了膳,本王會派人保護將軍回府。」
經宗褚的提醒,高良瓊才想到高涵應是還在府中,自己多日未歸,怕是那丫頭要著急了。
便說道,「臣多謝王爺的好意,不過臣實在是擔心臣那女兒,想要回府瞧瞧,還望王爺成全。」
宗褚抿唇,點了點頭,「既是如此,本王便也不再強留將軍。」
「張哲,派兩個人保護高將軍。」
「是,王爺。」
對于宗褚的舉動,高良瓊是發自真心的感恩,「多謝王爺。」
「將軍客氣。」
「臣告退。」
待高良瓊離開,宗褚看著手中的杯盞,眯起眼楮,高良瓊並非是武功蓋世之輩,但是他忠心耿耿,且在軍中呼聲很高。
所以他需要這樣的人。
陶君回到陶府之後便咋咋呼呼的往母親的院子跑去,在看到陶管家的時候,他輕笑,「我就知道,父親一定在母親這里!」
說罷便闖了進去,「父親!母親!」
陶易安微微蹙眉,不禁喝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是這般毛躁,何時才能穩重一些,如此不要說涵兒不喜歡你,就連為父也對你頗有微詞。」
「老爺……」陶夫人覺得陶易安的話有些重了,同為女人,她能夠看得出,涵兒對陶君並非沒有感情,只是心中介懷罷了。
如今陶君轉變心意,她相信,涵兒一定會願意嫁到陶家的。
「父親,誰說小涵不喜歡我的,方才在高府我都听到了,小涵她只是怕牽連我們陶家,所以才執意退婚,要跟我保持距離的。」
說此話的時候,陶君有些得意。
陶易安微微蹙眉,「你是如何得知的?」
陶君回道,「小涵趕我回去,我還未出府,想要回去告知小涵我明日還來,然後听到高管家與小涵的對話,得知高叔父已經被就出來了。」
「而且小涵好像是想要躲避什麼人,想要離開崇臨郡,我想要把小涵和高叔父接到陶府來住,這樣的話,就不用離開了,也就不必退婚了。」
陶母抿唇,她就知道,小涵定是有什麼委屈,才會這般的堅決,如今事情真相大白,倒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陶夫人開口說道,「君兒,你現在去陶府,將涵兒和高將軍接到府中來,不論是他們得罪了何人,陶府終是能夠護佑他們,讓他們免于奔波。」
陶君亦是十分的欣喜,「好,母親,孩兒這就去。」
「站住!」陶君還未離開房間,便听到了父親的話,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面上帶著不解,「父親,可是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的?」
陶易安緊蹙眉頭,不敢看向自己兒子的眼楮,「將涵兒和高將軍接到府上的事情,為父覺得還需要再行商議,此事這般作為,不妥。」
他心中十分清楚,高家得罪的不是別人,而是皇後,所以即便他們離開了崇臨郡,也是于事無補。
除非他們能夠得到其他國家皇室的追捕,不然的話,想要活下去難上加難。
若是高良瓊不被救出來,高涵自是無礙,皇後也不會對她一個丫頭做什麼,但是如今高將軍已經逃了出來。
這件事便要重新另算了。
陶君看著自己的父親,十分認真的問道,「父親,您教我們禮義廉恥,教我們忠義誠信,難道這都是假的嗎?」
「高叔父與您情同手足,難道您要見死不救?」
陶君簡直是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父親說出來的話,畢竟那番話,與他父親一直教導他們的,完全相悖。
陶易安問道,「你可知道,高家得罪的是何人?」
「是皇後啊!如今宮中政權都在皇後的手中,為父不得不行事謹慎。」
「往前了算,林家,慶安王妃也沒有幸免,往近了說,仲家,仲懷與太子殿下遠在北澤都被皇後取了性命。」
「陶家上下數百口性命,為父不得不謹慎行事啊!」
「你護高涵,為父無話可說,可是高將軍,是皇後想要懲處的人,我們若是救了,便無異于是與朝廷作對。」
「哈哈哈~」陶君大笑之後,說道,「說穿了,還是父親您怕了,好,自然是父親您怕了,那高家,我自會守護。」
「我陶君今日在此立下誓言,與陶家恩斷義絕,自此之後,再無一點干系,我陶君的作為,不會牽連你們一分一毫。」
說罷,陶君跪在了地上,說道,「母親,父親,君兒以後不能在你們面前盡孝了,日後還請你們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男兒有淚怎可輕彈,陶君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便轉身離去,沒有一絲留戀。
「君兒……」陶夫人見狀想要追上去。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下午的時候,她還在與老爺商討兩個孩子的婚事,怎麼現在就到了這個地步。
「夫人,讓他去吧。」陶易安拉住自己的夫人,看著陶君離開的背影,輕嘆一口氣。
高兄,這也是我作為兄弟,唯一能夠為你做的事情了。
走出陶府之後,陶君抬頭看了看寫著「陶府」二字的匾額,抿了抿唇,自己在這里住了將近二十年,如今就要離開了,心中還是有些舍不得。
隨後便勾起唇角,想到即將要和高涵在一起,他心中的苦澀便減輕了許多。
皇後看著奚絡,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那股頹然的氣息,挑眉,這般模樣的帝姬,她還真的沒有想到。
「帝姬可是去了何處?怎會這般模樣?」
奚絡抬眸,看著那抹笑意,感覺有些刺眼,「我去了何處,與娘娘無關。」
皇後抿唇,但是抽動的嘴角卻是暴露了她的不悅,「本宮在這里等你許久,如今帝姬回來了,本宮便安心了。」
「如此,便多謝娘娘。」
皇後蹙眉,緊緊的盯著奚絡,「帝姬,你狀態不好,本宮不怪你,但是本宮希望,帝姬還是能夠分得清時局!」
奚絡冷笑,說道,「時局?」
「你是說,順你者昌,逆你者亡?」
「方子希的死,慶安王府的慘落,父皇母後的死!可不都是你想要就要的?有本事你將我的命也拿走啊!」
奚絡死死的盯著皇後,「我可是與你對著干了那麼多年了,想必,我的性命,你應該很早就想要拿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