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話少,所以與程蘊便也就沒有什麼交流,程蘊在宮中待了一段時間,所以為人較之以往,倒是成熟了許多。
「程蘊!」
程蘊听到身後有人喚他,驀然回首,不想竟是瞧見程歆然追了上來,嘆了口氣,一臉我就知道逃不掉的表情,「歆然。」
夏無咎亦是疑惑的回首,猜測這女子應是與一旁這位程蘊公子的關系不淺。
程歆然大聲喝道,「程蘊,我跟你一同來北澤國,又跟你在這兒待了這麼久,如今你莫不是想要偷偷溜走?」
程蘊抿唇,好生勸道,「歆然,我們是去正經事情,並非出去玩樂,待事情結束,我就帶你回去,可好?」
程歆然冷哼道,「我才不信你的話,你就是想要將我撇下,我可不管你去做什麼,我只有跟著,才有安全感。」
程蘊頗有些不好意思,夏無咎在一旁,雖是未有任何不妥的神情,但是他亦是知道,該上路了。
不想花太多的功夫去勸說程歆然,其實最終要的是,即便努力去勸說,也不一定有用的,索性說道。
「你若是想要跟著,也行,我們趕時間,途中你定是不可喊累喊停,還有遇到危險就躲在我身後,畢竟是我將你帶出來的,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待回去的時候,我沒有半大對程家主交代,你……」
程蘊捂住耳朵,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你這人,好煩啊!不是說趕時間嗎?快走啊!」
程蘊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何時才能像大家閨秀一般穩重哦……」
程歆然隨口反駁道,「你不過是我的表哥,知道的以為你是我表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的父親的,怎麼這般嘮叨!」
「身為女子,你這般……」
夏無咎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原來他們只是表兄妹,但是這二人的相處模式……
倒是讓人另眼相看。
逐漸靠近發現尸體的假山,林品文不知為何,竟是心中生出了一抹恐懼,一時之間,心口突然發空,整個人也感覺到了一股眩暈感。
皇後自是察覺到了林品文的異樣,開口問道,「世子可是身體不適?」
見林品文唇色有些淺,對身邊的人說道,「帶世子到附近涼亭休息,再命人傳太醫過來為世子診脈。」
「是,皇後娘娘。」
林品文抬手拒絕了皇後的好意,「臣無大礙,皇後娘娘不必顧忌臣。」
那股眩暈感已經過去,他此刻已經沒有了那份不適感,只是胸口依舊有些沉悶,但是相比之下,他更想要親眼見到真相。
皇後點了點頭,「世子,請。」
「多謝皇後娘娘。」
蒙宇面無表情的站立在一旁,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
假山內空間狹小,所以只有皇後和林品文隨同蒙宇走了進去,林品文在聞到那股血腥味的時候,喉間莫名的有些癢,咽了口唾沫才止住了那份不適。
待全部看清的時候,林品文眉頭緊蹙,他其實是只能看到血泊中的一架白骨罷了,並不能分辨出是不是子希。
衣物和首飾都已經被蒙宇收了起來,當做證據。
林品文想要告訴自己,血泊中的這個人,與方子希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他喉間不不適感愈發濃烈,待那股甜腥涌來的時候,林品文吐出了一大口血。
胸口的那份壓抑,不但沒有絲毫的減弱,甚至有些加重的跡象。
「皇後娘娘,世子殿下,屬下在這邊發現了這枚發簪,並無血跡,所以屬下懷疑,應該不是遇害者的。」
皇後從蒙宇的手中接過那枚發簪,在手中把玩了一陣,「這……簪子看起來很是熟悉,本宮應該是在哪里見過?」
林品文的唇色發白,與嘴角的血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從皇後的手中拿走了那支簪子,「臣知道,這簪是何人的。」
若是他沒有記錯,這只簪是奚絡的。
可是,奚絡的發簪為何會在現場,林品文的現在的腦中已經是一片混亂了。
「哦?這簪是何人所有?」皇後似是很詫異,問道。
林品文抿唇,並未說出奚絡的名字,即便到現在,他還是想要去相信她。
四喜突然走了進來,在皇後耳邊說道,「娘娘,帝姬求見。」
皇後挑眉,似乎是有些吃驚,問道,「帝姬現在所在何處?」
「回稟娘娘,帝姬現在在您殿中等候。」四喜低眉。
皇後點了點頭,「這邊事情也處理差不多了,本宮這就回去。」
說罷便回頭看向林品文,「世子,本宮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殿下隨意。」
林品文抿了抿唇,「皇後娘娘,臣想要再看看之前的那些衣物。」
皇後頗為大方,說道,「那些東西,應該在本宮殿中,你可與本宮一同回宮。「是,娘娘。」
皇後用余光瞧見林品文一路上都在盯著那支發簪,俊俏的面上盡是糾結與憂思,皇後的嘴角微微上揚,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坐在飯桌上,高涵的嘴角一直在不停的抽,這陶君是瘋了嗎?
一旁那些議論的聲音,簡直要將她淹沒了,甚至一旁的陶伯父與陶伯母也是在輕笑。
高涵臉上的紅暈愈發的明顯,終是再也忍不住,往一旁挪了一個位置,這樣和陶君之間就隔了一個座位。
說道,「陶公子還是自重,我們並未完婚,終是要保持距離。」
哪知陶君絲毫不知道收斂,甚至也跟著挪了一個位置,這樣的話,高涵之前的作為就完全白費了。
陶君舌忝著臉說道,「沒關系,我會讓最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陶君的妻子,沒有會說什麼,這不過是夫君和妻子之前應有的作為罷了。」
高涵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抿了抿唇,「難道說,你是想要這樣繼續坐在這里?你還讓不讓我繼續吃飯了?」
似乎是感覺到高涵的怒氣,陶君亦是抿唇,眼中的光波閃動,高涵一眼看過去,若是不知他做了什麼,定是只會覺得他甚是可憐。
可惜,她知道眼前這個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你若是不坐回去,我現在起身就走。」
陶家二老也意識到是自家兒子做的有些過了,輕咳一聲。
陶君見裝可憐也沒有用,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坐了回去,但是眼神依舊停在高涵的臉上,他今日也是第一次發現,高涵竟是生的這般嬌俏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