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褚捏她氣鼓鼓的小臉,順毛道︰「不要因為無關緊要的人生氣,她翻不起大浪,你不是說要給我做菊花露嘛,我都等了這麼久了,什麼時候才能吃到啊?」
「哎呀,我都忘了,」奚絡一拍額頭,拉著他往外走,「我們現在就去摘新鮮的菊瓣。」
「等一下,」宗褚拉住她,扭頭往床上看,「小辰,再偷吃橘子就要打**了,快出來,帶你去玩。」
小辰從帳子里慢慢挪出來,小嘴里還包著一瓣橘子。奚絡蹙眉看著他慢慢下了床,小手里還抓著橘子皮,「跟你說了橘子吃多了嘴巴會長泡,你又不听話了。」
「可是橘子太好吃了,小辰忍不住嘛!」他將手里的皮放到桌上的托盤里,乖乖地走到他們面前,張著嘴給他們看,「我的嘴里沒有長泡。」
宗褚在他額頭敲了一下,寵溺地笑︰「頑皮。」
奚絡不理他們父子倆,轉身去叫金盞拿籃子。
進屋關了門,夏即墨就將人放到床上,動手解她的衣帶。雖然經歷了幾次,但是葉月還是覺得羞,身子一滾滾到床里面,用被子蓋住自己說︰「現在可是白天,你就不能換個時間嗎?」
夏即墨頓了一下,去窗前把簾子拉下來,然後就解了自己的衣服壓上去。
「夏郎,你這是自欺欺人,拉上簾子還不是白天。」
「為了能早點娶你過門,我不在意什麼白天黑夜。」
做到一半的時候,葉月覺得肚子疼,不是平時那種撞擊的疼,是抽搐的疼。她皺了眉頭按住他的腰,帶著哭腔道︰「我肚子好疼……」
夏即墨看到她小臉皺成一團,自然不敢再亂動,乖乖地退了出來,大手撫上她的肚子問︰「現在還疼嗎?」
「嗯,疼……」葉月疼得額頭開始冒汗,身體縮成一團。
「你忍一忍,我去叫大夫。」夏即墨用被子將她蓋好,立馬穿上衣服開門出去吩咐春華秋實,讓她們去請大夫。
過了一會兒,葉月覺得肚子沒那麼疼了,身體慢慢舒展開,仍是虛弱地樣子,她問身旁的男人,「你難受嗎?」
夏即墨看了一眼自己脹得難受的兄弟,點點頭,這種箭在弦上又不能發的感覺,太要命了。
「那怎麼辦呀?」葉月心疼地問。
夏即墨心柔成一灘水,月兒自己不舒服心里還牽掛著他,他揉揉她的頭問︰「我沒事,一會兒自己解決一下就行了,你能起來了嗎?我幫你穿衣服。」
「嗯。」
……
春華秋實被剛才的情形嚇到了,很快就把大夫請了回來。
大夫一進屋就聞到一種旖旎的氣息,待給葉月把完脈,模著胡須語重心長地道︰「年輕人要懂得節制,這種非常時期不能行房事,等胎兒三個月後穩定了才可以,不過還是要克制。」
夏即墨當即愣住,回味著他的話問︰「你的意思是,她有孩子了?」
葉月也是愣愣的,嘴巴張得老大,緊張地盯著大夫。
「你們不知道?」大夫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令夫人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記得要克制,她剛才月復痛就是因為動了胎氣,喏,還有這個,」
大夫從藥箱里拿出一只小藥瓶,遞給夏即墨說︰「這是老夫的保胎靈藥,獨門秘方,兩個時辰吃一粒,很快就見效。」
夏即墨接過藥瓶,激動之前溢于言表,連連道謝。大夫臨走之前再三叮囑要克制,把夏即墨說得臉都紅了。
「我們有孩子了,夏郎,這是真的嗎?」葉月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為人母的喜悅從聲音就可以听出來。
夏即墨過去抱住她,大手模著她的肚子欣慰地說︰「是啊,終于有孩子了,原來他已經悄悄地來了,我們剛才差點害了他,對不起,對不起……」
夏即墨細細地吻她的額頭,她就靠在他的懷里笑得眼彎彎。
「我要回去告訴父親和母親,擇個吉日跟你完婚。」
……
因為是回門,宗褚就住在了夏府。夏即墨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趁著寒王在,他打算跟夏元彬攤牌。
晚飯後,大家坐在一起喝茶。夏即墨斟酌了一下語言,忽然跪到夏元彬面前,夏元彬當即站起來,嚴肅地看著他。
「父親,兒子有事要稟告。」
「寒王在此,你就不能換個時間再說?」夏元彬知道他是想借著寒王在這里提要求。
宗褚放下茶杯,輕輕點頭道︰「但說無妨。」
奚絡激動了,她知道大哥一定是要提跟葉月的事情了。
夏即墨低著頭說︰「父親,葉月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已經有一個月身孕,我要娶她為正妻,請您成全。」
「你,」夏元彬就知道是這事,不過葉月懷了孩子他沒有料到,那葉月四年都沒有懷孕,偏偏現在懷孕了,當著寒王的面,他若是不答應還真不行了。
「父親,兒子不認為自己有錯,如果您不肯同意兒子娶葉月,兒子就跪死在祠堂里!」夏即墨也放了狠話,起身往外走。
當著宗褚的面,夏元彬不好教訓兒子,只好拱手道︰「讓王爺見笑了,犬子無禮,莫要見怪。」
「岳父,既然即墨兄與葉姑娘兩情相悅,如今又懷了孩子,你何不成全了這對佳人。本王見過那葉姑娘,天性善良,溫柔賢淑,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姑娘,她的父親曾經掌握著千年血玉田,富可敵國,如今血玉田上繳朝廷,乃大功一件,本王可以替她向皇上討一個封賞,讓她的身份與即墨兄相配,不知岳父意下如何?」宗褚溫溫道。
「這……」夏元彬有些猶豫,他還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不過這樣確實不錯。
奚絡也開口道︰「父親,葉月自從來了京城,一直都待在大哥的菊齋,平時都不輕易出門的,她雖然是鄉下女子,卻並不比那些虛偽的官家小姐差。她很單純,一心一意對大哥,如今血玉田的事情已經解決,父親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夏元彬有點動容,他看向一直沉默的姜夫人,「夫人,你怎麼看?」
姜夫人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好反對的,老爺,讓那孩子嫁進來,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容易。」
……
當晚,闌珊院里,夏元彬失眠了,披了衣服坐到窗前嘆起氣來。
姜夫人也跟著睡不著,起身問︰「老爺,還在為墨兒的事發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