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干嘛,就是一起逛逛街,買買東西,是小辰要找他的,對吧?」奚絡挑眉問小辰。
小辰不知道自己被拉來做了擋箭牌,傻乎乎地點頭︰「嗯,不過娘親……」
「喏,你看吧,小辰在府里沒有好玩的了,自然想找人玩了。」
小辰乖乖閉了嘴,只在心里嘀咕,娘親自己也說想見一見陸叔叔的。
宗褚豈會不知她的心思,她要拿兒子來說事,他也懶得拆穿。
玄獵已經命人重新煎了藥,讓丫鬟端進來。奚絡親力親為地端到他面前,用哄小辰地語氣哄道︰「好了,乖乖把藥喝了,一會兒給你吃糖哦!」
小辰靠在他懷里笑得可開懷了,「叔叔這麼大了吃藥也要娘親哄,叔叔不乖……」
宗褚忍不住揚起嘴角,端起藥碗吹了吹,一口飲盡。
……
天色已晚,為了安全,奚絡和小辰就留在了王府。很久沒有在王府賞過月色了,待小辰睡後,她一個人出來賞月。今晚的月亮特別亮,星星倒是少得可憐。
她住的客房離宗褚的房間不遠,從這邊看過去,他的房間還亮著燈,一定也沒睡。
輕手輕腳地走上台基,正想貼著門听听里面的動靜,門忽然被人打開,宗褚穿戴整齊地站在門口,看到她時一臉驚訝。
「呃,我,我不認識路,想來看看這屋子是做什麼的,原來是你的房間啊!打擾了打擾了……」她撐著一臉尷尬地笑轉身,恨不得立馬遁地逃走。
手臂被往後一拽,身體不由自主跌進他的懷抱,熟悉的清冽香氣撲鼻而來,充斥著她所有的感官。
「你干嘛?」
宗褚沉著臉看她,聲音比臉色更加沉︰「承認自己是來找我有這麼困難?」
她低著頭,耳尖慢慢紅了,「我只是想,想來跟你說,今天去找陸東籬……」
「我不想听。」宗褚松開她,大步往台基下走。
奚絡跟上去,有些著急地解釋︰「你听我說嘛,我啊……」
走得太急剎不住車,臉一下子撞到他後背,鼻子撞得生疼,眼淚都快出來了。
宗褚轉身一手扶著她,一手抬起她的臉,看到她眼中的淚光沒好氣地嗔她︰「笨,嚴重嗎?」
她用手揉了揉鼻子,待勁兒過去了便怪他︰「都怪你不听我說話,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慘。」
「你說,我听著。」
「我听說你把你的側妃關起來了,打算怎麼處置她啊?」
沒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話,宗褚不再理她,轉身便走。奚絡拽住他的衣袖不讓他走,放軟聲音道︰「別走別走,我說正事,正事!」
宗褚給了她一個再給你一次機會的眼神,站在原地等著。
「我今天去找陸東籬,是打算跟他說清楚的,所以才會一起逛街。」
「然後呢,說清楚了嗎?」宗褚看到她手上戴著的玉鐲,咬了牙才忍住摘下來的沖動。
奚絡搖頭,「找不到機會說,我……」
她舍不得傷害那樣美好的男子,他每次看她都是那麼溫柔,讓她說不出傷他的話。
「你的心呢,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決定回到我身邊?」宗褚執著地看著她。
奚絡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不做聲,很久很久才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嗯」。如果沒有恢復記憶,她肯定還會糾結,可是自從記起了過去跟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心,時不時地想他。
他說得沒錯,她跟他本是這世間最親密的人,如果她沒有出事,他們早就成了夫妻。
他們三個人之間,終究會有一個人受傷,在宗褚和陸東籬之間,她……選擇宗褚。
宗褚沉默不語,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忽然摟過她的腰,霸道地吻她的唇,聲音含糊而出,「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
奚絡抬手摟住他的肩,迎著他的霸道回應他。每次都是他主動,這一次,她心甘情願地回應他。
宗褚忽然僵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回應,然後是狂喜,更加用力把抱住她,像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這專注的吻不知持續了多久,兩人分開時都氣喘吁吁地,宗褚似乎怎麼也吻不夠,一下一下輕柔地吻她的額頭,眼楮,臉頰……
「好了,再吻下去我都要去洗臉了。」奚絡推了推他,軟著聲音嗔道。
宗褚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霸道地命令︰「不準洗,那是我留下的印章。」
她走過去,窗外桂樹飄香,觸手可及,抬頭看去,天上的月亮竟然比平時看起來都大,她忍不住感嘆︰「此處甚好!」
宗褚把她擁到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頭頂,兩人的身體完美契合,「中秋跟我一起過好不好?」
她不忍拒絕,可是中秋節要跟家人一起過,她沒有理由到這邊來,「不行,我好不容易回來了,這個中秋節肯定要跟父親母親他們一起過的。」
宗褚在她頭頂嘆了一聲,幽怨委屈地說︰「那你就不要我了嗎?」
她嗤嗤地笑,「那你像以前除夕一樣好了,待我跟家人賞完月你再去找我。」
宗褚忽然一僵,隨即將她轉過來正面對著他,一雙眼楮比月光還皎潔,她被看得心里發毛,自知剛才說漏了嘴,咬著唇不敢看他。
「你已經想起來了對不對?」雖然是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她沒有回到,他卻忽然了然地笑起來,有嘲諷地意味︰「我說呢,如果沒有恢復記憶,你怎麼舍得陸東籬?」
「我……」她本來是不想現在告訴他的,就當懲罰他當初跟莫映竹有了染指,雖然不是他願意的。沒想到她自己笨,這麼快就露餡了。
「騙我好玩嗎?」宗褚灼灼地盯了她一會兒,竟轉身要走。
她慌了,追過去抱住他的腰,貼著他的後背不讓他走,聲音軟細地道歉︰「對不起,不要生我的氣,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我沒想瞞太久的……」
宗褚氣得不輕,胸口一起一伏的,大手扯開她環腰的手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她啞然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懊惱地捶自己的頭,「看你作,把人氣壞了吧!」
她一路跟著宗褚走到他的房外,因為跟不上步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門關上,沒一會兒房里的燈就熄滅了。她用力拍門,里面的人不理他,看來真的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