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褚親了親她的額頭,「你也要听話,乖!」
「她們若想辦,讓她們來操持,自己帶東西和人來!」宗褚道。
奚絡掩嘴,「夫君真是厚臉皮,這話竟然也說得出口。」
宗褚卻不在乎,一手環抱著她,一手拿著書看。
白姨娘和田靜雅听到奚絡說要操辦,也很是高興。
「咱們府里好久沒有熱鬧了!」白姨娘笑道。
「是啊,難得今年天氣也很好,我看行!」田靜雅也道。
奚絡扭捏了下,歉意道,「只是,又要麻煩姨娘和靜雅你了。」她既是不善處理,也是沒有精力,四個月的身孕,衣服又穿是少了些,她已經開始顯懷了。
「大嫂說的哪里話?你有了身子,這是闔府上下的喜事,你好好養子,我和姨娘定辦得妥妥當當的!」田靜雅臉上滿是喜色。
白姨娘也忍不住笑的點頭,陳容顏在夫家過得好,她這個生母也就不用擔心了,心里越發感激奚絡。
消息在親戚們之間散了出去,連段明成都興奮起來。
「表嫂,真的嗎?準備怎麼給表哥辦?」
奚絡笑道,「就是大家一起吃個飯,在一處熱鬧熱鬧,也沒請其他人,夫君不想太吵,都是家里的親朋至交!」
「那多無趣,找點樂子吧?」
「你去找吧,我沒空!」奚絡模模肚子,
段明成捏捏鼻尖,「好,那就說定了,你們準備吃喝,我準備玩樂的。」
「不要太鬧了,傳出去可不好,也別太過,」奚絡叮囑道。
「知道,表嫂放心,」段明成又一溜煙地走了。
白姨娘看著他極速離去的背影,「明成少爺最是樂觀和好玩,讓他弄點樂子也好,喜慶!」
奚絡輕笑起來,「這麼一辦,感覺把夫君弄得老了。」
白姨娘道,「哪有,其他世家的公子們,誰不是奢華鋪張?也就大少爺最省事,平時都安安靜靜地過了,也就少夫人進門了,才有些氣氛,要我說啊,早該操辦了!」
李景玨也很是高興,「也好,許久沒有放松了,看看明成有什麼好玩的!」
段佳璇笑道,「看他那不著調的樣子,上竄下跳,還不知道他會整什麼ど蛾子呢!」
李景玨笑笑,沒有說話。
國公府沒有長輩,奚絡請的又都是年輕的,奚父奚母擔心擾了這些年輕的公子小姐們的興趣,生辰宴上,吃完飯早早就回去了。
段明成笑得一臉得意,「接下來,敬請期待!」
鐘鼓絲樂之聲響起,一隊穿著妖嬈的舞姬款款上場,腰肢曼妙,柔若無骨。
女人們有些驚愕,男人們微一驚訝,又若無其事的欣賞起來。
一舞終了,上來幾位女子,有彈琴的、吹簫的、伴舞的。
「竟是合演!」李景玨挑眉。
青樓子女競藝,基本都是單獨表演,為的,就是給自己個人出彩的機會,若是合演,對眾人的水平和心境都是極大的考驗,她們那些才華橫溢、又以此為生的女子,沒有幾個甘願去襯托別人的,都想自己高人一籌。
這幾個女子配合得竟出奇地好,琴聲、舞姿,都很動人。
這些世家的公子小姐們,自小在絲竹音律、詩詞歌賦中長大,對這些東西的欣賞,自是有自己的見解,此刻,竟然全部點頭認同。
「確實不錯,曲在調上,舞在曲上!」
男人們駐足觀賞。
「這些都是如飴院的姑娘嗎?便是我這般不懂音律的人都覺得很是好听,舞姿也優美!」奚絡贊道。
宋傾城不屑的撇嘴,「成天不務正業,就只會玩物喪志。」
陳玉顏笑道,「靈兒倒是越發長進了,成語都說得不少了!」
宋傾城臉紅了,沒有吱聲。
接下來也是歌舞不絕,單人的,有雙人的,也有合演的,精彩紛呈。
再下來,也是一場合演,演奏的人都站在台子後面,留下中間一塊空地,而跳舞的人竟只有一人,她戴著面紗,不過單看那身形氣度,便已知那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她白衣飄飄,翩翩起舞,舞姿比剛才那些女子更勝出無數,一提足,一扭腰,讓人眼神都移不開了。
一舞結束,那姑娘施施然走了下去。
奚絡敏銳地感覺到,那個姑娘下去的時候朝宗褚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走向段明成,「這些都是如飴院的姑娘?」
「是啊,怎麼樣?不錯吧?表嫂,歌舞盛宴,平時,可沒有人一次看得到這麼多姑娘獻藝。」段明成賣弄道。
「確實不錯,姑娘們也長得甚是可人!」奚絡看了那些姑娘的方向一眼,「這是,準備要走了?」
「嗯,壓軸也演完了,自然要回去,晚上,她們還有得忙呢!」
「壓軸?那跳舞的姑娘叫什麼?我看她很好,舞姿很是動人!」
「她啊,就是若仙姑娘,現在已經名動京城了,」段明成洋洋得意,「她如今,可是我們如飴院的搖錢樹了,經常還會指導院子里的姑娘們編排舞曲,教他們彈琴,慕名找她的達官貴人數不勝數,」
奚絡笑道,「听說人也長得貌美如花?」
「嗯,美若天仙,取名若仙!」段明成知道這個表嫂成天處在深宅,特意道。
「人美,名字也美,如果以後有哪個男子能夠娶到她,那真是修了幾輩子的好福氣了。」
「表嫂,那可是我的搖錢樹,你可不能詛咒我!」段明成急道,
奚絡看著他,「女子總是要嫁人的,你也不能困她一輩子,等她年老色衰,如何謀生?」
段明成一時語塞,可是又舍不得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流,急得直撓頭。
宗褚走過來,「這又是怎麼了?要去當猴?」
段明成白了他一眼,「不與你們說了,你們成心不讓我好過!」他氣呼呼地走了。
宗褚也沒有問奚絡發生何事,只是問道,「怎麼樣?累不累?我扶你進去休息!」
奚絡點頭,與他一起往若菊院走去,把滿府的賓客留給陳越平夫妻招待。
方婷心一軟,「奚絡,你別擔心,就算宗褚要納她進門,你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動的,等這個孩子生下來,你就有兩個兒子傍身了,誰也不怕,何況,秋朗、思泉、于家、岳家、定南王府,你身後的人不少,那個若仙姑娘沒法跟你比的。」
「我覺得,夫君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方婷正在喋喋不休地嘴打住了,「你、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