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收到自己姐姐送來的東西,視若珍寶,小心的擦拭了一番,這才挑了幾件帶上,又親手做了幾套衣服過去。
余瑤也很是高興,直言以前的衣服都是自己妹妹做的,穿習慣了,猛一下子,還真有些不習慣。
李景玨笑道,「左右國公府里也沒什麼事,你若真想穿她做的衣服,把料子送了去,跟她說說要什麼樣式,讓她做了給你送來。」
余瑤開心不已,當即拿著雞毛當令箭,跟段佳璇說了這是太子的意思。
段佳璇也不多說什麼,只把這話又告訴了奚絡。
奚絡對余晴道,「余妃身子越來越重,府里也沒什麼事,要不,你就多在那兒住幾天好了,這麼每天傳話,也著實不方便,只要余妃那邊同意,就不要拘禮數了。」
余晴欠了欠身,「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會在太子府過夜的,讓少夫人受累了,等姐姐生了孩子,妾身會每日來少夫人跟前伺候的。」
奚絡笑道,「我不習慣別人伺候,你若是無事,在自己院子里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也可以在府里閑逛,母親身子不好,如今還在莊子上,也沒有規矩立,你隨意就好!」
余晴低頭福身,恭敬有禮地退了出去。
余瑤問道,「她真的沒給你立規矩?」
余晴搖頭,「沒有,每天、每回都很好說話。上午,她一般會去找二少夫人和白姨娘,听她們處理府中的事,但從不指手畫腳,其他時候,多半帶著小公子在府里各處玩耍。國公府里的人也甚是隨意,沒有嚴苛的嬤嬤和管事,但大家辦事都井井有條,不出什麼亂子。」
「你可有尋到合心意的人?」
余晴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自然是有可用的人,可都是些打雜的,她們各人的親近丫頭,暫時不敢動。」
余瑤道,「慢慢來,太子讓我不要去招惹她,怕觸及宗褚的怒火。可是若你那邊順利,得了他的心,那就兩說了。」她整了整臉色,「你可要把握機會,不能懈怠。國公府好吃好喝養著你,花的可都是咱們余家的錢,宗褚若是不與你交心,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知道,姐姐放心吧,我會慢慢走近小公爺的,總會感動他的。」她不敢跟自己的姐姐說,先下手為強的事情讓宗褚動了怒,那可是她自己的主意。
現在要是想走進宗褚的心里,只怕比以前更難了。
余晴也有些後悔,唉,當初怎麼就沖動了呢?有姐姐的幫忙,也不是遙不可及的啊!現在,所有的苦果只能自己一人獨自咽了,幸好,還有姐姐幫助,有她撐腰。
余瑤也道,「你放心,有我在太子府,只要你不鬧事情,好好的盡一個姨娘的本份,不會有事的。有哪個女人不想討自己夫君的歡心?奚絡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攔,你好好盡心伺候就好,會有人幫你撐腰的。」
余晴會心,沖自己的姐姐點頭。
自那以後,余晴每日晨昏定省,無論刮風下雨,從不間斷。
秋冬的風凜冽刺骨,天氣嚴寒,可她從來沒有退縮過。
連府里的下人,也開始有同情她的。
「這余姨娘,也真是可憐,都快兩個月了,大少爺還沒進過她的房!」
當然,也有反對者。
「哼!若不是她耍心計成了少爺的人,又有余妃在太子那里鬧,哪能輪到她進府?」
「就是,大少爺那麼疼愛少夫人,哪里會看得上她?」
「就是,都是她自找的!」
不說那些下人的兩面議論,府外面也有人開始說起這些閑話來,奚絡也隱隱听到些。
她對余晴道,「余姨娘不用每日早晚請安的,我說過了,我們府里沒有那麼些規矩,這大冷的天,把你凍壞了就不好了!」
余晴笑得溫柔乖巧,「伺候少爺和少夫人,是妾身的本分,與天氣無關,還請少夫人成全妾身!」
奚絡笑笑,沒有說話。每一次都是這樣,別看余晴也是一副嬌弱的模樣,可就是說不動她。
有時候,宗褚也會在,可他一句話也不說。
雖然還是一個眼神也吝給,可能看到他,余晴心里也很滿足了。
她要用自己的實際等到來告訴宗褚︰我是真的喜歡你!無論受什麼委屈和苦楚都不在乎。
奚絡道,「不得夫君歡心的女子多了去了,余姨娘自己做錯了事,惹得夫君生氣,他不理她,我能有什麼法子?余妃娘娘若是有辦法,那也正好,省得我被人編排!」
「那下回余妃若再說要去若菊院,我可不攔!」段佳璇笑道。
奚絡也笑了,「她若是有什麼閃失,不會怪到表姐頭上,那就隨她意好了,人家姐妹情深,我們這些旁人可不能說什麼!一個不好,就會被人說失德。」
「哪有人敢這麼說你?宗褚還不得撕爛她的嘴!」段佳璇笑起來。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李景玨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宗褚。
奚絡起身行禮,又開心地走到宗褚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夫君怎麼也來了?」
「听說表姐請你來賞花,我怕路滑,特地來接你。」宗褚一臉寵溺地看著她。「怎麼不多穿點,天氣這麼冷。」
「這是暖閣,宗褚!」段佳璇有些哭笑不得。
「難得大家齊在,中午就在這兒吧?暖閣里面也不冷。」李景玨提議。
奚絡面有難色,「家和他、沒有來!」
李景玨笑道,「家里有女乃娘,又有丫鬟婆子,擔心什麼?」
宗褚攬著奚絡的肩,「難得太子開金口作東,咱們就留下吃飯,若是不合你口味,你就到那些夫人們面去哭訴,讓那些文官上書譴責太子,不重禮數!」
奚絡道,「只怕到時候被彈劾的人是夫君你!」
「彈劾我?」宗褚笑道,「那正好,我正好撂挑子。」
李景玨在一旁搖頭苦笑。
堪堪將飯菜上齊,余妃挺著大肚子來了。
「殿下~~」她一臉嬌笑,臉上卻又有些愁苦,因懷孕而有些腫脹的體型也沒能掩蓋住她的風姿。
「你怎麼來了?天冷,小心路滑!」李景玨連忙扶著她入座,又對她身後的宮人訓道,「都是怎麼伺候的?回去各領二十板子。」
「殿下~,這不怪她們,是妾身非要出來的,她們拗不過,這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