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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話家常

「沒什麼,我告辭了。你大可以放心,我們以後會很少見面的,我明日就會坐船離開這里,如果沒有婚喪大事走動,我一年半載也難得來一趟。」說完晏武就走了,奚絡也沒有再說什麼,其實她並不是怕自己的過去被人說什麼,只是不想給沈九宵帶來麻煩,因為相處久了,她對他也有感情的,至少作為妻子,道義上她得為他的名譽負責。她不想以她的不堪而使沈家蒙羞。這三年的時間,讓她對九宵多了一分親情,也對少君的愛由執著熱烈,慢慢轉為平靜,原以為海枯石爛都不變的決心,也可以被時間改變一些的,雖不至消失,但卻會變得淡然。

請上天原諒她的自私,她的心背負不了太多,僅是一江之隔,卻像隔了一生。江南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它平靜到像世外桃園,以為就此結束紅塵往事,卻不盡然……

而晏武回到京都,他本來不願提起江南看到的事,以少君現在的樣子,他痛苦這許久,要讓他突然知道奚絡以嫁作人婦,他情何以堪?再說了,如果一旦說出來,少君要是還想見她,也破壞了表兄的家庭。所以他無意改變什麼。

這一天,宗少君又因為母親叨念他沒有子女的事,而心煩不快。于是他就招呼幾個好友來家中喝酒,他現在無所顧及,母親讓他心煩,他也會讓母親心煩,越是不喜他喝酒,他偏要故意叫明玉他們一起過來。

幾個朋友一邊喝酒,一邊話家常。現在他們的的話題已經不是之前那般風花雪月了,而是多少離不開事業,家庭,老婆,孩子之類的。而宗少君一提到傷心處就猛灌悶酒。大家都好意勸慰他,要他不要再沉迷傷心往事,逝者以逝,生者要看開!可是宗少君很快又醉了。

「麻煩你不要總是這個死相,不要再喝了,你再這樣下去,伯母要趕我們走的,以後都不準我們和你一起飲酒了。」趙明玉說,他多半想象得出來,宗夫人那惱怒的臉,雖然少君的妻子並不介意,從來也不說什麼。但他的母親宗夫人可不會沉默,定會數落個沒完。

「還不是因為她,要不然我哪會現在這個樣子……」即使是沉醉間,少君心底還是報怨他的母親的,當初念他和奚絡鬼混,後來念他成親,成親後又念他無子女,天天念,她就沒有滿足的時候,也不想想,他有哪件事情是順心的?

「少君,我看你也不要再和伯母鬧了,她也是為人父母心,雖然有時候和我們小輩想法不一樣,但她也是為你好啊。」李陵說。

「為我好?可是我現在過得怎麼樣?你們全看到了,我這樣她們開心了吧!呵呵……」少君可憐巴巴的轉著手中的酒杯,像一個不情願的小孩子一樣報怨著。「現在還嫌我沒有子女,哼!想讓我生孩子,除了奚絡,我誰也不想。」這一點兒宗少君不只從生理上,在內心他也是有些小小的報復心里的。

「啊,少君,不好拿這種事鬧的,你年紀也不小了,成親也有三年了吧,伯母盼孫子也是情理之中的。」趙明玉勸導他,這三年來,朋友們相續成家了,也不似之前那般少年輕狂了,除了少君和晏武沒有孩子外,他以有一子一女了,而李陵也有了一個女兒。他們現在也是大人了。凡事要考慮多方面。

「沒辦法,我根本都不想踫她。」少君擺擺手,有時候他也覺得對不起李嫻,可是一想到和她親近,他就會想起奚絡那哀怨的臉。

「你這樣可對不起人家李嫻,她長得也很漂亮不是嗎?再說了人家品性也沒得挑,對你又那麼體貼,你這樣冷落人家,我們都沒有看到她報怨,說來是你不對了。」李陵說,他們雖然知道少君對奚絡的深情,可是人死不能復生,要珍惜眼前人啊!

「還是說你有問題?說出來兄弟們不會笑話你的。」大家故意激他。

「……」宗少君只是苦笑,他不是沒能力,只是沒心力。而晏武則一直保持沉默。

外間的宗老夫人,本欲進來喝止兒子酗酒,這些年來她實在忍他夠久了,媳婦李嫻太溫柔,一直縱容少君,她這個當母親的可不能再任由他下去了。可是當她听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提到子女的事情上,不由讓她馬上止步又豎耳傾听起來。這是她一

「我有件事一直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

「你又怎麼了?」李陵頭痛的問。

「哦,不是,我的事是關于少君的,所以我才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可是不說的話,看他這樣子,我很難受。」

「說吧,我們兩個一起幫你拿主意。」趙明玉說,既然已經開口了就說出來吧。

「是關于奚絡的事,她還沒死。」晏武說。兩個朋友同時吃驚的看向他,然後又恢復常態,不相信的說。

「什麼,這不可能,晏武你不要亂說話,她要是沒死,少君能變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看晏武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也沒必要拿這種事開玩笑,既然他有意提到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于是趙明玉拉住李陵,和他一起認真的看著晏武,等著他把事情請明白。

「她真的沒死,而且已經嫁人了,所以……」

三個人都沉默了,都轉眼看向醉得不醒人事的少君,他真醉了,要不然听到這消息會不會跳起來?

「而且,還有件事,她生了一個孩子,是男孩子。長得極像少君。」晏武說完,李陵和趙明玉馬上接口驚呼道。

「是少君的孩子!」

「應該是。」

「可是不對啊,她既然如此了,為什麼不來找少君呢?想必有了這孩子,少君一定會想辦法接她進宗府的,到時候宗夫人他們也沒有理由再反對他們在一起,他們現在不是正因為孩子的事頭痛嗎?」趙明玉反問。

「你是說她嫁人了對嗎?嫁給誰了?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為了報復少君娶了李嫻公主?」李陵分析著說,女人的心理真是復雜啊。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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