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了之後,也差不多快到晚上了,宗褚心里那個激動啊,他想,奚絡會不會來看他呢,他就這樣一直坐在門口等著。
可是他的皇後沒等到,卻等到了一個端著藥的婢女。
「公子,我們家公子吩咐了,這是陛下賞賜的藥,一定要喝完。」那模樣清秀的婢女,端著那藥味濃郁甜甜的說道。
宗褚一臉懵逼,還往後退了好幾步。
「不……我不喝,我怕苦。」
「公子,良藥苦口。」
「不!我沒病。」
「可是,我們家公子說了,你有很重的內傷,一定要喝完才可以的。」
「沒有,我的內傷已經好了。」
宗褚看著那碗黑的跟墨水似得的中藥,簡直快哭了,挖槽,那皇帝是不是故意整他的啊!
居然還開了這麼苦的藥過來!
「公子,你就喝吧,不苦的啊。」那婢女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開口。
「我不信。不苦那你自己喝啊。」
婢女汗顏,「我又沒病。」
「那我也沒病,我就是不喝。」
「哦,是這樣的啊,我們家公子吩咐了,說你要是不喝,他就再也不會來看你了。既然公子這麼堅決,那奴婢便端走了。」婢女露出一絲陰笑,看來要使出殺手 了。
宗褚抬起看了一眼,她說什麼!
「我喝!」他痛苦的閉上雙眼,二話不說就奪過了她手里的藥,這才剛喝一口,他差點就吐了。
挖槽,這特麼啥玩意啊,苦不拉幾的!
這特麼是人喝的麼。
「嗚嗚嗚,小姐姐,有西藥麼。」
這中藥忒特麼難喝了!
「啊?什麼藥?」
「沒什麼。」
宗褚絕望的看著那碗藥,捏著鼻子,死就死吧,不到一會的功夫他便把那藥被一口悶了,喝完之後他只覺得自己的舌頭,口腔,直發苦。
他喝了好幾碗水,還是苦,後來吃了一點蜜餞才好一些。
「公子可真厲害。」婢女笑眯眯的,跟哄孩子似得。
「現在可以了吧。」宗褚艱難的捂著肚子,強忍著想要嘔吐的**。
「恩,現在是可以的,不過明天還有呢。」
「什麼!」
「恩,還是按一日三餐來的。」
「喝多久?」
「恩,奴婢方才看了下,大概有七天的量。」
「什麼!七天。」
宗褚身子不由的顫抖了一下,就連胃部都開始抽搐。也就是說,他這樣的日子,還要七天麼!
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麼過來的,生病居然還要喝這麼難喝的藥,真的是科技改變世界啊,還是西藥好啊。
不行,不能吐……
他要忍著。
不然的話,絡兒就不會來看他了。他要好好表現,這樣才可以討他的歡心。
「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宗褚看了看這漂亮的婢女,就開始套近乎了。
嘖嘖,這丞相府就是不一樣。
連個婢女都這麼漂亮,難怪他們家的絡兒這麼有魅力。
「公子說笑了,奴婢哪里配公子叫奴婢聲姐姐啊,公子只管喚奴婢小蘭便好了。」小蘭笑著說道。
第一天,他就這樣度過了。
他沒有看見絡兒。
第二天,他還是這樣度過了。
他還是沒有看見絡兒來找他。
關鍵是他想出去,居然還被外面的人給攔住了!
說他身上有傷不能亂走。
哼!
分明就是把他給軟禁了麼!
宗褚的心里越來越慌,這絡兒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讓他住在這,又不來找他,也不讓他出去,難道他又在和上次那個男人約會,不想讓他知道麼!
不行!
他得想想辦法了!
第三天。
他眼楮都不眨的喝下了那碗藥,連小蘭都看的呆了!
「公子今天的藥喝的倒的快。」
「小蘭姐姐,那個,我想去找你們家公子可以麼!」宗褚說話的口氣直發軟,企圖可以打動對方。
他已經在屋子里待了三天了,再不出去要發霉了。
小蘭有些猶豫,最後支支吾吾的說道︰「公子吩咐了,說要讓公子好好的在廂房里休息,最好不要出去。」
宗褚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尤其是看見小蘭這幅模樣,心里就更加的確定了。
哼!
越是不讓他出去,他就越是要出去。
「那我出去散散步總可以吧。」宗褚眨巴著眼楮,一臉的期待。
「公子,現在風國已經入冬了,外面天寒地凍的,還是不要出去好,你看,這屋子里多暖和啊,這些炭火可都是公子特意吩咐奴婢拿來的。」小蘭指了指屋子里的炭火還有那柔軟的棉被。
絡兒還說,他怕冷,要給他多準備一些。
宗褚見那小蘭如此的堅定,知道她不容易對付,只好使出他的殺手 了!
他低下頭醞釀了一會,隨後抬起了他那雙兩眼淚汪汪的眼楮。
「小蘭姐姐,我求求你了,你看我多可憐啊,每天呆著在地方,你這我這內傷都好了,不信我起來給你練一套拳法!」
說干就干。
這宗褚還真的跳了耍弄了幾下。
小蘭在一旁看的急了,這公子可吩咐了,得好好照顧他,這樣下去可不行了。
「好了好了公子,你別練了,奴婢信你就是了,那你出去小走一會,就得回來。」小蘭總算是妥協了。
宗褚高興的差點蹦起來。
「好耶。」
「你先在這兒等一下,等我回去,你別動。」
「哦哦好。」宗褚拼命的點頭,生怕她反悔。
他等了一會,只見小蘭捧了一大堆的衣服過來,而且還都是棉襖。
「來,公子,把這些都穿上,咱們再出去。」小蘭露出個眼楮,一路蹣跚著將衣服放在了床上。
宗褚吃驚的看著一床的衣服,「啊,這……會不會太夸張了啊。」
小蘭捂了捂發紅的鼻子,笑著說道,「可不夸張,風國可比雪國冷多了,再說了,這些都是公子拿來的,他說你要是閑得發慌要出去,就得穿上,免得長涼,傷上加病就更加麻煩了。」
「是絡兒讓你準備的?」宗褚頓時覺得心里流淌著一股暖意。
雖然這三天以來,他都沒有來看自己,可是從這些細節上來看,他還是很關心自己的。
宗褚頓時覺得很溫暖,很貼心。
果然,他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盡管自己知道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他還是放心不下自己,關心的自己,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讓這個小蘭天天逼著自己喝藥了。
小桌子在一旁眼饞的看著那些新衣服,還心動的說道︰「嘿嘿,公子,你要是不要,那奴才可就不客氣了。」
說罷,他還想伸手去拿那一副,宗褚眼疾手快的出手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手,都把他的手給拍紅了。
「你個臭小子,不想活了啊,拿開你的髒手。這是我們家絡兒給我的,你也敢踫。」說罷他還寶貝似得上前模了模那些衣服,把他們都穿上了身上,一下子就暖和了很多。
這些衣服都是新的,而且尺寸也剛好,還是他們家絡兒有眼光,很符合他的口味。
他喜歡的不得了,最後一件是一件披風,那披風一看就不得了,似乎是真皮的。
「這披風可真帥啊。」宗褚不由的感慨。
小蘭一邊替他整理著衣服,一邊說,「這件貂皮披風可是公子十五歲那年在雪山上親自打的雪貂,極其珍貴,公子一直很寶貝這件衣服,連他自己都舍不得穿呢,這個啊,可是他珍藏多年的東西。」
宗褚瞪大了雙眼,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示看著那披風,他模著上面柔軟的毛,他真的沒想到,這個披風居然會是這麼珍貴的東西。
更不可思議的是,現在這披風居然是穿在他的身上。
他高興的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跟個孩子似得。
「這個真的是絡兒讓你拿給我的麼。」宗褚不敢相信,話語里充滿了疑惑。
直到小蘭再三肯定的說了好幾次,他才信。
宗褚愛惜的模著那披風,心里暖的不行。
他居然給自己用這麼寶貝的東西,他的心里說沒
有自己他都不信。
呵呵,他的愛妃就是喜歡嘴硬。
「公子說了,雪國比風國冷,怕你不習慣,又要到處亂走,怕你凍著,所以出去一定要穿的暖和一些。」
這小蘭越說,宗褚就越是覺得慚愧,絡兒對自己這麼好,他居然還那麼對他,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宗褚頓時感動的不行,可是絡兒現在又不在,只好將自己的感情都寄托在了小蘭的身上。
他激動的握著她的手,差一點就感激涕零了。
「小蘭姐姐,謝謝你。真的。」
小蘭不由的愣住了,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和自己說這樣的話吧,其實小蘭知道他的身份,他是風國的皇帝,只是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皇帝的,所以一直沒敢信。
感謝他們,讓他這個穿越而來的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一絲家的溫暖。
這樣的感覺,對他而言真的太久違。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感覺,他才可以在這異世中堅持下去。
剛打開大門,就有一股寒風刮了進來,他的鼻子一下子就紅了,這小蘭果然是沒有騙他,這風國可比雪國冷的多了。
可是,他拉了拉身後的披風,瞬間就覺得沒有那麼冷了。
「怎麼樣,我就說了吧,這風國可是很冷的。」小蘭有些嘲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