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褚看了一眼,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憤怒的說道,「你這什麼鬼東西啊!我是吃這種東西的人嗎?」
他看了看,應該是綠豆糕,不過現在已經成綠豆沙了。
小桌子拿了回來。
「不吃算了。」
說罷,他便坐在地上砸吧砸吧的吃了起來,還吃得賊香。
宗褚,模了模肚子,嘆了一口氣,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要什麼面子呢?
又立刻將自己的爪子伸到了小桌子那。
「哎,你不是不要嗎?」
「你少給我廢話!」
兩個人吃完了這僅剩的糕點之後,算是徹底的斷糧了,不過這小桌子到了關鍵時刻,竟然還可以和他同甘共苦,這件事讓他很是欣慰,雖然這個小太監沒什麼用處,不過倒是忠心得很。
「公子,吃完了咱就上路吧!」
「誒,這白茫茫的一片,該往哪里去呢!」
宗褚憂傷的抬起頭,他一個如此明媚的少年,竟然遇到這麼悲催的事情,定是老天爺嫉妒。
就在他們兩個人十分迷茫的時候,突然他們眼前出現了兩個身影,那兩個人衣著樸實,應該是這附近的村民吧,他們兩個即刻興奮地上前。
他們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對夫婦,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扶著一個大肚子的婦女,那婦女走得極慢,似乎很是辛苦的樣子。
宗褚瞪大了雙眼,那肚子,好像都快生了吧,怎麼還出來走了?
倆人正想上前,打听一下皇宮的路怎麼走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女子的慘叫聲。
「啊!」女子忽然捂著肚子大叫,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娘子,你怎麼了娘子?」那粗壯的男人一下子就慌了。
宗褚和小桌子這主僕倆也頓時變得迷惘,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見那婦女捂著肚子面露痛苦之色,冷汗直流。
「啊大牛快,我好像……我好像快生了。」
「什麼!這就要生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在家里好好休養,你非要出來,現在這荒郊野嶺的,去哪里找接生婆呀!」男人也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宗褚也算是一個心善的人急急忙忙地上前。
「你還愣著干什麼呀?還不趕緊去找接生婆?」
那男人急得都快哭了,「哎喲,這位大哥你是不知道啊,這接生婆離這兒還有好幾里路呢,現在趕過去恐怕也來不及啦!」
宗褚皺了皺眉頭,「那可如何是好?」
「你這個死鬼,怎麼還有心情,和人閑聊……啊……哎喲喂,痛死了,痛死了,這小兔崽子怕是要出來了。」那婦女很快連申吟的力氣都沒有了,腿下還流了不少水。
只見小桌子看了之後驚呼道,「遭了,你娘子,這是破水了呀!不馬上接生,怕是有危險!」
那男人雖然看似魁梧,可是卻因為慌張,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他本想抱著婦人去找接生婆,可是怎麼抱都抱不起來,差點兒就急了,只是在原地念叨著,「這可怎麼辦喲……怎麼辦喲。」
宗褚看著這夫婦如今這副模樣,頓時心生感觸,他想起了身在異世的母親,她的母親曾經也是這樣十月懷胎,如此艱難的將自己生下來的吧!
她該受了多少的苦?
不行,他不能這樣見死不救。
「這位兄弟,你先別急,我略懂醫術,要不讓我來看看?」宗褚仔細的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他記得奚絡精通醫術,而他跟在他身邊三年,多多少少也學了一些,不過就是沒有給人接生過。
算了,現在也沒什麼人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吧,再說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呀!
他怎麼說也看了二十幾年的電視劇,有些電視劇里這麼多生孩子的場面,他早就記住了,應該沒問題的,他記得只要對著那女人大喊︰「用力!用力啊!」就行了。
「嗚嗚嗚,大牛啊,我好痛啊!我不行了,我不生了。」頃刻之間,那婦女的臉就變得蒼白無比,臉上的頭發也都因為汗水粘在了臉上,臉更是扭曲在了一起。
那男人看了看自己快要生的娘子,又看了看宗褚,立馬就跪下了,「大哥,你會醫術!那你趕緊救救我的娘子吧,救救我的孩子吧!」
「不……兄弟,我只是說我略懂醫術而已,我先幫你看看,沒說一定成的啊!」
宗褚沉住氣,慢慢的向前查看那婦人的情況,他可不希望把事情搞砸,這男人竟然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看著那彪悍的男人,對著自己又是哭又是磕頭的,實在是有些于心不忍啊!
看樣子,這男人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是個疼老婆的好男人,他若是不幫他,實在是太過意不去了。
「大牛!好疼啊,我不行了,我要是死了,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那婦人死死的捏著宗褚的手,簡直都快把他手給掐斷了。
宗褚齜牙咧嘴的忍著痛,咬著牙查看情況,心里不斷的咆哮著,我的嗎啊,這都快生了,怎麼力氣還這麼大呀!
自己的手都快要廢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的,可是沒想到他才剛剛來到那婦人的身邊,就一臉懵逼,到底該先做什麼呢!
蒙逼的三秒,小桌子忍不住不在一旁催促著,「公子,你干嘛呢?」
忽然,他靈光一閃,對了,好像是先月兌褲子,關鍵時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急忙上去把小桌子的衣服扒了下來,蓋在那婦女的腿上,又叫那個男人幫她月兌下褲子。
他掙月兌出自己的手,一邊給那婦人擦汗,一邊在她旁邊安慰道,「那個,大姐,你別緊張,來,深呼吸,對,就是這樣,吸氣,呼氣,來,你再慢慢用力,就像大便一樣,一定要冷靜,這樣才可以把孩子生出來!知道吧!」
「好好……我都听你的。」
婦人听了他的話,終于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只是那陣痛還在持續,嘴里還一直哭喊著,「大牛啊,我要死啦,這孩子咋還不出來啊。」
「你別胡說,你要是死了,我也跟你去了,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這大哥說了他會接生,我們生了這孩子就不生了,再也不生了,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和孩子好的!」那男的哭著上前死死拉著自己的娘子的手。
那小桌子看見這幅場景竟然哭了出來,自個兒抹著眼淚,而宗褚則是看著自己被掐得青紫青紫的爪子,欲哭無淚的說道,「你們哭什麼呀?倒是趕緊先把孩子接生出來呀!」
這俗話說的好,沒那金剛鑽,別攬那瓷器活,現在他是真想拍自己一巴掌,只不過是想問個路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只是他想起自己的母親,當初生自己的時候,也是這般要死要活吧,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他看了一眼那婦人的下面,已經全部都是血了,可是卻沒有看見孩子,有些慌了,听說孩子在肚子里太久也不好,會窒息。
「大姐,你再用力,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宗褚只覺得這恐怕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難忘的一件事情了,他更沒有想到,原來一個母親,是要經歷這般痛苦,才可以誕下一個生靈,他看著那一地的血,只覺得頭暈乎乎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大……大姐……我好像看見孩子的頭了。」
這是宗褚最後的意識,後來他只覺得一陣暈眩,在看見孩子的那一刻,他只覺得太刺激了,就這樣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暈了多久,他只記得自己是在一陣搖搖晃晃的情況下醒來的,他感覺有人在模自己的手,而且貌似還是一個男人!
草。
他可不是那麼隨意的人啊,除了他的愛妃絡兒,誰也不能踫他!
于是乎。
他立刻就醒了過來,發現還真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靠,你特麼誰啊,放開老子啊!」宗褚焦急的抽回自己的手,擦,這特麼什麼情況啊!
居然有人乘著自己昏迷,來佔自己的便宜!
「媽的,小桌子呢!」
這死太監,怎麼做的奴才!
「誒,皇……黃公子,我在這呢。」
他睜開眼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衣衫,那衣衫雖然有些舊了,卻也干淨得體,模樣略顯儒雅的男人,而小桌子坐在他的旁邊,靜靜的看著他們。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忽然油生了一股厭惡之情。
也許是因為奚絡也喜歡白色衣衫把。
他不喜歡別人穿和他一樣的衣衫。
哼,更何況還是這麼丑的一個男人。
「喂,你誰啊!看你長的人模狗樣的,怎麼做這種乘人之危的時候。」說罷,他還甩了小桌子一個頭皮,「你他麼怎麼看的主子,你主子被人輕薄的都不知道!」
小桌子一臉無辜,「公子,那位公子是大夫,他是看你暈了過去,在幫你把脈。」
宗褚頓時哽咽了,理虧的看著那男人,只見那男人微微的蹙著眉頭,似乎很是不滿他剛才爆的那些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