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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各色蝴蝶

眾人仔細看去,這才發現那些各色的蝴蝶,在空中竟然形成了一直展翅欲飛的鳳凰,眾人一陣唏噓,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殿中央的蒼野,有些封建之人卻開始害怕起來,看著那欲飛的鳳凰,滿臉驚悚的看著蒼野。

接到那質疑的眼神,蒼野看向輕塵,低聲道︰「這是我們那邊的煙花之術,我偶然學到的,希望娘娘能夠喜歡。」眾人听見蒼野的解釋,這才放下心來,原來不是什麼巫蠱之術,只是煙花小把戲罷了,不過他們的確承認,那蝴蝶幻化的鳳凰,很美很美。也只有這樣的禮物,才襯得上他們皇後娘娘那樣的絕色美人。

此時的輕塵看著那翩翩飛舞的蝴蝶,早已看呆,其實這個她會,小時候母親便在閑暇之余教過她。不過當時只是教一些簡單的罷了,要召喚蝴蝶變幻出鳳凰這樣的靈物,輕塵還差得遠了。

而相較蒼野的禮物,完顏積木的賀禮的確顯得有些俗氣,可是那又怎樣?完顏積木冷冷一笑,現在的輕塵需要的是天山雪蓮來控制住她的病情,而不是觀看那美則美矣卻毫無用處的鳳凰。別說是展翅欲飛的鳳凰,就算是真的飛起來的鳳凰,也醫不好輕塵的腿。

良久,待那些蝴蝶散去之後,宗褚才帶頭鼓掌道︰「好,好,倆國的禮物,朕和皇後都喜歡,都喜歡。」一場宴會就這樣在竟相比較中緩緩度過,而輕塵只是感覺到越來越累,腳上的麻木感也還沒有消失。

「皇上,時間不早了,我等剛來皇城,舟車疲憊,想早一點回去歇息了。」看著快要支撐不住的輕塵,完顏三郎開口道。

宗褚看了看天色,宴會已經進行了兩個時辰了,目的也達到了,「各位遠道而來,舟車疲憊是該休息好,是朕沒有考慮周全。今日的宴會就到此結束,五日之後朕的立後大典,等到南越的使臣來了,咱們再好好的一醉方休!」

「恭送皇上。」宗褚扶起輕塵,緩緩的朝著內殿走去,底下的眾位臣子一一起身跪安道。

看了一眼相攜離去的宗褚的輕塵,蒼野淡宗色眼里閃過一絲疑惑,為什麼他總是感覺這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對勁呢?眨眨眼,又看了看,宗褚撫著輕塵的左手,輕塵的那個侍女撫著她的右邊,沒什麼不對勁呀~

一月兌離眾人的視線,宗褚立即著急的看著輕塵問道︰「你的腿怎麼了?」其實他在剛才輕塵才入殿的時候便留意到了輕塵的不對勁,可是當時人太多,他不好直接相問,所以剛才出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去撫著輕塵,卻意外發現輕塵走路的時候及其艱難,幾乎將身體所有的重量都交給了他,靠在他的身上。

輕塵一愣,原來宗褚也看出來了,還以為她藏得很好呢,沒想到誰都看出來了。完顏三郎想必也看出來了吧,不然他怎麼會送上天山雪蓮做賀禮呢。「拜您所賜。」輕塵甩開宗褚的手,冷冷的說道。

「什麼?」宗褚看著落空的手掌,不明所以的看著輕塵,她的腿與他有什麼關系,怎麼成了拜他所賜。

輕塵挑眉,將身體斜靠在錦繡身上,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宗褚︰「不是記起來十年前的所有記憶了嗎?怎麼,怎麼快又忘了?」

宗褚這才恍然大悟,十年前輕塵被父皇關在地窖里,冰天雪地的皇城冷得不可思議,輕塵被夜家人救出來之時,一雙腿早已凍爛,當時本以為保不住,結果師傅下山,每日以雪蓮喂養,終將輕塵的雙腿保住。宗褚一愣,這麼說來,輕塵是舊疾復發了?正所謂父債子還,看來的確是拜他所賜。

「五日後大婚再見。」輕塵靠著錦繡的攙扶,一步一步的走出了乾坤宮。宗褚看著一瘸一拐離去的輕塵,心中忽然一陣一陣的疼起來。

輕塵才走出乾坤宮沒多久,身後便有人抬著皇後鸞轎追了出來,「皇後娘娘,夜深了,皇上吩咐讓小的們送您回去。」十六台的鸞轎停在身邊,輕塵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滋味。

「上轎吧,主子。」錦繡看著猶豫不決的輕塵,也相勸道,若是靠她攙扶著走出去,不知要何時才走到宮門口。

輕塵糾結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由著錦繡攙扶著上了那十六台的鸞轎。上轎之後才發現,里面正中央擺放著一顆碗口大小的夜明珠,正是剛才完顏三郎的賀禮,而旁邊的盒子里,不是那世間罕見的天山雪蓮還會是什麼?

蒼野才出乾坤宮,便看見輕塵上了皇後的鸞轎,之前心中的種種猜想又化作虛無。他原以為兩人只是政治聯姻,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呢!

「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感情可真好,三哥你說是不是?」完顏靜挽著完顏三郎的手出來,便看見被十六台大轎接走的輕塵,心中艷羨的同時,不由得酸酸的問道。

沒想到完顏積木一把甩開完顏靜的手︰「靜兒,你來之前父皇沒有交代過你謹言慎行嗎?你看看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哪里有半分公主的模樣?」說完之後一甩袖,邁開腳步先行離去,不理會身後完顏靜的大呼小叫。

「三哥,你等等我。」看著甩袖離去的完顏三郎,完顏靜在他身後大呼小叫道,可是任由完顏靜怎麼呼喚,完顏積木都當作沒听見,大步朝著遠處離去,完顏靜只覺得各種委屈,心中愈發的討厭輕塵,都是那個女人的錯,若不是她,三哥怎麼會這般對自己。

「活該。」身後的吉爾看著離去的三哥,對著完顏靜做了一個鬼臉之後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蒼野走上前,在完顏靜耳邊輕輕的道︰「嫉妒心太強的女人,男人可忍受不了。」說完不管完顏靜的反應,拔腿走人。

完顏靜完全呆愣在原地,為什麼每個人都討厭她,為什麼每個人都站在那個女人那邊?「死面具人,我討厭你。」站在原地,咋咋呼呼的叫道。

「蘇淺,你看那個完顏公主怎麼樣?」不遠處,王伊犁看著這出鬧劇,問到身後的蘇淺。

蘇淺也隨著主子看戲,此時到她下結論,不由得月兌口而出道︰「完全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公主,任性不說,還笨死了。」

「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被人利用。」王伊犁莞爾一笑,清秀的眉眼完全融在夜色里,沒人發現。她是看戲的人,是看棋的人,也是下棋的人,只是不知最後是誰為棋子誰執子。

當天夜里,輕塵回到行宮的時候已經很晚,可是卻意外的發現夜瀾居然還沒有休息,不知是在等輕塵回去還是怎麼樣。

「瀾爺爺,您怎麼還沒有休息。」拖著一瘸一拐的腿,輕塵強打著精神跟夜瀾請安道。

「等你回來呢。」夜瀾淡淡的開口道,語氣完全沒有往日的那種咄咄*人的感覺,就像一個等待孫兒回家的老者,言語之間滿是心酸。

「瀾爺爺有話對輕塵說嗎?」輕塵不是傻子,瞬間便明白了夜瀾話里的含義。

夜瀾看了輕塵身後的錦繡一眼,「你來我房間吧。」說完便杵著拐杖先回房了。

輕塵由錦繡扶著,一直到了夜瀾的房間門口,才對錦繡道︰「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可是主子您的腿。」錦繡看著輕塵的雙腿,不放心的說道。

輕塵將錦繡的手放開,「只是有些麻木,走路還是可以的。」說完推開夜瀾的房門艱難的走了進去。「瀾爺爺,您有什麼事對輕塵說嗎?」看著盯著她的夜瀾,輕塵疑惑道。

夜瀾看著輕塵艱難的走進屋子,心里滿滿都是愧疚,咚的一聲跪倒在地︰「輕塵呀,我們夜家對不起你。」

輕塵被夜瀾這一聲下跪聲震住,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忙上前去扶起夜瀾,可是夜瀾卻不肯起來︰「我們老夜家沒用,這個大的一個家族負擔,全部壓在你一個小女娃的身上,我們老夜家對不起你呀~」今晚的夜瀾不知是怎麼了,十分的反常。

「瀾爺爺,您快起來,輕塵受不起,您這不是存心折煞我嗎?」輕塵使勁的想要扶起夜瀾,卻因為雙腳的麻木將她整個人也帶倒在地上,沒辦法,輕塵只得用激將法道。

「輕塵,瀾爺爺是想真心跟你道歉,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要這個皇後之位,可是事已成定局,你無法改變,只有主動出擊,尋找最有利的時機和地位。」夜瀾看著輕塵倒下,也不再堅持,扶起輕塵,兩人一絲坐回椅子上。

輕塵鼻子一酸,「我知道,我沒有想要逃避也沒有想過退縮。」早在十年前她接任夜家掌門人的那一刻開始,她便知曉她今後的使命,她的未來,由不得她做主。

「宗褚那孩子倒也是一個不錯的孩子。」看著不逃避現實的輕塵,夜瀾心中也是十分的欣慰的,至少她是一個懂事的孩子,這是她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她懂事得太可怕了,甚至會為了她這份懂事賠上一輩子。

輕塵一愣,「瀾爺爺你認識皇上?」這是輕塵完全沒有想到的。

「小褚最初的太傅就是我,一直到夜宗兩家交惡,我才離職的。」夜瀾淡淡的說道,「輕塵,瀾爺爺求你一件事好不好?」夜瀾所說的話越來越離譜,輕塵完全不能接受,現在竟然還說有事求輕塵,雖然如此,輕塵作為一個小輩,還是道︰「瀾爺爺,你說吧,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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