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什麼事情?」因為聚會比較多,所以季沫 跟安小暖也比較熟絡,時間久了,季沫 也便跟墨亦一樣稱呼安小暖為嫂子。
「這女孩子說有人殺她?你看看,這些都是那些人打的。」安小暖見來人是季沫 ,多多少少也算親人一般的存在,也就不吞吞捂捂了,撩著女孩子臉上的頭發,給季沫 看她身上的傷口。
見到那滿臉是血跡的那個瑟瑟發抖的女人,雖然血跡遮蓋了那原本的鞭子痕跡,但是這傷口又如何能逃得過季沫 如此銳利的眼楮,畢竟,人家在警院的時候,也是什麼都學的,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
「他們人呢?帶我們去!」
女孩子沒有見過這麼多人,一下子膽怯地躲在安小暖的背後,顫抖的手指指著遠處暗黑的地方,「在……在那里!里面還有……很多跟我一樣的人,被……他們抓住了。」
得到這個消息,季沫 突然眸光一閃,朝著身後的那個警員問道,「該不會是那個最近那些失蹤婦女都在那里吧?」
「先去看看再說。」
「嗯。」季沫 點了點頭,看向安小暖,「嫂子,你要不先帶人離開這里吧,我們去看看那里的情況,怕不顧上你。」
「嗯,不如等墨亦來在行動吧。」那里,畢竟不知道里面的情況,雖說警察有槍,但是如果哪有人多勢眾,那豈不是……再說了,竟然做這種勾當,說不定還有搶也說不準。
這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那……墨亦還不把她生吞活剝了。
「我跟他吵架了,他不會來的。」
「啊!」
「嫂子,我看時間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們這里這麼多人,不會出事的。」
說著,那五六個零星點點的人紛紛鄭重的點了點頭。
「可是……」
「嫂子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說著,人已經邁入了黑暗中。
安小暖看著消失的季沫 ,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打給墨亦了麼?」她回頭,對著那頭的司機師傅問道。
「……夫人,首長的號碼,我不知道啊!」司機較冤。
「什麼!」安小暖懊惱的想死,早知道,就不給派出所打電話了,唉,怎麼這麼蠢?
不過這兩個人,沒事吵什麼架?當他們兩個在玩過家家?
一天天,為了別人操碎了心,安小暖苦惱的望著那遠處的地方,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機,找到墨亦的號碼,給他撥了一個。
「喂?」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好似很了很多酒的感覺,反正是那種迷迷糊糊的。
靠,老婆都要跑了,還有心情喝酒,這墨亦可以啊!
部隊可以隨便喝酒?她怎麼不知道!
「墨亦,我說你怎麼回事?跟沫 吵什麼啊!男人那麼小肚雞腸的這一點,是女人最討厭的,你看看你二哥,就很少會跟我吵架,還有,你現在趕緊來一趟空桑街,這邊有人販賣婦女,是一個團伙作案,沫 已經帶幾個沖進去了,我怕她有危險,你趕緊……」過來。
話還沒有說完,安小暖就听到去那頭電話被掛斷的聲音,「嘟嘟嘟」的還算耐听。
看來,還有點良心,害怕她出事。
不短不長,正好十五分鐘,一輛騷包的卡宴停在安小暖面前,車上的男人滄桑的面容,尤其是那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剃過的胡須,在夜風中,好似都能飄揚起來。
這,還是那個小鮮肉嗎?完全不知道從去哪里跑出來的大叔啊!
比顧西城還老!
「人呢?」墨亦一身黑色的風衣外套,褶皺的不象樣子,身上還有濃重的酒味,讓安小暖蹙眉。
「里面!我說你……」她再一次話沒有說完,人又不見了。
靠,她想問他為什麼一個人來啊!
這一個人來有什麼用!還是一個酒鬼,這還不如不來呢!
月亮越爬越高,在街上大概耽誤了有一個多小時。
此刻安小暖等在路邊,好幾輛車停在原地,最牛的還是墨亦的,橫躺在路中央,讓來來回回的車,都只能繞道行駛。
畢竟,一輛是警車,一輛是掛著軍區專用牌照的卡宴,明事理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出了什麼事情,自然不敢擾亂正在執行任務的警察叔叔們。
安小暖站在那里干剁腳,突然,面前來了一輛大卡車,卡車上上來了一群魁梧大漢,為首的人,她認識,是以前她的保鏢。
「夫人,我們來啦,少爺說讓你趕緊回去,外面不安全。」
「嗯,你們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看著那一批人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個看上去無力高強,這一看,就是練過的。
「夫人放心。」
……
季沫 和那幾個武警,訓著原路朝著那看似簡單的房子而去。
「隊長,檢測過了,里面大概有二十幾個人,看守的路段,從下一個路口處,一米位置,設一個。」
被喚作隊長的,正是季沫 ,她由于破了一起境外走私案,所以升職了,當然,那是跟部隊合作破的,否則依靠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破不了。
「先走一步看一步,但是務必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
最近有一伙人,依靠像境外走私女人來賺取大批錢財,偷渡本身就違法,還是把那些失蹤婦女偷渡到境外,那更是罪上加罪。
據了解,是由于種種原因境外的一些男人找不到妻子,希望花錢買一個妻子給他們生兒育女,所以就有人看到了商機,背地里開始干起了這樣的勾當。
警察團隊由于近期人數的外調,加上最近的兩起殺人案件,所以這個案子一直壓著,準備等上面派人來,再繼續查,沒有想到,今天會給他們踫上。
可既然踫上了,那就不會有逃避的想法,這是一個警察該有的使命。
「你們在這里先等著,我去探探里面有多少關著的女人,如果十分鐘後我沒有回來,趕緊撤離,待到陳警官帶人過來在行動。」季沫 冷聲吩咐,準備要一個人去冒險。
手腕,突然被一個人攥住,一股不容置喙的力氣,將她一下子拖入了懷中。
「刷……」迅速的如一陣風,恍惚間,似乎天旋地轉,待她清醒過來,人已經在他懷中,動彈不得。
刺鼻的酒精味道,從頭頂慢繞著四周,屬于墨亦身上的味道席卷而至。
一抬頭,男人那惺忪的眉眼處,帶著黑壓壓的黑眼圈,尤其是下巴處的胡須顯得他更是滄桑。
這才幾日,他就把自己弄成這樣?心,有些許疼。
可一想到他做的事情,那股內疚感即刻消失而盡。
「放開我。」在他懷中的她,拼命掙扎,她的手拽著他落在腰間的手,用力的掰著。
「放開你去送死嗎?」男人鷹隼的眼神掃過那幾名警察,警察在看到墨亦的臉,瞬間像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紛紛都跟上了鎖的門一樣,誰也沒有知聲。
季沫 看著那幾個如乖寶寶的警察,泄了氣,手抓著墨亦領口的水鑽,惡狠狠地開口,「墨亦,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
男人的臉在她面前放大,那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結婚證上清楚地寫著我的名字,你覺得我是誰!」
「結婚?結婚難道不可以離婚嗎?墨亦,還是說你覺得你做了這麼多,我還會跟以前一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再跟你在一起?」瞬間,那個強硬的女人,眼淚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滴一滴滴落。
「我不同意離婚,軍婚受法律保護。」手上,是她低落的眼淚,熾熱而帶著屬于她的味道,讓她不想放手。
「呵呵……軍婚保護的人是你,可是我呢?」
看著他全身光luo的躺在她閨蜜的床上,她又作何感受?
明明說愛她的男人,可她卻感覺……
為什麼我們越走越遠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跟她真的沒有什麼!那晚我喝醉了。」
「你喝醉了?你怎麼知道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那個所謂的閨蜜的說法,墨亦跟她上了床……
女人的情感是潔癖的,跟閨密共用一個男人的戲碼,她真是覺得惡心的想吐。
「踫……」突然,黑暗的地方開了一槍,驚起了樹叢中的小鳥。
安小暖站著路邊,看著那驚慌失措的鳥兒,嚇了一跳。
「你看著她點,我去看看!」安小暖听到這聲槍聲,第六感覺有什麼大事情發生。
尤其是,那兩個誰都不願意退一步的倔強的小夫妻。
「夫人,你別進去摻和了,少爺已經派人催了好幾遍了,再不回去,說不定就會沖過來了。」司機汗顏。
這已經都快九點了,平日里面這個時候,他都洗漱完準備睡覺了,所以,可想而知,少爺現在多氣憤。
「可……」安小暖指著某處黑暗的地方,現在就怕墨亦和季沫 甩脾氣,這男人啊,總喜歡口是心非。
顧西城也一樣,這個墨亦也一樣。
「夫人去,也改變不了什麼啊,也許會成為他們的累贅的,別忘了,少爺可是派了多個保鏢保護的,肯定沒事。」
「好吧!」最後,安小暖屈服了,她覺得司機師傅說的挺對的,畢竟這方面是別人家的家事,另一方面,自己什麼都不會,去那里還得讓人保護,多了一個累贅。
剛準備上車,衣服的一角卻被人拖住,她回頭再看到那個楚楚可憐的女人,拿著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她。
「姐姐,我家里面已經沒有人了,房子也被他們賣了,我……你可不可以……我可以打掃衛生的,可以洗菜做飯,只要能給我一個地方住,一口飯吃就好了。」
「這個……那行吧,你上車吧。」見她那一副模樣,甚是讓人憐憫,一下子也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感慨于心,反正,別墅如果多一個幫手,應該也不算多吧。
反正,顧西城那麼有錢,也不在乎多一張嘴吃飯。
她,應該是沒有地方可去,才會放下自尊,求一個不認識的人吧。
唉,人生,就是會有這麼多的無可奈何。
……
深夜的天空,帶著很暗很暗的沉寂。
而那幢別墅,卻與黑夜極度不符,燈火通明。
車鳴聲剛一到,就從里側出來了大概二十多個女佣,如此陣仗,讓剛從車內的女人,嚇傻了眼。
如古堡般的別墅,帶著歐式古典氣息,宛如一座城堡,燈光璀璨的光芒,照耀在這座別墅上,閃閃發光。
美,美的仿佛置身于人間仙境,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美的場景。
王媽在女佣的相隨下,慢悠悠而來,畢竟年紀大了,腿腳也有些不方便,「夫人,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路上出了點事,所以耽擱了。」安小暖解釋道,看著門口也不見顧西城蹤跡,按道理來說,一般都是顧西城來接她的呀,「他呢?」
「少爺可晚飯都沒吃呢,一直在等你。」王媽指了指里側客廳,開口說道。
「沒吃飯?他該不會在等我吧?」
「是的。」
王媽的這句話,給了安小暖巨大的精神壓力,這個顧西城不是知道她半路出了事情嗎?干嘛還等她回來吃飯?
這讓她很是愧疚啊!
「那我去哄哄他!」安小暖很貼心地開口,「對了,這個女孩你安排她住在這里吧,她沒有地方去,所以我就給帶回來了。」
「夫人就是太善良了。」王媽看了一眼那側的女人,她一身狼狽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從垃圾堆里面爬出來的,當然,她臉上的血跡已經洗干淨了,所以現在王媽看不到。
只是那雙有些排斥的眼神,讓王媽有些看不清楚她的為人。
「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換身衣服。」話是對那個女人說的,說話的人是王媽。
安小暖走進客廳,就看著里面的顧西城坐在沙發上,銳利的視線正射向她。
「那個……听說你還沒吃飯,趕緊吃飯吧。」安小暖硬著頭皮上,卻看顧西城一直盯著她,尤其是那慍怒的眼神,一直看著她都能看出一個洞來了,「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太美了,所以不需要吃飯了。」
安小暖撫模著自己的臉,調侃道。
畢竟,這冷氣氛,有點讓人感覺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啊!怪嚇人的。
「安小暖,我是不是告訴過你,遇到危險就跑?你以為自己是聖母瑪利亞轉世嗎?你知道你知道,接到你的電話,我都快要嚇得出心髒病了。」
果然,沒過一秒,顧西城開始了念叨。
念叨這一詞,是她對他的親切評價,畢竟,誰會說自己討罵啊!
「顧少爺,我錯了嘛,下次不敢了。」安小暖作發誓的手勢,一臉的討好。
顧西城听到她說下次?一下子又急了,「你還敢說下次,要是敢有下次,我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來床。」
「顧西城,我錯了,再也不敢了。」雖然顧西城說的是氣話,但是這個三天三夜,顧西城確實能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