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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暖將手里的那個小瓶子遞給了那個護士,然後乖乖的在那個儀器前面坐好,等待著開始。

尖銳的儀器插入她的胳膊,一瞬間有些疼,好似是打針的那種感覺,不過過一會兒,便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女人的手指在她胳膊上按了按,看到上面的針孔,再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蒼白,「剛剛抽過血了?」

「嗯。」

隨後,那句還沒有開始的對話,在護士高冷的態度下,再也沒有交流。

「好了,你去外面等幾分鐘,到時候好了我叫你。」

「嗯。」安小暖柔著手上的棉花,看著護士拿著兩罐血跡朝著一側的如顯微鏡一樣的儀器而去。

愣愣的站了幾分鐘,在收到護士小姐不耐煩的口吻之後,安小暖才尷尬的走出了診室。

大概五分鐘,這五分鐘的時間,讓安小暖思索萬千。

她坐在冰冷的涼板凳上,頭微微揚起,那白色的天花板的乳膠漆有些開了,絲絲的裂痕在頭頂處好似一個張開的口子。

「安小暖,你的檢驗報告書!」護士打開門,將那報告紙遞到她面前。

「dna顯示,你們兩個人的存在親屬關系.%。」

所以,她和雷熙是姐弟?他是她的弟弟?

她握著那張薄薄地紙張,拿在手里一看,那上面的各種化學符號,她看不懂,只有結尾處那幾個中文字母,簡單而清晰親屬關系。

一瞬間,天空好似爆破了一團煙火,火星般的燈火隨之而落。

安小暖按著自己的手臂走在安靜的走廊內,護士的話猶如放映機一般,在腦海中自覺的播放著。

她和雷熙真的是姐弟?

這個消息,怎麼那麼不可思議?

就好似上天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軌跡只要走到哪一步,便會實現。

緣分這種東西還真是妙不可言,若是在新聞中看到,安小暖是定然不會相信的,因為太假。

哪有人這麼都能遇上親人的,而且兩個人從來不曾見過,潛意識里面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個人,可是他就是出現了,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站在窗口前,蔚藍色的天空正好,溫度適宜,那抹陽光不急不慢地落在她的身上,透明玻璃折射著淡淡的光芒。

她的嘴角上揚著弧度,視線落在那個傳說中不知多遠的天亮上,握緊了手上的那張紙,呢喃細語,媽,你一定是在給我們做引導對吧。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她微微一笑,轉身朝著那頭光線不好的走廊而去。

顧西城坐在雷熙手術室前,听著木森的話。

「哥,那頭換來消息,夢幻王國設施全部齊全了,安保人員也全部到位。」

「嗯。」他微微點了點頭。

木森看到顧西城臉上的失落,不用想也知道原因,只是這兩個人相互折磨著彼此,到底有什麼用呢?反正他一點都不明白。

「哥為什麼不跟夫人解釋呢?」

「那她也要給我解釋的時間呀。」他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她的態度,完全就是仇視他,他靠近一步都感覺不可能,更何況是要跟她解釋那麼長一段事情了。

「他為什麼會招惹那些人?」他指了指里面,木森便明白了。

「雷熙前段時間據說跟陸家虎簽了生死狀,就是負責給陸家虎打擂台,據說他在的那段時間盈利很多,但最近听說他又不干了,導致陸家虎擂台爭霸賽一直慘敗,所以來找他讓他賠付。」木森頓了頓,輕聲輕了輕嗓子,「我听說,那個陸家虎曾經給夫人下過藥。」

顧西城听到這三個字,瞬間暴跳如雷,「什麼?」

守在一側的醫護人員本想上前告誡他不能大聲喧嘩,可礙于他猩紅的眼楮,最後也不敢邁出一步。

接著,木森說,「是第一次哥在娛樂城踫到夫人的那一次,據他自己說的,是木雲杉為了拿到那份他的訂單,所以……」

「給墨亦打電話,告訴他,必須給我把他解決了!」

「已經是死刑了。」木森模了模腦袋上的汗,看著暴怒的顧西城,微微張嘴。

「……所有跟他有關聯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我這就去辦。」

說完,木森便朝著出口而去。

顧西城盯著那扇緊關著的急救室,看著上面幾個正在手術中的大字,雙手緊緊地握著,她人又去哪了?

安靜的走廊內,女人的腳步聲在那頭由遠而近,坐在手術室外的顧西城听到動靜,抬起頭,正好看到此刻魂不守神的安小暖慢悠悠地往這里而來。

那抹縴細的身影,瘦弱的只剩下一個骨架,風一吹,好似就會追走。

她低著頭,凝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那愁容未展的側臉,看在他眼里滿是心疼。

一個快步,走到她面前。

「不舒服嗎?」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婉轉,好听的有些想哭。

安小暖的心陡然一震,她略帶慌亂地握著那張紙,吸了一口氣才抬頭,撞上男人寵溺的眸光,頓時心驟然間被他帶上了他那里。

這麼猛然一抬頭,腦袋一下子有些眩暈,也不知道是不是抽血抽多了。

顧西城看著她晃晃悠悠的身體,抓著她的雙肩,著急的確認道,「怎麼回事?臉色這麼蒼白?」

聞言,她不適的酢了蹙眉,剛想跟他爭辯幾句,卻頓時眼前白茫茫一片,最後雙腿一軟癱倒在了顧西城懷中。

「小暖?」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臉上,緊閉的雙眼提醒著他此刻經歷了什麼。

喊了幾聲,也不見安小暖有什麼動靜,他眉頭一緊,迅速的將她抱起,一路著急的喊著醫生。

坐在值班室的醫生听到動靜,迅速的從診室中跑了出來,看著顧西城懷中的女人,一下子便明白了,「來,這邊……」

安靜的走廊內,頓時出現了許多急切的腳步聲。

這家醫院位置非常偏僻,由于靠近市區比較遠,一般接待的都是這里的居民,所以在設施上也跟不比不過市里面的三甲醫院,當然,老百姓也住不起高檔的vip病房,所以從一開始便沒有這類的房間。

顧西城看著設施簡陋的病房,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讓他非常的難受。

醫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那著听診器正專注的給安小暖做著檢查。

「這位先生,您的夫人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失血過多引發的頭暈,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

醫生提著手上的听診器,替安小暖掖了掖被子,「那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您有空,記得把住院費交了。」

雖然顧西城身上強大的氣場讓她說話都不敢大聲,但是畢竟也算是醫院的慣例,今天已經破例讓她先住院再交錢了,算是網開一面了,若是以前院長在的話,是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

男人眸光一冷,望向那個醫生,語氣冷冷的,「我看起來,像是不交錢的人?」

女醫生聞言,尷尬的解釋了一下,「那個,您當然不像,我就是提醒一下,免得您忘記。」

「滾!」厲聲的這一句話,讓醫生的心髒一顫,迅速地握著自己的听診器朝著門口飛奔而去。

這男人,太恐怖了。

顧西城听著那一聲關門聲,深擰著的眉頭凸顯一絲不耐煩的味道,他別開視線,盡量不讓那些多余的情緒操控。

暖陽從窗口灑進來,他望著床上的女人,她安靜的睡著,一張白女敕的小臉如睡美人般,吹彈可破的肌膚帶著病態,他的手落在那張心心念念的臉上,溫潤的觸感提醒著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幻影,一切好似從來沒有變化過。

他的指尖落在她的額頭,如像是在觸踫著一件珍寶。

視線落在她身上,他溫柔的替她整了整被子,突然手掌踫到了她手里的那張紙。

掀開被子一看,里側的那張白紙被她的手握的很緊,流出來的那一點點邊緣讓人感覺出來她的珍視。

是什麼東西,讓她這麼寶貝?

他輕柔的掰開她的手指,將她手掌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翻開一看,是一張寫著她名字的dna檢驗報告。

而上面的幾個字,證明是親屬關系成立。

她的親人?她找到了親人?

他第一反應便是躺在急診室的那個男人雷熙。

腦袋一下子想起了那日雷熙自殺,根據木森他們的意思,他們兩個的血型是一樣的,rh陰性血?

所以,雷熙是她弟弟?

這個結論讓他有些驚慌失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突然間,面前的路開始迷茫了。

他的視線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凝聚著讓人看不懂的神情。

幾分鐘後,那個維護了許久的姿勢終究還是變了,他看著手上的那張紙,心想,若是真的,那她定然也會好好保護雷熙,她在乎的東西,即使拼了命也要好好守護。

將手上的那張紙疊好放在桌上,他的眸光繼續落在她身上,見她又在外面的肩膀上,淡薄的秋衣讓人眸光一冷,隨機有轉變成溫情,為什麼她總是讓他放心不下呢。

安小暖,為什麼總是讓我這麼擔心?伸手拉過一側的被子替她蓋好,順帶著幫她撩了撩零落在額頭上的碎發。

幾個星期不見,她的劉海已經變成了中分,鵝蛋臉顯得更小,貼在耳畔的碎發也長了些許,就好似他缺席了她的生活已經好久好久,久到快要淡出她的視線了。

模著她的腦袋,坐在她身旁。

「小暖,對不起,把你傷的這麼重?」

睡夢中的女人被著一句吵鬧的聲音瞬間吵醒,她立刻睜開了眼楮,拍掉了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

「所以,就不要這麼假惺惺,因為我覺得惡心!」

「小暖?」

「別叫我?顧西城,當初是你讓我走的,現在這樣又算什麼?是她不要你了?還是說突然想起我的好了才來找我?呵呵……那可對不起了,現在是我不要你了。」她冷漠地起身,避開了他所有的踫觸。

他的手尷尬的張著,手背上青筋暴露著,「為什麼不听我解釋?」

她鄙夷的一笑,想起當日的那個畫面,勾著一抹冷笑,「解釋?當初我要你解釋的時候,你說什麼了?顧西城,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到有解釋的那天。」

那一幕幕竄入視線,在腦海中不停地晃動著,顧西城薄唇冷冷的抿住頓了好久,像是久到了在心里做了一番掙扎,最後才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心痛,痛到無法呼吸。

「你不想見我的話,也至少在這里呆到身體好了再走,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抽絲般的疼痛感席卷全身,顧西城慢慢的離開床沿,落寞的朝著門口而去。

我做好跟你一輩子的打算,可是,最先推開你的人,是我。

這幾個星期,這是第一次跟他說這麼多話,真切的听得見他的聲音,她望著他遠離的背影,驀然間,心一怔,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深怕被他看到她的脆弱,她緊張的別過臉,望向窗外,暖陽已經漸漸朝西,窗外的那棵大梧桐樹的枝干很粗,粗狂的枝干被那日的大雪壓得彎了腰,卻還是堅強的活著。

這世上,哪有誰離了誰變會死的,就好似這樹枝和枝葉,即使樹葉落地,一片不剩,這大樹不也長得好好的嗎?

幾日後。

「怎麼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突然殷勤起來的安小暖,讓雷熙非常的不適應。

這有一種媽媽的感覺?

從昨天他醒過來之後,她就一個勁的端茶遞水,各種詢問要吃什麼,哪里不舒服,或許是不是需要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這要是換成以前,安小暖絕對會對他說還沒死嘛?住院貴,出院。

可這幾天,這腦袋到底是經受了什麼打擊?難道失戀的人都是這樣?情緒變化莫測?

雷熙有點傻傻的看著面前的那個湯勺,咽了咽口水,小聲的開口,「我可以不吃這個湯嗎?」

這骨頭湯,已經從昨天中午喝到今天了,在這麼喝下去,他估計從今天開始都不會再吃豬肉了。

安小暖吹了吹湯勺里面的骨頭湯,遞到雷熙嘴邊,一副像是對待這小朋友的感覺,「這湯有助于傷口愈合的,怎麼能不喝呢?來,張嘴……」

雷熙,「安小暖,你腦袋壞了?還是說感冒燒壞了?」

這麼獻殷勤?怎麼看都有點怪異。

安小暖挑了挑眉,「我對你好,你不喜歡?」

雷熙也不是三歲小孩子,這麼大的對比差,一般正常人都覺得肯定有問題,更何況是他。

「可你這樣,也有點太好了吧?」

「……我跟你說了一個你這輩子都詫異的事情吧?」

「什麼?」雷熙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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