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安小暖看著餐桌上兩菜一湯,對著雷熙說道,「你先吃好了,我準備去買張彩票。」

「彩票?」雷熙放下手里的白米飯,一臉詫異。

「隔壁家女乃女乃的兒子買了一張彩票,中了頭獎,我覺得這麼好的運氣,說不定我也可以。」

「所以,你準備去試試?」

「趁熱打鐵嘛。你別等我了,你先吃好了!」說著,安小暖人已經跑了出去。

雷熙搖了搖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將手里的飯繼續放進電飯煲里面,然後拉過一側的凳子,坐了下來。

熱氣騰騰的菜,還在冒著煙,他看著桌上的菜,白菜炒肉、西紅柿雞蛋、一碗豆腐湯,這些都是她教他的,他從來沒有做過菜,基本上以前連那些鍋碗瓢盆、調味品都分不清,可自從跟她住一起之後,似乎以前不會的,現在都會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做這些,為了一個女人?

如果問他,安小暖對于他來說什麼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存在,他會毫不猶豫的說,親人,像是姐姐一樣的存在。

可能之前會有心跳膨脹的感覺,但事後,那股濃濃的血緣在心底涌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好似心靈感應一樣。

他看不得她受委屈,就像是弟弟保護姐姐那樣。

安小暖走在臨水的石子路面上,看著冰凍的湖面,瑟瑟涼風卷雜著湖面上濕潤的空氣而來,她的身體莫名的抖了抖。

將手插進口袋,順勢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朝著彩票店的位置而去。

彩票店位于巷口最里側的那條主街上,從這里走到哪里,大概的路長米,而且要穿過巷口。

中午時分,明顯巷子口人少了。

她一個人孤單的穿梭在巷口,突然走到了餛飩攤面前,大叔還在那里熟練的包著餛飩,不停的吆喝著。

「小姑娘,來碗餛飩嗎?」

「……給我來一碗。」

坐在他坐過的位置,她接過老板手里那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瞬間想哭。

她抬著頭望著那蔚藍的天空,眼眶有些紅,細想著昨天的場面,她是不是真的做得有點過分了?

可是,他又何嘗不過分?她的視線有些模糊,雙手握著筷子,不經緊了緊。

玻璃有多堅固,摔碎的那一瞬間才知道。

那愛情要經過多久才能忘卻呢?

「小姑娘啊,不吃可要涼了哦!」老板抬頭,正看著安小暖坐在那里發著呆,提醒道,「餛飩涼了不好吃。」

「嗯。」安小暖點了點頭,拿著筷子舀著餛飩,蒙頭開始吃了起來。

餛飩很女敕,吃進嘴里的時候,莫名的有一種顧西城做菜的味道,記憶如文思泉涌一般,帶著讓人痛徹心扉的痛意席卷而來。

匆匆吃了幾口,便起身準備去跟老板付錢,她站在攤位前,從口袋中掏出元遞給了老板,剛準備走,卻被老板喊住了。

「今天免費吃餛飩,你老公已經把錢都付了,以後你想吃隨時都可以過來。」

「老公?」安小暖疑惑的開口。

「那個長得高高的,人瘦瘦的那個男人不是你老公嗎?」老板比劃著那個人的高度,一下子抓住了主要線索,「就是昨天那個男人。」

聞言,安小暖眸光暗沉下去,「……大叔,這錢你收著,他付的他自己會吃,我吃我自己付。」

老板將手里的餛飩放下,此刻很貼心的想要跟她溝通,「……我看他也很誠心要跟你認錯的,男人嘛,肯定沒有你們這麼心思細膩,念在他也是無心之過,不如就原諒他吧。」

自然,勸和不勸離,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

「大叔,你不明白。」安小暖苦澀一笑。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這麼簡單就好了。

可是不能。

他和她的事情,是他錯了,就好了的嗎?他不是要跟那個女人結婚了嗎?

遠處的一輛車內,顧西城按下車窗,看著那一抹縴瘦的身影,心隱隱作痛。

「少爺,今天晚上就可以搬進去了。」魁梧的男人從一側微微頷首,說道。

「恩,給我多派些人保護好她。」

「是。」

想去彩票店的心情被這一碗餛飩打亂了,安小暖拖著沉重的步子,朝著家而去。

陽光正濃,冰雪依舊。

「怎麼了?」雷熙拎著垃圾袋,剛準備出門丟垃圾,在門口,正好與失魂落魄的安小暖撞了一個正著。

安小暖擺了擺手,「沒事,我有點不舒服,想去休息了!」

「你又哭了?」

「沒有,就是沙子進眼楮里面了。」

雷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人一個不來解釋,一個也不去找他,非得這麼僵持著,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安小暖,你要是真的那麼喜歡他,就找他說個明白,你這樣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再說了,如果他不在乎你,怎麼來找你?」

「……」听他說完這番話,安小暖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安小暖關上門,整個人將全身的重力壓在門上,仿佛此刻已經潰不成軍。

她問,為什麼每次遇到顧西城這三個字,就想逃避?

為什麼我們走著走著就散了?顧西城?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到底為什麼?

明明已經結束了,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胸口頓時倍堵住了,那一絲絲刺痛感像是襲在心上的刀子,正一下一下的刮著。

她有些無力的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木門,雙腿抱著膝蓋像是一個丟失了靈魂的布女圭女圭一樣,缺少了生機。

瞬間,只感覺自己的眼楮一下子又開始發酸,視線開始有些模糊,眼淚不一會兒便不爭氣的往下留著。

她用力地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

地上帶著入冰窖般的溫度,冰的徹底,在雙腿麻木的那一剎那,她扶著門把鎖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自己的床而去。

麻掉的腿在走幾步之後,更嚴重了,此刻她每走一步,宛如踩在棉花上一樣,毫無知覺。

她扯著一抹難看的笑容,低頭凝視著自己的雙腿,心想,如果心也跟和麻木了,就好了,這樣就不會疼了。

定定的站在那里,她用盡全身力氣壓在腿上,好一會兒,那股麻木感才消散。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直直的倒在了床上。

明媚鋪了好多的毯子的床,沒有絲毫暖意,她蓋著厚被子,蜷縮著盯著一面牆壁。

干硬的床板貼著她的後背,涼意嗖嗖地竄進被子里,可她此刻全感受不到任何屬于外界的刺激,人好像死了一樣。

叩叩叩。

雷熙在門口輕叩著門,「吃飯吧,不是都餓了一早了嗎?」

「我吃過了。」沙沙的嗓音,帶著一點點性感的味道。

雷熙聞言,手停了一下,「那你好好休息休息。」

听著里頭沒有動靜,站了一會兒,雷熙也就走了。

現在這個時候,除非她自己想明白,否則誰也幫不了她。

一直到晚上,她也沒有出來,連晚飯都沒有吃。

雷熙擰著眉頭,看著那扇關著的門,握緊了拳頭,他邁著大步朝著門口而去,最終還是選擇了去找那個男人。

傍晚時分,安小暖躲在被子中,听到一陣吵鬧的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反正很吵,她本來就心煩,而這一刻更加劇。

「啪!」她憤憤的一腳踹開那根本就沒有暖意的被子,赤著腳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準備看到底是哪里來的噪音。

涼風習習,瞬間將屋子內本來還算有點熱溫度的空氣全部帶走。

她住在一樓,望出去的視線也不是像在二樓那麼開闊,只是寥寥的看到了隔壁好像有人在動。

但是具體在做什麼,卻看不清,她的頭挪來挪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二樓臥室的窗戶打開著,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站在窗口,將探著頭張望的安小暖盡收眼底。

她穿著一身淡薄的秋衣,頭發很亂,看樣子還帶著迷糊的樣子,像是剛剛在睡覺。

「告訴他們動靜小點。」低沉的聲音背對著木森。

「好。」木森將東西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顧西城凝著視線,沒有放過任何一秒看她。

仿佛只要她在了,什麼東西都比不上她。

不是有一句話這麼說,你在看風景,而我的風景卻是你。

日漸消瘦的臉,分分鐘都在訴說著他對他做的錯事。

每一次看到這樣的她,都想狠狠的揍他自己一拳,然後將她抱在懷中,再也不松手。

他看著手心上的劃痕,光線下,那帶著血跡的傷疤一道一道接著,整個手掌好似是一個被扎破的氣球孔。

這是她離開的第天,手上的痕跡一共十五條,只多不少。

幾分鐘後,安小暖便再也听不到什麼動靜了,似乎一切快的讓她有些接受不了。好似一切煙花瞬間爆開,然後空氣中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撓了撓自己凌亂的頭發,有一種錯覺,她總感覺周圍有一種強大的氣場,就跟顧西城在她身邊一樣。

最後,察覺到了自己的思想,她哆嗦了一下。

顧西城會來這種地方?安小暖,你到底還在期待什麼,這個現實嗎?人家有的是地方住,怎麼會來住這種破地方?

冷風瑟瑟,她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地方,最後關上了窗戶。

躺在床上,安小暖翻著身,輾轉反側。

掏過一側的鬧鐘一看,才發現已經十點了。

窗外,突然飄進來一針針舒緩的鋼琴聲。

聲音很柔,婉轉流長,帶著空靈般的柔情,有種以前听過的催眠曲的味道。

她緩緩地隨著鋼琴聲閉上了眼楮。

一夜無夢。

暖意正濃,陽光正好。

早上醒來,找了一圈竟然沒有找到雷熙。

門外看診的病人已經絡繹不絕的在那里等候著了,大多數來的,都是慕名而來,因為雷熙的口碑在這里還算得上出門,那些疑難雜癥什麼的,在雷熙手里多半緩解了不少。

「小姑娘,今天還看嗎?」門口一個老大爺拄著拐杖,看著著急的安小暖問道。

「今天看診的人不在,要不,你們過段時間再來吧,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大伙兒到還算客氣,沒有多找事。

將病人送出門,安小暖看著空曠的家,剛剛尋找了一圈也沒有見人,這雷熙到底去哪了?

買菜?

安小暖看了一眼手表,這都已經點了,要買菜也該賣完了回來才是。

可不是買菜,又去了哪里?

唉,這麼一個人,出去也不說一下。

從臥室搬了一個凳子出來,此刻坐在櫃台前,閑來無事的她,從藥箱中掏出幾味藥材辨識著。

「小姑娘啊,出事了,出事了……你的男朋友快被人打死了。」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黑色的羽絨服,從門口沖了進來,對著安小暖著急的說。

這人他認識,是巷口賣豬肉的大叔。

她听到這個消息,莫名的心一緊,手里的藥材瞬間從手指縫中落了下來。

她連外套都沒穿,踉踉蹌蹌的直接朝著門口的大叔奔去。

「在哪?」安小暖著急的握著大叔的手臂,一臉的慌張。

大叔微微一愣,看到她慌亂的動作,隨機指了指巷口的位置,「在街道口。」

話音未落,只見安小暖的人已經朝著巷口而去。

寒風凌列,她拼命的奔跑著,目光堅定的凝視著面前狹窄的路,凌亂的發絲在空中飛揚。

街道口。

雷熙滿身鮮血的躺在那里,周圍圍了幾個凶神惡煞的小混混,他們左手臂上紋著相似的青龍紋身,手持著棍棒,嘴里叼了一根煙,在那里與鄉親周旋著,哪一方都不甘示弱。

「你們這樣欺負人可不行。」鄉親父老一致對外,畢竟雷熙對他們有過一些或多或少的恩惠,此刻見他被打,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此刻看著囂張跋扈的幾個小混混,胸口的怒火也在燃燒,「我們已經報警了。」

為首的小混混叼著嘴里的煙,听到這句話,好似听到了什麼天方夜譚,「報警?呵呵,這窮地方你以為警察會來管?別做夢了,這一代誰不知道我們虎哥的勢力,就是警察來了,也不敢說什麼。」

虎哥?

鄉親們听到這個名字,不禁氣勢弱了弱,在這里,人們可能不知道顧西城,但是絕對認識虎哥。

虎哥,原名陸家虎,在道上算是響當當的人物,年輕的時候由于走私毒品被判了十年,出來後,做起了賭博生意,私下也依舊還是老本行。

但在城里被人打壓,所以這幾年的活動範圍,駐扎在這里。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