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rry?」
火炎見到凳子上綁著的女孩,詫異的開口。
聞言,女人睜開了她亮亮的水眸,看到火炎的瞬間,欣喜露在她的臉上,「炎哥!你怎麼在這?」
「我還想問你,你怎麼是眉果?」火炎急步的走了過去,趕緊給眉果松綁,這手上腳上的粗繩,還真是看得挺不爽的,而她渾身衣服濕透,指尖落在她身上的瞬間,都能感覺到她再抖。
「說來話長……」眉果似乎不願意多提及那個女人的事情,此刻躲避的眼神,讓火炎微微蹙眉。
「眉果,如果你這能救我們夫人的話,還有牢你幫幫忙。」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夫人的事情,火炎自知所到的目的。
聞言,眉果蹙了蹙眉,她從凳席上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堆積的積水,視線又開始暗沉起來,冷笑了一聲,「救?我憑什麼救她?就該讓她死了才好。」
「你不是眉果?」
「呵……我以為我掩藏的很好,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既然你看出來了,我們明人不做暗事,對……我不是那個傻子,只知道讓人欺負也不還嘴,我有新的身份和名字,我叫眉麗。」她轉過身,狼狽的樣子卻一點都不甘示弱,高傲的堪比孔雀。
「你這樣子佔據眉果的身體,你確定這是她想要的?」火炎不信,想從心理戰著手,可是他卻忘了,這個女人的背景之一,是醫生。
「明明是她霸佔了我的身體,我遲早要將她趕出去!那個懦弱的傻子,這麼好欺負,我為什麼不欺負她呢!哈哈哈哈……」
「眉麗,我警告你,別傷害眉果。」
「警告?不好意思,這對我沒有用,而且,你覺得我現在出現的頻率這麼多,她有機率活下來嗎?你是醫生,應該知道,這分類的最後,一直堅強的那個人才能獲勝吧?還有,你去告訴顧西城,行還是不行,一句話的事情,需要想這麼久?」
「你……」
「噢,忘了告訴你,你們還有四個小時。」她點了點頭牆上的鐘表,笑意更濃。
陰險嘴角的輪廓,在「啪」的一聲按鍵聲中,被照的淋灕盡致。
顧西城一身黑色的限量版套裝,腳下那一雙法國人工制成的皮鞋再燈光下閃閃發光,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場,是眉麗所渴望的。
她,對這種感覺近似痴狂。
「我同意你的要求,可以救她了嗎?」與木森商量了得出的結果,就是先安撫她的情緒,反正她目的明確,要在他身邊,將安小暖趕走,只要不走出這個圈子,一切還是在他掌控之下。
「當然可以,不過……為了避免你反悔,我只給她治好一半,剩下的,需要到你履行完你的承諾再說。」眉麗感覺的全身的涼意竄透著整個肌膚,她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然後等待著顧西城的回復。
「可以,現在可以治療了嗎?」他不厭其煩地再一次問。
「在這里等著,我去救她。」丟下這句話,她走到門口,頓了頓,看著身後的男人依舊保持著開始的動作,一動不動,詫異地問,「你信我?」
「信。」除了相信,別無他法,不是嗎?
這個女人的手段絕對比他想象得來的高很多,毒戾的那種感覺,讓他深刻體會到最毒婦女心。
趁你放松的時候給你心上扎一針,趁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你一顆慢性毒藥,讓你清楚的知道,她手里握著你的解藥。
「好,信我的話,明天早上你就會看到她醒過來,不過在此之前,我不希望你們有任何打擾我的行為,否則,除了後果,你們自己承擔。」
「踫!」一聲,門關上,女人的背後也漸漸的從顧西城的視線中逃離。
顧西城望著那扇被關上的門,心髒猛然的一抽,好似什麼東西突然在消失了一樣。
一個半小時後。
走廊內,兩個身型差不多的男人側靠在牆上。
兩個人分別都盯著那扇大門,一刻都沒有分散過自己的視線。
「哥,已經一個半個小時了!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火炎看著自己的手表,滴答一聲,指針已經指向了半點的位置。
顧西城沒有說話,其實此刻他心里比誰都著急,以往跟惡魔談的結果就是,要麼惡魔死了,要麼他自己死了,無非就是兩種結果,可現在不是這樣,惡魔的手上拿著他的軟肋,稍稍一動,他便被壓的喘不過氣。
一夜的寂靜,比往常更安靜,靜的恐怖極了。
當天邊的雲層慢慢變白,環境漸漸變的亮堂了許多。
走廊內,依舊燈光閃閃。
兩抹身影,還依舊保持著幾個小時之前的動作,連腳都沒有動一下,活像是兩個雕塑一樣。
眉果推門出來的時候,兩道人影瞬間迎了上去。
「怎麼樣?」顧西城剛想推門進去的時候,卻見理由的女人突然走了出來。
她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深窩在臉上的黑眼圈很重很重,而她整個人看起來也非常的疲勞,像是好久好久沒有休息過了。
心髒,在看到安小暖的瞬間,重新活了過來。
「小暖?怎麼樣?」他如視珍寶般地將她摟入懷中,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熾熱的心,被押上了一塊石頭。
「你是誰?」
他是誰?他抱著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整個身體不听使喚的一陣顫栗,他剛剛問,他是誰?
他將她放開,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按住她的肩膀處,「小暖,是我,顧西城!」
「顧西城?我不認識!」安小暖搖了搖頭,看著面前的男人露著那種她看不懂的表情,腦海中閃過一絲零星片段,突然,腦袋一陣疼。
安小暖雙手托著頭,此刻頭部難受的想是要炸了。
這里到底什麼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她會在這里?為什麼又這麼多人在罵她,為什麼感覺世界在晃動……
身體慢慢的在顧西城的掌心中月兌離,顧西城手上的溫度漸漸消失,只見她蹲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嘴角不停的呢喃著,「不是我……不是我……」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嘶吼道,心髒疼痛的厲害。
眉麗撩了撩自己散落在前的發絲,看著地上的女人無助的吶喊著,扯著一抹微笑,「你也看到了,她內心深處有很長的一段痛苦,我這麼做,是為了她好。當然如果你想讓她記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等你完成我的條件,跟她離婚,我自然會讓她記起你。」
「眉麗,你信不信,我會把你殺了!」近似低吼聲,讓地上的安小暖嚇了一跳,她挪了挪自己的腳步,扯著他的褲腿,小臉慢慢仰起頭,「先生,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以後肯定會掙錢還你的。」
她剛剛記憶深處,有一道聲音在回蕩「她跟姐姐被這個男人抓回了他的家,因為爸爸欠了他很多錢,所以把她和姐姐一起賣給了面前這個男人。」
可眼前這個男人很顯然不好惹,想要走的話,絕對是不可能這麼容易的事情。
而且,貌似脾氣也不好,哥哥竟然還吼姐姐。
「還我?安小暖,你知不知道你這輩子欠我的,生生世世都還不清,可你tm的竟然把我忘了,把我忘了!」顧西城看著地上的女人,此刻扯著他的褲腿,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這麼狼狽,安小暖不認識他。
這還真諷刺,安小暖,竟然會不記得他?
眼眶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楮里面流了出來,只是一滴,就足矣說明此刻男人的情緒。
他哭了,一滴眼淚從空氣中墜落,落下了安小暖的手腕上。
晶瑩剔透的眼淚,在她的手腕上,順著手腕的弧度,再一次狠狠的砸落在了地上。
他竟然哭了。安小暖水眸瞪的大大的,滿眼的不可置信。
她仰著頭,看著男人手上的情緒,四目對視的順間,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捂著心口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的情緒會對她影響如此巨大。
「什麼時候,可以放過她。」她說的話很委婉,但是顧西城听得明白。
「姐,你別求他,這個壞蛋男人,你不走我也不走!果然,說安小暖傻,是有道理的。」
只見她此刻幫著外人,正狠狠地抓著顧西城的腿,一咬。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手了?」一陣疼痛感瞬間在顧西城全身涌出,他看著地上的女人,並沒有松嘴的架勢,忍著疼痛開口。
「噢,我可能忘了告訴你,她之所以失去記憶,是因為我給她下了一種慢性毒藥,你不信的話,可以讓火炎看看。」她貼在他耳邊,輕聲低語。
男人越听,臉色越暗。
「火炎,給她看看,到底她用了什麼!」
火炎得到命令的瞬間,俯子往安小暖身旁而去,安小暖如受傷般的小鹿霎時嘴巴遠離著顧西城的褲腿,听她們的對話,為什麼她听不懂。
不過,這男人……她咬的牙齒都要斷了,他竟然連說一句疼都沒有。
此刻她抓著男人的褲腿,看著在自己面前的火炎,記憶有一刻明晰,「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火炎微微一愣,收到顧西城警告的視線,隨即開口安撫道,「夫人,把手伸出來,我給你看看。」
聞言,女人竟然乖乖地伸出了手臂,移到了火炎面前,「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覺得你是好人。」
火炎覺得自己可以給自己買塊墳墓了,順帶多少點紙,因為顧西城的眼神已經射殺了他無數遍,在他頭頂,直接將他生吞活剝的架勢。
手指顫抖的點在安小暖的手腕上,因為這一緊張,只听到了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你怎麼抖的這麼厲害?你冷啊?」安小暖看著自己手上的手指,已經顫的連她都跟著晃動了,關切地問。
火炎只求這條路可以快點結束,安小暖的話可以少一點。
「啪,滾開!」頭頂一處暴力的聲音傳來,火炎直接的自的頭被打爆了,他模著頭,一邊搖著頭,「哥,看不出來。」
「喂,你怎麼打人啊!」安小暖正義感爆棚,此刻也沒有開始唯唯諾諾的那種,回歸了以往的脾氣。
「小暖,如果你罵我的話,我以後不打了。」
什麼鬼?他剛剛是討罵的意思?
這有錢人的惡趣味,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你有病的話,就去看醫生。」
咦,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對誰說過?
「我的病,只有你可以治好,小暖。」他的語氣異常溫柔,似乎能滴水柔情似水。
可是……安小暖此刻的心情就是,好惡心。
這男人,估計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說那樣的話。
不過,他太凶了,她不喜歡。而且這樣的男人,還會打人,那更不能喜歡了,到時候家暴了,那得哭死。
眉麗站著一側,心里嫉妒的發癢,憑什麼她忘了,還可以跟他如此親密的交談?
憑什麼?
顧西城,是她的,只能是她一個人的,絕對不能瓜分。
突然,她腦袋中冒出了一個主意,看著身側的顧西城和安小暖,嘴角浮出冷笑。
是你們逼我的,所以,別怪我!
「你確定,她的死活你不管不顧了?還有,這毒無色無味,融入體內之後,在精密的儀器也不能看到,你確定,你能破解?她還剩下,三天,這三天我可以讓你們好好告別。」突然,她問。
「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安小暖摟著她的肩膀,扯了扯她的袖子,一臉真摯的問道。
眉果望向男人漆黑的眸光,嘴角上揚,拍了拍安小暖的手,「沒事,姐姐晚上再跟你說。」
不得不說,她及其的會偽裝,到了安小暖面前,一種大姐姐柔和的氣質,直接將她帶到了那種家庭的氛圍,而這種氛圍,是安小暖曾經心底最缺少的。
之所以,她能這麼快催眠她那部分的記憶,主要還是她心底這一塊對于親情的脆弱,才讓她有機可乘。
「好!」她甜甜的開口。
此刻顧西城心里已經火冒三丈了,這不是簡直的認賊作父?
她安小暖平時的腦子不是很靈光的嗎?為什麼時刻在被騙中?他真想走過去狠狠的敲敲她的腦袋,告訴她,這個女人是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
可此刻,他突然又些遲疑,他猜不到這個女人現在在打什麼主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眉果會再一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