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他出現了,那是不是就代表他可以有機會見到他了……他眸色陰暗,整個人的臉出在極端的黑暗中,就連那微弱的燈光都照不亮此刻他神情中的復雜。
從他醒來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了,只有那個男人死了,安小暖才能真正的安全。
否則,依照他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與他有關系的一干人。
畢竟,誰也不會留著哪些會隨時摧毀自己的炸藥在那里逍遙快活。
「……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配合我。」如撒旦的語氣,讓袁蘭整個人都如同杯冰水潑了一樣。
「……少爺,一切都听你的。」
「……你先下去,如果敢跟他通風報信的話,你自己我的手段的。」
「少爺,我不敢。」
冬日,寒風刺骨。
別院的涼亭內。
「東西拿好,可以跟他聯系了。」顧西城穿著一身黑色的呢子外套,加長款的風衣格式,由于他身形非常完美,所以穿什麼都非常帥氣,只是男人此刻臉上的殺氣,與這一身帥氣截然是不同風格。
握著顧西城丟過來的手機,此刻袁蘭的雙手顫抖的不停,她的手全是汗水,明明是大冬天,可她卻燥熱的厲害,前程低著頭按著那個男人給的號碼,明明簡單的幾個數字,可她卻用了十分鐘,說不定更長。
木森站著一群黑客的身側,朝著顧西城比了一個ok的手勢。
袁蘭雙肩忍不住顫抖著,她怯怯的安通了撥通,然後按了擴音。
「嘟嘟嘟……」時間很長很長,有一刻顧西城覺得等的都快要不耐煩了。
「東西到手了?」電話一接通,那頭的男人著急的開口,直奔主題。
不過這聲音,很顯然不是他。
「東西我到手了,不過我需要跟你們上頭的人說話,畢……畢竟我中了毒,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拿了東西之後,不給我解藥?」袁蘭看著眼前那張紙上的字,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可她終究還是緊張,所以說的時間,有些顫音。
「……我們上頭的人也是你能見的?」
「那東西我就毀了?我想我的爛命跟這條手鏈的重要性,你肯定比我清楚!」
那頭的男人一听,沒有了主意,畢竟他只是一個手下,而她說的確實有道理,「你等著,我去問問。」
說話的間隔,顧西城望向木森那一頭的情況,他們正在全力的搜尋著那個紅外線現在的位置,不過……很顯然,由于是手下,他的位置在西城的一個鄉下。
這對于結果,無疑一點用都沒有。
幾分鐘後,一個清亮的男生突然在那頭開口,雷熙拿著電話,稚女敕的口吻,顯然沒有剛剛那個人那麼橫,但是很冷,「听說你要見我?」
「……」顧西城這邊顯然沒有做好準備。
而直接告訴他,這不是他。
「說話!」雷熙不耐煩的開口。
「你們要的手鏈在我手上,如果想要這條手鏈的話,我需要跟那個人說。」
袁蘭讀著那段話,顯然自然了許多。
「你又說你要求盡管提,跟我說是一樣的。」
「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說能滿足我的要求?」袁蘭看了一眼顧西城,只見他全神貫注的正听著他們的對話,神情凝重。
「我是那個人的兒子,你覺得這個身份可以嗎?」
聞言,顧西城眸光微亮,他兒子?所以說是那個人的兒子!
如果能把他抓到手,是不是他就會現身?
「好,那在哪見面?」
「點,中山路的圓形廣場!」
最後約定完地點,袁蘭在顧西城的示意下,迅速地掛了手機,以免被懷疑。
「去那里提前做好布局。」
「是。」
點,中山路圓形廣場。
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那里匯集,巨型的音樂噴泉,正在那里撒著水花。
彼時,那里已經被顧西城的人佔據了,放眼望去,都是顧西城的人在那里充當著各種角色,比如賣水的,情侶,賣花的,賣爆米花的……
此刻顧西城正在二樓的一家咖啡館內,密切關注著下面的動靜,他坐在那里如同一個雕塑一般,拿著筆記本電腦看著手下從四處傳來的畫面,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男人,上次與安小暖在車廂內遇見的那個金發男人?
「人已經在西北位置,木森,組織好人。」顧西城耳朵里塞著藍牙耳機,此刻冷聲的對著木森吩咐道。
木森摟著身旁的女人,微微低語了幾句,隨即朝著身邊的幾個人做了一個撩頭發的手勢,眾人紛紛已經明白。
「動手!」在目標範圍十步之內,木森火速帶著人將他們包圍,由于來人根本沒有想到會有埋伏這個問題,此刻個個如驚弓之鳥,慌張地看著那些包圍住自己的人。
雷熙是第一次面臨著這樣的場面,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緊張,「你們是什麼人?」
「抓你們的人,給我帶走!」
咖啡館內,悠揚的鋼琴聲婉轉流長,男人隨意的坐在那里,正品嘗著手里的咖啡。
「哥,他身上的手機,密碼已經破了,是否現在立刻給他打電話。」
「唔……」雷熙的嘴角被布條塞得緊緊的,此刻全身被粗大的麻繩綁住,掙扎了許久也沒用,之內無奈的看著顧西城結果手機,撥通了那通電話。
「嘟嘟嘟……」心已涼。
依照他的性子,絕對不會來救他的。雷熙很清楚這個問題。
所以,今天必死無疑。他死都沒有想過,竟然會落入顧西城手里。
「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那頭的男人一道嚴厲的吼聲,倒是讓顧西城和木森微微一愣。
「你的兒子在我手上,想他活命,就趕緊過來!」顧西城冷冽的嗓音在雷傲天的耳邊響起。
雷傲天握著手機緊了緊,一雙深邃的眸光看向手機上的號碼,這蠢貨,竟然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我兒子?我可沒有兒子,顧西城,別以為這個就可以讓我出現……哈哈哈,你是死不會找到我的……」
「少爺,無線電波受到干擾,找不到具體位置。」隨後,那頭的黑客傳來悲傷的消息。
「那我該怎麼處理他呢?」
「要殺要剮,按你高興的來!」說完,他毫無懸念地掛了電話。
「嘟嘟嘟……」顧西城听著這一道忙音,憤怒地將手機砸在了地上,輕咒了一句,隨即將冰冷的眸光對準跪在那里的男人身上,「把布條扯開!」
「顧西城,你也听到了,要我死的就趕緊。」雷熙已得到說話的權利,即刻開口。
「你倒是很著急赴死?想死……有這麼容易就好了?」
冰冷的空氣,在這一刻結冰。
「那你想怎麼樣?」雷熙終究太女敕,根本不是顧西城的對手,就像他現在一個眼神,他就覺得後背冷的冒冷汗,上次的那種高傲,立刻在他面前秒成渣。
「如果是我,我會選擇站在我這邊。」
「什麼?」
「你明明听得懂。」
「顧西城,你想錯了,雖然他對我如此,但是最起碼把我養大,滴水之恩當涌泉,我雷熙這輩子沒有別的本事,但是你們說的衷心這兩個字,我還是知道怎麼寫的!」
「好……」顧西城突然鼓起了掌,「你這樣的人,知道最怕什麼嗎?」
「顧西城,別打心理戰,我不怕你。」他倔強的這點,倒是很讓顧西城意外,不過與安小暖到有些想象。
「我當然知道你什麼都不怕,但是我會慢慢折磨你死,你說那你一塊塊的肉切下來,會是什麼場景呢?」
聞言,雷熙全身抖了抖,他咽了咽口水,偽裝著自己的情緒,默不作聲。
「關在地牢里面,終不見天日,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下去的感覺,你試過嗎?」他頓了頓,「又或者,三日滴水不沾,會怎麼樣?你想知道嗎?」
「顧西城,你究竟想怎麼樣!」雷熙突然吼道。
「站在我身邊,跟我一起對付他,事成之後,我會讓你站在他的位置,如何?」
「呵呵……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同意。」雷熙冷笑了一聲。
顧西城眸光望向地上的男人,「聰明人都會選擇後者,至少活著。」
「當然不用這麼快拒絕我,我會給你體驗生活的機會,帶走!」
木森指揮著人將雷熙拖了下去,看著雷熙遠離視線,木森不解地問,「哥,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會。」
顧西城邁著步子帶著意味深長的話,朝著門口而去。
木森站著原地,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明明說好不再跟黑道沾上關系,可哥終究還是走了這一步。
這種動用武力暗自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多久沒用過了呢?就是哥再想去找那個男人都沒有用過,可今天……
為數不多的人知道,哥涉及黑道勢力,那個說起來也算是久遠的事情了,無意間,哥救了一個黑手黨獵鷹,而他由于無兒無女,對哥又非常喜歡,想將自己的位子留給哥,可哥謝絕了,獵鷹死後,他的位子一直空著,等著顧西城接手。
一直等了好多年。
而今天,哥動用了黑手黨的勢力,來逮捕雷熙,雖然結果不是很完美,可是他還是走了那一步。
終究還是因為太愛了吧……
幾日後。
安小暖還是沒有醒來,而火炎說的他師傅,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行蹤不明。
這可急壞了顧西城,此刻他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著,目光盯著床上的女人,心抽搐的厲害。
到底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腳步一停,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沖出了門外。
木森正好來稟告事情,此刻在走廊上與顧西城面對面而來。
「哥……你這是?」
「什麼事?」
「雷熙在地牢內,割腕自殺了!」
「什麼!」割腕自殺,他還真下得去手,為了一個根本不管他死活的父親,竟然自殺。
這男人,真是蠢。
「人正在急救,但是由于他失血過多,現在急需用血,而且他血型比較特殊,別墅里面的人沒有一個符合他的血型,情況比較緊急,再不及時處理,恐怕會立刻死,所以……」
「什麼血型?」顧西城的臉微微一變,這麼棘手的事情,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上。
法治社會,動用私刑,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必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若是這般蠻橫,豈不是跟那個人沒有什麼兩樣?而且,若是他進去了,這安小暖該怎麼辦?
真是……進退兩難。
「是跟夫人一樣的rh陰性血。」木森如是的說。
什麼?顧西城的眸光中閃爍著異樣,腦袋怦然作響,與安小暖一樣?
為什麼偏偏跟安小暖一樣?
他是絕對不會傷害她一分一毫的,就是一點血都不行,這個道理,木森很清楚明白,上次就算是為了救自己,他都不肯屈服,更何況,如今還是一個仇人的兒子?
所以,木森心里沒有了主意,才來問他的,可現在看來,似乎不該來問。
「哥,要不……」
「派直升機送醫院搶救,現在立刻!」
他這一番話,瞬間將木森點醒,對,直升機!
「我這就去準備……」
眼看著木森匆匆而去,顧西城想到了自己的事情,匆匆的朝著一側的書房而去。
書房內。
他翻閱著抽屜里面的那本獵鷹給他的隱藏在黑市的那種街頭神醫。
神醫,字面意思,喜歡躲在不同的角落,過著閑雲野鶴的生活,有空的時候會幫人看兩眼病的那種。
突然,縴長的手指在一個叫做眉果的名字前停頓了下來。
眉果上面只留了一張照片,女人瓜子臉,長的及其貌美,五官無可挑剔,但是對女人不感冒的他,現在只看到她是女的。
專治疑難雜癥?
安小暖這算是疑難雜癥吧。
但是最後寫的那行字,是她索要的報酬要最珍貴的托付。
最珍貴的東西,他萌心自問,在他心底,最珍貴的莫過于安小暖。
難道要將她送給她?不可能,這個思想在顧西城沖出頭腦的瞬間,就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安小暖,絕對不會讓,哪怕對方是個女的也不行,喜歡這個癖好的,該不會是拉拉?
手指瞬間從這個名字上劃過,可……那一行內,除了那幾個人雲游四海的老頭之外,真是找不到第二個治療這種疑難雜癥的病情。
「啪!」的一聲,他直接一掌合上,怒氣沖沖地盯著這本記事本,說什麼神醫,全都是一個個騙人的把戲。
等待許久,安靜的環境又再一次將他拉到了現實,安小暖現在還在那里昏迷不醒,顯然此刻不應該想這些東西去阻礙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