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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都玩的很high,安小暖想也沒想便走了進去。

漆黑色的屋內,一條幽謐的小道徑直通向遠方,縴小的身影每走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啪……」周圍的幾道牆壁繞著安小暖回轉,她被四面牆壁擋住了去路,腳步往後退了一下,許久,處在黑色的空間內,一下子涌上心頭一股窒息感。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下意識的貼著牆壁,抬著頭盯著頭頂處的那面牆壁漸漸往下。

她下意識意識到了危險,縴細的睫毛顫栗著,「救命……」她拍著牆壁,可只听著自己無力的聲音回蕩著周圍。

「踫……」最後一聲,直接將安小暖與外界隔絕的一點都不剩。

她顫抖的模著手機打開,壓下臉上的蒼白和心底的恐懼,可手機卻一點信號都沒有。

她的後背慢慢涌起了一陣冷汗,貼著粗燥的牆面,她連一絲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她抵著牆壁,慢慢蹲下。雙手抱膝,將自己的腦袋埋入了膝蓋中。

怎麼辦?誰會來救她?

「救命……」嘶啞的嗓音,再一次回蕩著,那一道道冰冷的牆壁,將她的心一同困住,疼的難受。

她的手指絲絲的摳著堅硬的地磚,骨節因用力而泛白,指甲一下子斷了,嵌進了肉里面,都說十指連心,而這一下刺痛,深深地將她的心也撥動著。

腦海中回蕩起那個似夢非夢的場面,如放電影一樣的閃入安小暖的腦袋中。

即使現在她拼命的想要忘卻,可終究改變不了發生過的事實。

「這個小賤人,把她關在這里,誰敢給她吃東西,明天就滾出木家。」江琦羅將門鎖上,語氣很冷。

那年,她歲。

屋子很冷,冷的刺骨的疼,她穿著一條單薄的睡衣,听著門外的消失的動靜,終究還是沒有喊一句。

零下度,她抱著膝蓋,一個人落寞的坐在那個黑屋子里面,凍得像是一個雪人一般。

那日,夜很長,長的她快要覺得自己熬不過那個夜晚,快要死了……

而經過那日之後,她得了一種叫做幽閉恐懼癥的病癥。

一到這種幽閉的空間內,會產生巨大的恐懼。

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安小暖蜷縮著,渾身開始冒汗,腦袋中閃現著某個人的影子,快的她都抓不住。

她蹙著眉,縴長的睫毛慢慢垂下,抓著在面前出現的幻影,身體慢慢的倒地。

……

太陽往西,一日的游樂園之行到了最後,領導開始清算人數,準備回去。

大巴車已經整齊地停在大門口,陸陸續續的人已經上了車。

「安小暖人呢?」顧西城看著站著一排排的員工,看了好幾遍,還是看不到安小暖的身影。

「已經去找了。」木森回答的小心翼翼。

「滾。」

「讓他們先回去。」

「是。」

幾分鐘後。

游樂園的工作人員才告知,因為設備臨時故障,有人被困在里面,是一個女人,現在里面空氣稀薄,情況非常危險。

顧西城趕到的時候,搶救工作還沒有開始。

「安小暖!」顧西城耳朵貼著牆壁,狠狠的敲擊著那面牆,那種要把這面牆壁給直接用手拆了的架勢,讓所有人遲遲不敢靠近。

「還愣著干什麼,出了事你們能負責嗎?信不信我把這里拆了!」他近似怒吼聲,震驚了在場所以人。

刺耳的機器聲開始鑽動著牆壁,一塊塊石頭從牆上砸下。

「別砸到她!」

聞言,工作人員放下了手里的機器,愣著回頭看了一眼顧西城,不敢再動一下,深怕傷了里面的人。

「繼續!」

一道震耳欲聾的吼聲沖破耳膜,工作人員立刻低頭,抓緊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直到,一大塊殘垣被工作人員抬走,顧西城已經呆不住,直接朝著那個不大的口而去。

「顧少爺,危險!」這上面的牆壁隨時都會倒塌,到時候若是砸傷了顧少爺,那全部人都跟著陪葬。

「我不管,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他將西裝外套直接月兌掉,然後不顧那尖銳的稜角戳著自己的後背,爬了進去。

「嘶!」肩膀被大釘子直接劃了一道大口,襯衣被劃開,刺痛感蔓延全身。

等到顧西城進去的時候,安小暖已經昏倒在地,毫無反應。

「安小暖。」

他不顧疼痛蹲在地,不由分說的直接將地上的女人抱起,她的全身被地面染的透涼,他大掌拂過的時候,溢出心口的心疼,沖著外側的人吼道,「今天她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們全部陪葬!」

那擲地有聲的嗓音,讓所有人為之一振。

工作人員還在全力搶修著,鏗鏘有力的機器聲開始環繞著這個不大的地方,空氣開始漸漸從那個洞中進入。

「安小暖,堅持住!我在,就不許你有事。」

聲音不大,可兩個人听足矣。

「轟!」一聲巨響,一面牆壁終于通了,顧西城抱著安小暖從里面飛速而出。

醫院。

「什麼叫幽閉恐懼癥,她明明好好的,你不懂就不要瞎說!」暴怒的語氣從醫生辦公室傳來,連著一陣拍桌子聲。

醫生︰這個……

「說啊!信不信我明天就把這個醫院拆了。」

「顧少爺,這個病癥外觀表現是跟正常人一樣的,但是就是不能呆在一個封閉空間之內,否則……否則就會呼吸急促,然後昏倒。」醫生明顯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出了好多冷汗,緊張的哆哆嗦嗦的說道。

「治好她。」

「這個……從夫人的癥狀看,應該不是近期才有的,應該有一段很長的病史了,所以,除非夫人自己想治,我們恐怕……」

很長的癥狀?他陰鷙的目光慢慢落下,所以,在木家的時候,安小暖就已經有這個病癥了!

這個病的由來,恐怕沒有誰比木家那幾個人更清楚了吧。

他雙眸漸漸深邃,轉身朝著門外而去。

醫生著急的在門口喊道,「顧少爺,你的傷口需要……」

走廊內,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踫!」他伸腿踢開了那扇緊關著的病房門,冷冷的盯著里面「溫馨」的場面。

「顧少爺?」木芸衫正要抱怨醫生的態度差,回頭卻看著殺人般男人的視線狠狠的盯著,那股從內而外的恐懼感渾然而生。

「安小暖為什麼會有幽閉恐懼癥?」

木芸衫心頭一怔,手里的被子抖了抖,安小暖幽閉恐懼癥是小時候被媽關進密室的時候得的,她現在連這個都告訴了他?

果然,安小暖,我不能小瞧你,這麼快就把著大樹開始乘涼了!

安小暖,我絕對不會讓你還過。

「顧少爺,你說的話,我們有點不明白!」

慢慢的,木芸衫起身,站著木光華的病床前,極盡優雅的似大家小姐。

「你們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顧西城一雙冰冷的黑眸以失去了耐性,不想再跟她們廢話,男人邁著大步而去。

病房內,木光華一臉吃驚的凝視著那扇大門,「芸衫,這是怎麼回事?小暖什麼時候得的病?」

木芸衫扯著一抹淡笑,「爸,這些事情我怎麼會知道?我猜啊,就是安小暖自己一直一個人呆在房間,滋生的毛病。」

顧西城回到安小暖的病房的時候,她還在輸液。

顧西城坐在床頭凳子上支著安小暖的一只手,親吻了一下。

「沒事了,有我在。」

他低聲輕吟,那柔軟的聲音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突然笑了,笑的像是一個孩子。

他說,安小暖,我喜歡你。

「砰!」病床上,女人的心髒被這一句話撞擊了一下。

安小暖其實早就醒了,本想睜開眼楮,可男人突然親吻著她的手,濕潤的唇瓣觸踫著她的手,火辣辣的,連同自己的身體都為之一怔。

她剛抓住空隙,想醒來,可男人的話,又再一次沖擊著她的心房。

他說,喜歡?

喜歡……

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情?怎麼會喜歡了呢?

安小暖的眉梢微微一跳,只感覺字跡的臉刷一下子莫名的通紅。

顧西城,喜歡她?

這信息量太過巨大,讓她一下子消化不了。

他這樣權勢滔天的男人說喜歡她!

「唰!」的一聲,只听見顧西城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的走向門外,然後听著男人站再門外低語。

「最新研制的那款app游戲軟件……」

安小暖這才慢慢睜開眼楮,掃著那扇半開的大門,男人拿著手機站著門口,低聲吩咐著什麼。

而後,听著男人一聲低吼,「查不到我要你們來做什麼!」

顧西城眼神中閃過猩紅,匆匆掛了電話,便走了進來。

听到腳步聲,安小暖立刻裝睡。

現在可不想跟顧西城踫面,因為會很尷尬,很尷尬。

安小暖感覺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往自己這邊移動,緊張的手抓里側的被子,緊緊的閉著眼楮。

一個溫熱的源頭落在自己的頭發上,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她頭頂傳來,「放心,有我在!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

所有欺負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安小暖乖乖的閉著眼楮,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他……剛剛說不會讓人欺負她!

似一剎那,她有片刻恍惚,被這一句簡單的話,感動了。

她的存在,被所有人討厭,活著從來都是多余,她不妄想會有人將她從地獄解救出來,也不妄想得到不屬于她的東西,只是,唯獨這一句話,卻深深的映在了她的心里,一直記了很多年。

黑色的發絲散落在枕上,他的手輕輕的拂過安小暖的頭發,落在女人蒼白的臉上,猩紅的眼角慢慢被柔情所取代。

一時酸酸的澀味涌上心頭,安小暖的雙眼含著淚花,她的小手緊緊握著床單。

「上次,是我做錯了,你會原諒我嗎?」

「安小暖……」

「……」

他在那里自言自語的說著,單臂支撐著病床,深眸轉著盯著床上的女人。

安小暖醒來的時候,見他雙手撐在那里,而從她的角度,只看到了顧西城的腦袋。

她揉著自己的腦袋,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縴長的睫毛微顫,她的視線忽然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襯衫被撕成了一道大口,干涸的血跡布滿了他的後肩。

他受傷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她的眸光緩緩而落,手不自覺的伸起,剛要觸踫的男人的肌膚時,男人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誰!」

「疼!」

安小暖吃痛了一聲,聞言,男人立刻松開了安小暖的手。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心口一怔。

他明明受了傷,可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在關心她,心口涌起了莫名的暖意,如春日初暖,光照大地的感覺一樣。

很舒服……

「我沒事了。你的傷……」她的手指著男人的傷口,蹙了蹙眉。

「小傷,你沒事就好了。」

他說的很隨意,就好像這只是破了一個皮的小傷一樣。

突然,男人直接將她攬進了懷中,狠狠的抱著她,好像深怕她會突然消失。

他俯身將頭靠在女人的懷中,雙臂開始用力,漸漸收緊。

天知道,得知她受傷那一刻他心里有多著急。

安小暖聞著他身上夾雜著血腥,有些迷茫,而此刻在他寬闊的懷抱中,險些被勒死。

她抓著男人的手臂,掙扎了一下,摳著顧西城的手臂,往後掰著。

「對不起!」一道沉悶的嗓音從脖頸處傳來,夾雜著一種失而復得的欣喜。

他的大掌慢慢落在安小暖的腰間,嗓音低啞,「對不起。」

三個字。

听的她心口一酸,而後,男人的氣息漸漸壓下來,他冰涼的唇瓣貼在她的額頭上,帶著無限的熾熱。

她抬頭,唇瓣劃過男人的側臉,一陣顫栗襲過全身。

她刷的臉一下子紅了,紅的像是一個紅隻果。

接著看著面前的男人的臉在自己面前放大,她抓著男人的襯衫,一股火熱的氣流沖擊而落。

視線落在他的後背上,她猛然醒悟過來,抓著顧西城的手,「你的傷口……好像有點發炎了。」「女人,吻你的時候……不該閉眼嗎?」

她縴細的眉梢蹙了蹙,捂著自己的嘴唇,「我沒同意。」

不多說,她直接跳下了床,然後拿過一側的急救箱,放在病床上。

「你自己處理一下吧,我去刷牙了。」

說完,她轉身的瞬間,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女人,我受傷了,怎麼涂?」他拉著安小暖的手腕,活像是一個孩子。

「那我去給你叫醫生。」安小暖指了指門口,視線落在他握著的手腕,一副我去給你喊一聲,你趕緊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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