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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南溪從睡夢中醒來,伸手撓了撓頭,還未清醒,而且,頭很疼……

她看了看四周的景致,一眼便掃到對面牆上掛著的梁俏俏的巨幅照片,不用說,這里一定是梁俏俏的小公寓了……

南溪掙扎著身子坐起來,突然門鎖轉動,下一秒,梁俏俏身著一件米色寬大睡裙,端著一杯牛女乃走了進來。

看見南溪醒來,她揚了揚秀氣的眉毛,「醒了?」

南溪點了點頭,問她,「我怎麼會在這里啊……」

「怎麼會在這里?自然是我將你帶來了這里……」梁俏俏說著,抬腳朝她走了過來,將手中牛女乃遞過去。

「昨晚上你喝醉了,然後我帶你去洗手間,你啊,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之後就徹底不省人事了……沒辦法,我只能帶著你先回來了!」

南溪眯眼,努力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們一塊去吃飯喝酒,然後唱歌,然後她有些難受想要上廁所,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

總覺得,她好似見到了一個人,而且那個人好似是……

「表姐,我昨天去洗手間是你陪著我去的吧!」

「除了我還能有誰?」梁俏俏眼眸微閃。

「那我們有沒有遇到什麼人啊……比如,男人……之類的!」

梁俏俏一只現場玉手立馬探了過來,撫在南溪的額頭上,南溪問,「做什麼?」

「做什麼?自然是看你是不是醉糊涂了?什麼男人……南溪,你該不會做春~夢了吧!」

梁俏俏說到這里來了興致,挑起眉眼看南溪,「……說說,夢到誰了?李渭歡?還是……別的男人?」

南溪臉上一紅,春-夢?天哪……

只是一個吻,算是……春~夢嗎?

梁俏俏看到南溪臉色,興致更濃,伸手挑起南溪下巴,漂亮的唇瓣彎起︰

「看你的表情,那個男人,一定不是李渭歡了?……南溪,是誰啊,告訴我吧!」

「哪兒有什麼男人,我什麼都沒夢到!」

南溪有些氣惱的甩開梁俏俏,低頭認真的喝牛女乃,轉移注意力!

梁俏俏笑了笑,「不說就不說……不過南溪,如果你真的做了春-夢,且那個你夢到的人不是李渭歡,那你可得小心了,這說明你潛意識里,對你現在的這份感情沒有把握,或者其實思維里有一個讓你心動的男人類型存在著……總之,感情危機可是出現了呢!」

南溪咬牙,瞪了她一眼,「謬論!」

梁俏俏攤手,「是不是你心底最清楚!」

然後一臉好心情的唱著一首英文歌出了門,不理會南溪了!

房間里安靜下來,外間,梁俏俏似乎在打電話,笑聲很大,笑得南溪心情都跟著凌亂了!

一口氣喝完牛女乃,胃里面暖和了許多,南溪覺得累,伸手拽過被子,干脆繼續睡!

兩分鐘後,南溪想起什麼,一把掀開被子跳下了床,然後朝著鏡子前跑了過去,對著鏡子看了許久,還是覺得自己嘴唇有些微的紅腫,雖然不是很明顯……

或者是,醉酒後的後遺癥?

南溪搖頭。

顯然,對于這麼牽強的解釋她說服不了自己!

……

南溪來到客廳時,梁俏俏剛掛斷電話,電視里正在放著一個泡沫偶像劇,看到南溪出來,梁俏俏有些詫異。

「喝醉了就好好休息,中午吃過飯我會送你回學校的,放心啦!」

南溪深吸一口氣,「表姐,昨天我們倆一起去洗手間,真的沒有遇到什麼人?你一直都陪在我身邊沒有離開過嗎?我總覺得……」

「覺得什麼?」

梁俏俏笑,「南溪,看來你的這個夢給你的感覺很真實啊,這啊,就說明你對夢里面的那個男人是存在著某種潛意識的期望的,你渴望他,愛慕他,甚至期待著未來與他有關的一切,更或許,他是你現實生活在遇到的某個人……嘖嘖,南溪,這是你意識出~軌的前兆啊!」

南溪吸氣,覺得自己和梁俏俏或許真的有代溝,雖然兩個人年齡只差了五歲,可是所謂三歲一代溝,她這也算快兩個了!

她不理會梁俏俏,繼續回到房間,往床上一趴,抱著枕頭就呼呼大睡!

既然是夢,那就當成是個夢吧!

至于梁俏俏說的那些無關痛癢沒有任何科學根據的推論,信她,就怪了!

……

南溪的性子不溫不火,很少有事情能夠真的讓她投入巨大的熱情去傾注,對待人,對待事,甚至對待愛情,都是那樣!

醉酒事件被她一頁翻了過去,那是因為她知道此時此刻與其去糾結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情,還不如去好好把握手邊正在進行的一切。

比如,論文;比如,畢業;比如,工作……

她對未來,還有無數個期望在心底填埋著,需要她一個個的去實現……

如此,她還哪兒有那個國際時間去關注一個春-夢?

且那個春-夢的主角分明就是一個和她八竿子打不到的人……

只是,為什麼偏偏是陸寅初……

中午十二點,梁俏俏開著她的mini跑車帶著南溪去了一家中餐廳吃中飯。

昨晚的宿醉讓南溪精神不太好,所以點了一些較為素淡的吃食,南溪勉強吃了一點!

梁俏俏接了一個電話出門,南溪趁著在餐廳內等她的功夫,拿出手機準備撥一個電話給楊素,卻發現手機是關機的。

凝眉,她什麼時候將手機關機了?

沒有多想,開機,打過去,楊素那邊很快接了電話。

楊素說他們現在也在吃飯,說是昨晚上大家都醉了,不過梁俏俏安排了人將他們都送了回去,都很好,讓她不要擔心!

楊素還說,今天早上李渭歡打來電話,說她的手機關機沒打通,所以打給了楊素,她已經幫她回了,讓她不用擔心!

南溪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楊素那邊不樂意了,「南溪,都是同一個屋檐下四年的姐妹,別用這倆字來磕磣我成不?」

南溪扯了扯唇,「你懂什麼,我這是有禮貌!有禮貌懂不懂!」

梁俏俏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一個袋子,南溪皺眉︰她去買東西了?

思索間,梁俏俏已經走了過來,將手中的袋子往她面前一放,「給你買了點東西,拿回學校吃吧!」

南溪詫異,打開袋子,發現里面是葡萄,香蕉等水果,還有一些成灌裝的果醬……這是……

「酒後的人吃這些比較好……不要感謝我,誰讓我是你表姐!」

南溪甜甜笑了笑,站起身摟了梁俏俏一下,「謝謝你,表姐,你真好!」

……

南溪回到學校時,楊素等人已經吃了中飯在宿舍里躺尸昨天的宿醉難受的可不止南溪一個人!

藍琦兒酒量最好,但因為手臂受傷,昨天被楊素節制了,所以她的狀態最好,正在床上用懶人桌撐著看電影!

南溪將袋子里的水果分了出去,剩下的直接丟在了桌子上,起身去倒水。

韓寶寶笑,「南溪,你真體貼,剛才我就想吃葡萄來著,可惜學校門口沒有賣的!」

南溪笑了笑不做答話。

楊素道,「我記得剛才你吃飯的時候還說想吃鮑魚呢,可惜南溪沒買,讓你失望了啊!」

韓寶寶皺眉,「楊素,我就不信你這輩子沒有黑歷史!」

楊素聳肩,「還真沒有!」

四月二十五日,南溪的畢業論文定稿,導師給出最後的修改意見,批準她參加五月三日的一次答辯,同宿舍一起參加答辯的人還有藍琦兒!

楊素的論文完成了百分之八十,準備參加下月月底的二次答辯,韓寶寶是沒怎麼將論文放在心上,覺得能夠享受一天大學生活就享受一天,決定參加最後一次。

藍琦兒說,「韓寶寶,說實在的,我心底一直對你有個疑問,就是你當初是怎麼考上h大的!」

這話有些諷刺,但韓寶寶卻不在意。

她笑著道,「這還用說,當然是我自己考進來的了!你們也別將我想的那麼不堪,更不能因為我曾經有那麼點的黑歷史就覺得我是個壞女孩……曾經,我也是個愛學習的好學生,是個好人,這世上大家都活得好好地,哪兒有人真的願意去當這個壞人,不是麼?」

藍琦兒聳肩,楊素冷笑,南溪沉默。

南溪就是那種情況下接到舅舅的電話的,舅舅在電話中激動的對南溪說,「南溪啊,舅舅跟你說個事兒,你听了別太激動……」

南溪站在學校門口等了有十分鐘那麼久,梁俏俏終于開著她的拉風紅色mini又回來了。

剛剛送,現在接,南溪估模著梁俏俏都覺得挺郁悶。

車門打開,南溪上車。

梁俏俏側過臉凝眉看她,「到底出什麼事情了,電話中怎麼不說?」

南溪吸氣,「你先開車,路上我跟你說……」

……

「你說什麼?你親舅我親爸賣掉了西街的店鋪門面並且用賣店鋪門面的錢給我倆備了兩份嫁妝打算用最快的時間將我倆兜售出去然後獨自帶著女乃女乃回南方?」

梁俏俏炸毛,「真的假的?老男人敢這麼做?」

南溪怔住,她掰扯了五分鐘的各種因果關系被梁俏俏一句話給概括出來了,看來她小看了梁俏俏的語言理解能力……

迅速點頭,道,「是,千真萬確!」

梁俏俏凝眉,伸手拍了一下方向盤,怒道,「……老男人果然更年期延長成裹腳布了!」

南溪︰「……」

「果然我媽就不該去的這麼早,除了她,這世上還能出現第二個管得住老男人發瘋的人嗎?還能嗎?」

「咳……」南溪清咳一聲,對于梁俏俏的如此捶胸跌足的嘆氣表示理解。

開口勸慰道,「表姐,你也別那麼著急,舅舅只說他已經聯系好了買主,談好了價錢,但是還沒有正式的簽合同,所以我倆現在去阻止,還是來得及的!」

梁俏俏沉了一口氣,轉頭看南溪,南溪一個激靈,隱隱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梁俏俏發話了,「南溪,你知道,我一向隨性慣了,老男人根本就管不住我,我也管不住老男人,倒是你,你听話,懂事,性格脾氣各方面沒得挑,老男人對你疼愛的比自己親女兒還親女兒……」

「……」所以呢?

「所以勸服老男人的主要使命就落在你身上了……當然,我會從旁協助你的!你是主力,我是輔助力,我倆一定能夠擊垮老男人的意志讓他收回成命!放心!」

「……」她放心什麼?!

南溪咽了一口口水,對梁俏俏扯出一個無比為難的微笑,梁俏俏給毫不留情的忽略了……

「……」南溪。

車子很快開到了顧家小區門口,顧家小區在西街最東北角,年代久遠,房子老舊,各種亂七八糟的小攤兒到處都是,整個的形成了一個小型的美食街……

換言之,車子是開不進去的。

梁俏俏將車子停在小區門口的停靠處,囑咐小區保安名喚小強的幫忙看著,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拉著南溪就   的進去了……

「梁友泉,你給我出來!」

剛一進門,梁俏俏踢了她的高跟鞋就咆哮起來,身後的南溪身子一個激靈,登時不知作何反應了!

正在書房練毛筆字的梁友泉,南溪的舅舅,梁俏俏的親爸,听到她的這一生怒吼,立馬扶著眼鏡就走了出來。

口中道,「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梁俏俏掐著縴細腰肢,一雙秀眉瞪著梁友泉,怒道,「梁友泉,你跟我說說,你還想不想這個家好了?不想的話你跟我說一聲,我借你一把菜刀讓您現在就將我結果了,讓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去跟我死去的親媽懺個悔道個歉,順便給您求個情,如此,你百年之後也能夠堂堂正正,體體面面的去見她,你看成麼……」

梁家曾有一才女,叫梁惠清。

梁惠清長得漂亮,性格溫婉,知性懂理,琴棋書畫幾乎樣樣精通,是當地有名的才女!

可是這麼知性懂理的女人,卻在南溪這個年紀時,做了一件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梁惠清私奔了,跟一個外地的男人一起離開了梁家,離開了家所在的城市,遠走高飛。

時年經轉,風過無痕,梁惠清更名換姓,改叫時暮青。

她所嫁的男人叫顧學宏,兩個人婚後一年,生下一女,取名顧南溪。

今年江南梅不開,正恨南溪詩不來。

南溪說從她的名字就可以知道,母親其實日夜思念著家鄉,思念著親人!

甚至有好幾次,偷偷的回到江南那個小城,只可惜,那時候梁友泉已經舉家遷移到北方。

梁友泉是南溪母親的親哥哥,今年已經五十四歲,十八年前在h市定居,用祖宗留下的資金在西街那兒盤了一個店,開了個半大的字畫店面,算是個文人。

加上梁友泉的字寫得非常好,前來求字的人不在少數,所以生意還算過得去,而且那個店面總的說來,算是梁友泉和他過世的妻子半輩子的心血……

如此,梁俏俏怎麼可能看著父親將這個店面轉手他人?

這邊梁俏俏氣得炸毛,那邊梁友泉眉色微重,「俏俏,你什麼時候能夠懂點事?」

梁俏俏一听笑了,「懂事?好啊,您說讓我怎麼懂事?趕緊找個人將我自己兜售了?還是每天跟您說些溫聲軟語的話逗您開心?您說,您說怎麼做我都依著您,但是想賣了店鋪,沒有那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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