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宵-!」
杜弦和覃悅懟著的時候,上官舞一陣風一般直接從他們邊沖過,上前一把緊緊抱住東方宵。
剛才槍響的時候,她害怕極了。
可能因為她之前中過彈,那種恐懼深埋在心底。
當看到那麼多槍對著東方宵-時,她腦海一直浮現夢中鮮血淋灕的那個畫面。等槍聲響過後,她渾了一個激靈才緩過神來。
雖然嘴上說著已經和東方宵-分手,兩人再也沒有關系,但是踩在生死一線上的時候,上官舞沒有辦法再壓制心井噴shi的感。
是東方宵-啊,因為是東方宵-,不是別人,就是他,只有他才能如此牽動他的心弦。
上官舞的投懷送抱讓東方宵-有些受寵若驚,但他很快收緊雙臂,上官舞沒事,今晚所冒的險便是值得的。
從她被綁架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此時天微亮,仿佛是在預兆一個新的開始一般。
上官舞將臉深埋在東方宵-懷里,早已無聲淚,肩膀微微**著。
東方宵-自然能感受得到,他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撫,他以為上官舞是嚇壞了,也沒想到她會回來,還跟杜弦他們在一起。
不過還好她踫上了杜弦,否則那個男人萬一惱羞成怒食言,那就很難辦了。
「小舞,我們復合吧。」
聞言,上官舞猛地睜大眼楮,她當時說要和東方宵-分手,是因為酒後緒太激動,也是因為心太過糾結所致。其實她就是在等東方宵-這句話,好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現在東方宵-真的如她所期盼的那樣說出來,上官舞終于忍不住「哇」地一聲哭出來。
東方宵-將她的頭抬起來,看著淚眼婆娑的上官舞,也不介意在場還有很多人看著,直接下一吻,將上官舞的哭聲吞入口中。
「哎喲我去,千辛萬苦來救人,還要被無地喂狗糧,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杜弦嘴上是在抱怨,但看著擁吻中的兩人,眼里是欣。天知道他為什麼會有一種嫁兒的心。
東方宵-沒有說他在里面的具體況,也沒有說是怎麼出來的,他只是讓杜弦去查男子的份。
當看到覃悅的時候,東方宵-的臉重新爬上陰霾。
他問覃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覃悅被問得莫名其妙,難不成她還不應該來。
東方宵-沒多說,先回了安全屋。
至于為什麼沒有直接回東城,是因為東方宵-必須做一個抉擇。
「啪嗒」,到了安全屋就直接將上官舞拉進里間,東方宵-一下將杜弦關在門外。
他轉就對上官舞說了一句︰「我們談談。」
「好。」
上官舞不假si索回應,她也正想和東方宵-好好談談,關于接下來的事,關于未來的事。
里面的這個間比外面小很多,沒什麼縫隙,所以隔音效果也很好。
上官舞一進門就走到小邊上坐下,靜靜等著東方宵-發話。
劫後重生的喜悅現在已經被冷靜沖淡,上官舞回想起她被綁架的那個晚上,太多的疑雲逐漸浮出水面,讓她不得不重視起來。
東方宵-也是開門見山,關好門就對上官舞說道︰「我馬上去東城,你回都。」
東方宵-這句話帶著些命令的口氣,听得上官舞眉頭一皺。
她抬頭盯著他的眼楮問他︰「你回東城做什麼?」
東方宵-沒有閃躲,因為現在的時間,不夠他和上官舞拐彎抹角。
「我父親有點麻煩,我必須回去幫他。」
「……」聞言,上官舞頷首沉默了一下,但是她沉默的原因和東方宵-所以為的不太一樣。
東方宵-雖然實話實說,但是他的安排卻無形中將她列為外人一般,讓她不是很開心。
「小舞,我們的事,等這次回去,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只是,一個交代?」
終于再次抬起頭來,上官舞眼神復雜地望向東方宵。
她以為,已經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東方宵-應該會把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向她坦白,可是東方宵-卻是用了最迂回的方shi,這讓上官舞非常不高興。
「是不是需要我再被綁架一次,」說著,上官舞猛地站了起來,兩步走到東方宵-面前,伸出手指戳了兩下他的口,「你才肯把你正在經歷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說完,上官舞又補了一句︰「我說過,兩個人能不能真的長久在一起,在于他們能否一起去經歷一些事而不動搖心,可是,你連讓我jinru的機會也不給,讓我如何能安心在都等你回來?」
難得如此直接地和東方宵-正面交鋒,上官舞一點不委婉,也不需要委婉,她之前就是考慮的東西太多,現在才會走到這個地步。
上官舞的坦誠和直白讓東方宵-微微一愣,但也不意外,事實上,也許是他們各自在忙自己的事太久,東方宵-都快忘了,上官舞就是這樣一個有話就說的人。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原因,上官舞不會讓自己委屈,但她同時又是一個很小心翼翼的人,特別是在林家覆滅後,她似乎對于所愛之人以及所愛之物出現了一種偏執,而這種偏執又是很容易憋出傷的那種。
雖然東方宵-看出上官舞的這種化,但在他上的事也很多,他本想等一切塵埃定就和上官舞結婚,給她吃一個定心丸,但現在看來,世事的化遠遠超出他的意料,他必須走得比命運更快,更果決,似乎才能解開這個亂麻一般的局。
但是上官舞每次都會出乎他的意料,總是會用一種他想不到的方shi,直球。
而這種直球,對他來說,又是最致命的那種,他無法回,也不能敷衍。
然而,他也不能允許自己讓上官舞去冒險。
「小舞,這次很危險,你听話。」
說服的說辭有些蒼白無力,但是東方宵-的語氣很硬。
但上官舞不是怕硬踫硬的人,特別是現在,她還沒忘記自己為什麼來城。
「危險的事,我經歷的還少嗎?鬼門關都挺過來了,我還怕什麼?」上官舞雖然理解東方宵-不想讓她涉險的心,但是一味的保,她無法忍受,「我早就不是溫室里培育的朵,有什麼事,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承擔?」
被上官舞如此質問,東方宵-沉默了。
「那是你爸爸,我們決定一起過一生,難道就不是我爸爸?東方宵-,我不想每次都是被你保起來,然後再去亂七八糟地夢見什麼,我想要的,是和你一起去承擔,你明白嗎?」
說著說著緒上來,上官舞眼眶就紅了。
東方宵-伸手想為她拭去眼淚,卻一下被她拍開。
「半吊子的溫柔有什麼用,我不需要!」
「半吊子嗎?」東方宵-喃喃重復了一遍,驀地拉過上官舞抵在牆上,他突然的靠近讓上官舞渾一震,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東方宵-吻住。
熾熱的吻帶著烈的感,東方宵-懶得和上官舞一一分析利害,事實上,他也可能根本說不過上官舞。
讓上官舞安靜下來最快速的方shi,就是讓她喪失si考能力。
然而上官舞的意志遠比東方宵-想象中的堅,她恢復意識後,就開始掙扎,和東方宵-較勁兒一般,在口中和他對壘。
一來二去,空氣中的溫度開始急速攀升,在快要收不住的時候,東方宵-猛地放開上官舞。
他微微喘氣,後退了一大步。
兩個人的眼神都起了化,上官舞喘著氣的同時,還不忘瞪東方宵-一眼︰「這次,我不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東城。」
東方宵-有些無奈,沒想到他的行為反倒堅定了上官舞去東城的決心。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這時門忽然被敲響,杜弦的聲音隱隱約約從外面傳來。
「你們還要說多久啊!先出來談點正事兒行嗎?」
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東方宵-此時很想出去揍杜弦一頓,如此不解風的事他也干得出來。
也罷,最後,東方宵-輕輕嘆了口氣,將上官舞攬入懷中。
「有很多事,還沒理好,所以不好說。這次,我們一起面對。」
猛地瞪大眼楮,上官舞幾乎喜極而泣,但還是埋怨東方宵。
上一次東方宵-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最後還是瞞著她自己去冒險。
所以上官舞沒有馬上給東方宵-好臉,而是故意板起臉︰「你的承諾有待驗收,上次你求婚的事,我現在反悔了,還需要考慮考慮。」
故意這麼說,上官舞還是人生第一次耍賴,感覺挺不錯的。
東方宵-此時的表有些彩,莫名有種到手的媳沒了的錯覺。
從門里出來,上官舞的緒已經恢復如常,杜弦靠過來的時候,上官舞還和他開了個玩笑。
然而現在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東方宵-還沒坐下就問覃悅︰「你離開東城前,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眨了眨眼楮,覃悅一臉怔愣,「沒有啊,我就是看風平浪靜的,一時半會兒用不到我才來城,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地方。畢竟,這里就是一個新的zhan場。」
覃悅的直覺很準,城已經成為了各方勢力拉鋸的新zhan場,但很快,重心會轉移回東城,這點她沒有覺察到。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小老板?」
東方宵-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問,覃悅的表瞬間得認真起來,她甚至拿起手機就要回去問,但卻被東方宵-制止了。
他不知道現在東城是什麼況,聯系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唯一解決困境的方shi,就是馬不停蹄趕回去,但還必須不留痕跡。
既然那個有著混血面孔的男子提醒了他東城的事,那麼他們現在就不能猶豫。
雖然他「好心」提醒,不代表他不會提醒他哥。
東方宵-略一si忖,就開始布置。
他讓杜弦先留下來,和他的秘書一起理城剩下的事務。
上官舞回酒店,他們不能同時回東城,起碼,不能被發現同進同出。
她可以稍微等一下,或者說,大張旗鼓地起「有心人士」的注意,與此同時,東方宵-和覃悅先飛回東城。
其他人在隔天陸續飛回,這樣子可以分散一部分注意力,爭取時間。
這次上官舞沒有再堅持和東方宵-同時回去,因為她知道東方宵-這樣的安排,已經將她考慮進他的計劃之中。
她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完美地執行,再安全地返回。
領取任務後,幾個人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分散開去。
上官舞在離開前,和東方宵-緊緊擁抱了一下。
她對他說︰「答應我,不管什麼況,一定要活著見我。」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種像是立fg的話,但上官舞不說出來的話,心中的那股不安和擔心就無法安置。
東方宵-輕聲地「嗯」了一聲,就當作是對上官舞的回答。
在回酒店的途中,上官舞開始在腦海里梳理這兩天的事。
那個綁架他的男子明顯是沖著東方宵-手里的東西去的,或者說,是沖著東方宵-家特有的東西去的,他沒有傷害她,不代表他們不會傷害林父,所以東方宵-才著急趕回東城。
他特意將她拉進間里說那些話,肯定是因為事已經危險到他自己也無法估計的程度,所以才會直接讓她不要去。
但是東方宵-自己卻不能不去,上官舞說不擔心是假的,但她不能因為擔心而不讓東方宵-去做他應該做的事。
相反,她應該支持他,就如同現在一樣。
剛回到酒店,上官舞就在大堂里到幾乎要崩潰掉的橘燦。
他一看到上官舞就猛地撲了過來,也多虧了他驚天地泣鬼神的動靜,在這個小地方竟然也能被狗仔隊逮到,第二天他們兩個就雙雙出現在了娛樂頭版。
上官舞倒是無所謂,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完成了東方宵-交給她的任務。
接下來,才是她真正需要面對的難關,因為在她要出發去和杜弦他們匯合時,被自己的爸爸堵在了酒店門口。
「爸?」
在酒店門口撞見林宇,上官舞一臉驚詫,她是完全沒有想到,按理說,林宇應該在東城,怎麼會在城呢?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林宇抬手模了模上官舞的腦袋,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氣。
東方宵-和那些人很明顯是一伙的,他甚至在想,上官舞被綁架,是不是東方宵-設的一個局,讓他先去把小黑本出來,再來個坐收漁翁之利。
昨晚遭受的恥辱,林宇不會忘記,這也是為什麼他會來這里堵上官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