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個年輕人比,林宇自然顯得吃力很多。
他的手下一直著他,但很快吸了火力,自顧不暇。
東方宵-一邊撂倒撲過來的人,一邊往林宇那邊靠。
顯然七個人根本不夠他們四個,很快就全部撂趴下了。
而就在稍微松口氣的時候,東方宵-的腦袋突然頂上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他頃刻停下動作,一看,其他人也都被槍指著。
敢剛才只是讓他們動下筋骨而已嗎,明明有槍卻要大費周章。
「把他們兩個拉過去。」剛才說話的人似乎是這幫人的頭子,他朝指著東方宵-和杜弦的人比了個手勢,他們就將他們兩個往外面拉了一些,被其他持槍的人圍著。
而後,他走向林宇,對他幽幽說道︰「把本子拿出來,否則,你們誰都救不了,還會搭進四條人命。」
「……」林宇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這個人不是開玩笑的,他這麼說的時候,抵在他頭上的槍就「 噠」一聲了轉子。
這時,東方宵-開口了︰「林哥,給他們。」
他這麼說,是想優先保住林宇的命。
現在硬氣也沒有什麼作用,人如果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林宇還有些猶豫,對方就像是為了向他示威,表示他們真的會開槍一般,毫不遲疑地了林宇手下的大一槍。
當下林宇就耐不住了,他眼神復雜地盯著東方宵-,老實說,他雖然和東方宵-不對付,但到底不希望東方宵-在他面前如此殞命。激烈的si想斗爭後,林宇最終還是將懷中的本子拿出來,遞給對方。
然而在這個時候,卻出現了幾個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那個頭子從林宇手中硬拿走本子後,一轉便走到東方宵-面前,而後撤了控制住他和杜弦的槍,將本子畢恭畢敬地呈上,並喊了一句︰「老板。」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林宇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楮盯著東方宵-,張了張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是杜弦都懵了,他湊近壓低聲音說了東方宵-一句︰「你小子夠絕啊,連我都騙過去了!」
他第一反應不是他們被人設計,而是這些事都是東方宵-計劃的一部分,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是別人,杜弦肯定不會繞這麼多彎子想到這一點,但對象是東方宵-,就很有可能,畢竟東方宵-的腦回lu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假設料到林宇會來搶小本子,故意準備了這樣的後手也無可厚非。
「……」
然而這次他還真的浪費感了,東方宵-斜了杜弦一眼,根本懶得理他,不知道他腦袋里裝的是什麼才會以為這些人是他安排的。
不過東方宵-還是將小黑本接了過來,不拿白不拿,先把本子拿到手,再去考慮其他的事比較靠譜。
東方宵-接受小本子後,為首那人就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做足了樣子,仿佛東方宵-真的是他們的老板一樣。
林宇此時怒不可遏,**地指著東方宵-斥道︰「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
被林宇咒罵,東方宵-倒是一聲不吭,也不解釋,而且現在的況也沒法解釋。
他轉而對剛才遞本子給他的人真的以「老板」的口吻命令他︰「把他們兩個放了。」
對方微微一愣,有些猶豫,但戲要做足,雖然有些不願,他還是做了一個手勢,讓自己的人撤回來。
「你走吧。」東方宵-平靜地看著林宇,開口就讓他離開。
林宇雖然生氣,奈何對方人多,他只能自認倒霉,今晚無功而返。
帶著傷了的手下離開,林宇往外走,外面守著的人主動讓出一條通道。
東方宵-看著林宇確實離開了,才突然冷了臉。
他將杜弦往邊上一拉,退出圍圈,而後拿起小黑本,一下舉在為首頭子面前,一字一句說道︰「帶我去見你們老板,否則,他永遠得不到我手上的東西。」
杜弦听得一愣一愣的,但馬上反應了過來,他靠近東方宵-,小聲地問他︰「你究竟在什麼算盤?」
東方宵-不著痕跡地瞥了杜弦一眼,用一種只有他們兩個人才听得見的音量對杜弦說道︰「一會兒,你也走。」
「什麼!」激動起來,杜弦又生生將音量壓下去,「你到底搞什麼鬼?」
「拿我口袋里的手機。」
東方宵-此言一出,杜弦手就伸了過去,將手機模到自己上︰「然後呢?」
「我和他們走,你開啟定位,做好接應。」
這時杜弦才稍微明白東方宵-想說什麼,如果兩個人都被帶走,那就很被動。
「好。」
交完,東方宵-重新向領頭人重復了一遍要求。
他現在還算有耐,但是如果讓他重復第三遍,保不定會出什麼事。
東方宵-此時的語氣越平靜,對方似乎心里就越鼓,面面相覷。
看他們遲疑的面子,東方宵-也看出了點端倪,估計這里主事的也不是他面前的這些人。
「給你一分鐘,逾時,我就撕了它。」
東方宵-這麼說的時候,為首之人臉了。
按理說,這本來就是宮家的東西,東方宵-應該是不會毀壞的。
但是此時東方宵-臉上的表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他越鎮定,對方就越不敢來硬的。
最終,為首那人還是屈服了,臉十分糟糕低讓東方宵-稍等,便從甬道的右邊走了出去。
大概過了也就一分鐘的樣子,那人重新走回來,沉聲對東方宵-說道︰「跟我們走吧。」
「等等!」
東方宵-一喊停,對方立馬皺起了眉︰「你還有什麼要求?」
小哥心里其實很納悶,都已經圍追堵截到這種地步,直接從眼前這人手上將小本子搶回去不就行了,不知道老板心里在想什麼,竟然說不管東方宵-有什麼要求,都要足。
聞言,東方宵-看了杜弦一眼,這一眼意味深長,後者眨了眨眼楮作為回應。
「我一個人去,你們放他走。」
東方宵-還是保持著要撕本子的架勢,為首的小哥很無奈,但只能放杜弦走。
等小胡同里只剩下他們和東方宵-的時候才確認般問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帶lu。」
「哎呀,這個東方宵-可了不得啊,難道他已經猜出我的意圖了?」
瞄了一眼屏幕上開始絕食抗議的上官舞,男子幽幽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轉而搖頭︰「不可能,上官舞在我手上,他怎麼可能猜到我的計劃。」
「老板,需要提前做什麼準備嗎?」
「準備?」眼睫輕顫,男子微微一笑,「是得做點準備。」
他一直看著上官舞,覺得她已經快要答應他的條件,但是這時東方宵-卻提出這種要求,一下亂他的陣腳。
看來不能指望上官舞從東方宵-手中,「相安無事」地將小黑本帶出來,而需要啟用備用方案。
「這一個晚上,究竟是在弄什麼啊?」有些懊惱地回到安全屋,杜弦立馬開東方宵-的手機接上筆記本,開始追蹤他的位置。
東方宵-上戴著他的那條銀舞鞋項鏈,追蹤信號一直不斷地往外發出,圖上的小紅點十分清晰。
「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沉了會兒,杜弦用自己手機了幾個電話,現在能召回幾個是幾個,東方宵-讓他做好接應,大概就是要火拼的意si吧。
對方有槍,他們這邊也必須立刻做相應的準備。
此時天微亮,他必須抓緊時間,等天大亮,需要潛伏的一方就完全失去了優勢。
沒時間等紅點完全停留下來,杜弦安排後就拿著東方宵-的手機要出門。
只是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你你你!」一時不記得對方的名字,杜弦跟卡帶了一樣一直重復著一個音節。
覃悅沒好氣地敲了一下他的頭︰「你你你,你個頭啊!東方宵-呢?」
像是剛剛趕到,覃悅臉上也沒有著急的樣子,杜弦忽然有些羞于啟齒,難道要說東方宵-在他眼皮底子下被人綁架了?
「東方宵-啊,現在在做重要的事,我正要去接應他呢。」
「是嗎?」覃悅狐疑地瞄了杜弦一眼,這一眼,一下看到他手中還沒得及收進去的東方宵-的手機。
她一下凜了臉,一把將手機從杜弦手中搶過︰「他的手機怎麼會在你上?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出事?」
其實,也真的不能說是出事,只能說是將計就計,東方宵-有自己的考量。
杜弦被覃悅逼得沒辦法,只好和盤托出,把覃悅氣得夠嗆。
「我就是擔心會出事才來看看,沒想到還來得挺巧。」讓杜弦上車,覃悅追著東方宵-手機中的紅點就是一lu狂飆。
坐在車上,兩邊都有人盯著,東方宵-其實也沒算跑。
他既然坐上他們的車,就一定要見到他們的老板。
這伙人很可能和綁走上官舞的是同一伙人,對方的目標似乎並不只是小黑本,如果是,大可以在剛才就硬搶,但是並沒有這麼做。
在搞清楚對方意圖前,東方宵-只能去賭一賭,其實如果真的需要拿小黑本換上官舞,東方宵-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只要上官舞安全,小本子可以重新奪回來。
他只是擔心對方會拿上官舞做文章,將她卷入更深的漩渦中。
「 噠」,鐵門忽然一聲輕響,上官舞淡漠地瞄了一眼,一動不動。
「林小,怠慢了,現在有個忙想讓你幫我一下。」
門開,一個戴著黑口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上官舞涼涼懟了一句︰「怎麼,不敢見人嗎?」
男子微微一笑,十分友善地回道︰「為了林小著想,你還是不要看到我的臉為好。」
「……」眯起眼楮,上官舞十分不喜這種「善意的拒絕」,「你要我做什麼?」
「林小,你之前說,你和東方宵-分手了是吧?」沒有直接回答,男子幽幽問了一句,語氣帶笑。
上官舞皺了眉頭,警惕地看著男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想確認一下,你們不是侶關系的話,你會站在哪一邊。」
听男子這麼說,上官舞有些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男子會突然和她見面,恐怕是東方宵-已經找來了。
莫名心里覺得踏實了一些,上官舞微微一笑,很淡定地對男子說道︰「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麼。真的需要站隊的話,你認為我是站小叔,還是站你?」
「哈哈哈!」男子听完上官舞的反問忽然笑起來,十分開心的樣子,「我想,是林小誤會了什麼。不過沒關系,你有時間可以考慮,也有機會可以改立場,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男子志得意,絲毫不擔心上官舞會站錯邊一樣。
很快,他就將上官舞從小屋子里帶了出去,轉移到一個相對開闊的地方。
上官舞這才發現這個地方很大,也有很多小間,她不想,這些間不會都是用來關人的吧?
似乎看出上官舞在想什麼,男子笑了笑,回過頭來對她說了一句︰「這里,以前是個集中營,後來是監獄,現在荒廢了。」
莫名後背一涼,上官舞無語地瞥了一眼男子,還不如不說的好。
跟在後面走著,上官舞有些忍受不了,再次開口詢問︰「你究竟要我做什麼,是不是東方宵-已經來了?」
男子倒是不隱瞞,他點了點,而後突然對上官舞詭譎地笑了一下。
「我需要你,安安靜靜地看我們談完。」
第236章心髒仿佛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噠,噠,噠」,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門口出現一道影,外面的探照燈將影子在地上拉出很長很怪異的樣子。
東方宵-淡定步入,偌大的室卻一個人都沒有,帶他來的小弟全在外面守著,沒有和他一起進門的意si。
這個地方,給東方宵-一個很不好的感覺,只有頭頂一盞不算亮的單燈泡燈刺啦著微弱的電聲,深影影幢幢,仿佛在那幽冥深潛伏著什麼東西,正陰陰地盯著闖入者一般。
東方宵-走到燈泡底下,對著虛空不不弱地說了一句︰「要貨,出來。」
男子一直在暗望著東方宵-,聞言,他命人將上官舞帶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並把她的嘴巴封起來,而後,才信步走出。
當然,他還戴著口,這次,甚至加了一只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