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爬起來在上坐了一會兒,上官舞的意識才慢慢回到體里。
這一次,是完全清醒。
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之前的記憶只有一些破碎的畫面,但毋庸置疑的一點是,她再次被綁架了,而且還是因為東方宵。
雖然她單方面和東方宵-分手,但別人是不會相信的,上官舞有些不安起來,但還算鎮定。
哭喊尖叫一點作用沒有,還不如省點體力來好好想想目前的境應該怎麼對付。
對方似乎對她還好,起碼暫時沒有要加害的意si。
她昏睡期間有沒有人進來不知道,但自己上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這個間的空間實在小得可憐,放下一張行軍後,就只余一條很窄的過道,一眼能望到底的格局倒是很方便那幫綁匪們看守她。
上下左右觀察了一下這個間,只有頂部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也很高,根本夠不到。
間里顯得十分安靜,但這種安靜有些不尋常。
上官舞心下一動,便從上下來,走到鐵門背後,稍稍听一听外面的動靜。
一樣很安靜,仿佛這里就只有她一個人一般。
「林家後人嗎,挺有意si,一個小姑娘被綁架都能如此淡定。」
看著屏幕里查看鐵門的上官舞,戴著墨鏡的男人微微揚起嘴角。
他轉便了個電話︰「喂,應你的要求,我沒傷害她,不過東方宵-如果不合作,我是得采取一些手段的。」
對方說了什麼,男子忽然笑了,幽幽說道︰「我可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你也不是痴種吧?」
听著電話那頭說了一會兒,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而後掛斷了電話。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門後比劃的上官舞,抬手月兌下墨鏡,露出深邃的眉眼,淺琥珀的瞳仁閃著異光。
「把話筒開。」
「是。」
確認這門嚴絲合縫,就連門鎖都是那種只能從外面開的類型,上官舞放棄了自己動手撬門或者開鎖的想法。
她不默默嘆了口氣,可能得等人進來她才有機會。
這里的空間很小,對于個頭大的人反而會造成行動不利。
但這種假設也僅僅只是假設,沒學過任何格斗技的她,要制服一個人高馬大的綁匪,顯然是不容易的事,只能取巧,而且也需要運氣。
就在這時,間忽然不知道哪個角傳出「呲呲呲」的電聲,就好像,這個間里有監控攝像頭一般。
可是剛才上官舞已經檢查過間,沒看到類似的東西。
難不成現在的綁匪還喜玩這種,直接不和被綁架者接觸,改成類似問訊這種方shi了?
才剛這麼想,下一秒,間里就響起一個陌生的男音。
很明顯是隔著什麼東西,喇叭之類的,這個間也許本就是一個攝像頭,因為上官舞判斷不出聲音出自哪個方向,仿佛整個空間都在回響這個聲音。
「林小,既然你醒了,我們就談談吧。」
「……誰,你是誰?」
警惕地將背部貼著門,上官舞一動不敢動,一雙滴溜溜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觀察。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事。」
默默咽了一口唾沫,上官舞頭皮有些發麻。
對方如果是以這種方shi和她交,一直不開門的話,那她豈不是沒有機會伺機逃月兌了。
定了定心神,上官舞沉聲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說道︰「既然要談談,就要拿出誠意來,難道你不能見人嗎,非得用這種方shi?」
聞言,男子輕笑︰「上官舞,果然很有膽識。誠意我是有的,只是我們本就不對等,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我想怎麼談就怎麼談。」
上官舞冷笑,十分淡定地回道︰「即使是囚犯也有一定的人權益,況且你做這種事,恐怕會成為階下囚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眨了眨眼楮,男子沒想到上官舞會如此伶牙俐齒,他稍微頓了頓才說道︰「那在那個時刻到來之前,你一樣需要受我的控制,不是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
心里有種很怪異的感覺,上官舞總覺得對方好像要讓她去做什麼事,而這件事必須出自她自的意志,不能求,所以他們的度才如此「不硬」。
「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是你想要什麼。」
「什麼意si?」
有些反感這種猜謎一般的對話,上官舞冷了臉。
她的表男子從監控錄像里能看得一清二楚,他饒有興致地湊近觀察了一下,才幽幽說道︰「我們來玩一個游戲吧。」
「……」
上官舞無語了,這個男子的聲音听起來十分年輕,估計和東方宵-差不多,但說話的方shi和語氣十分輕佻,比起橘燦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上官舞不說話,他兀自開始設定游戲︰「這個游戲很簡單,有兩種模shi可以選。一種是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可以不再去擾東方宵。另外一種是,你拒絕我,我按照原計劃對東方宵-下手。」
聞言,上官舞久久沉默。
這算是哪門子的游戲規則,不管怎麼樣,對她都不平。
當然,她現在人都被綁到這里了,也沒有什麼立場可以和對方爭取所謂的平。
「過關的條件是什麼?」
上官舞謹慎地提問,她只是想弄清楚對方到底想要什麼,但並沒有要答應的意si。
男子了眉,語氣愉悅︰「東方宵-不久後應該會從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取走一個黑的皮質筆記本,你所要做的,就是把筆記本從他手中帶出來交給我,就這麼簡單。」
心里咯 一聲,且不論筆記本是什麼東西,上官舞總算是知道綁架她的人想干嘛,原來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這次換成上官舞笑了起來,她哈哈笑了幾聲,才對著虛空中的某個針孔攝像頭說道︰「你未免太高估我了,我來之前就不斷重復,我已經和東方宵-分手了,現在又有什麼理由去從他手里拿東西?你們找錯人了。」
上官舞雖然對東方宵-意見很大,但是非善惡她能分得很清楚。
這些人要從東方宵-手中巧取豪奪,她是不會和他們同合污的。
「是嗎?這我可管不了,畢竟是你們的私事。」男子顯然不相信,他繼續說道,「不過我有言在先,如果你不同意,那麼我只好用硬的手段從東方宵-手里搶,搞不好,會死人的。」
「……」上官舞毫不懷疑對方會這麼做,但她不是一個會被牽著鼻子的人,垂眸si忖了幾秒,上官舞幽幽說道,「你會通過我,就說明你本不想和東方宵-直接起沖突。怎麼,是覺得搞不定他,還是認為這種背後耍陰招的手段比較適合自己?」
上官舞一點不客氣,她向前走幾步,坐到上,好整以暇。
男子一下沉了臉,他不喜這種被壓制,特別是被人壓制的感覺。
一下換了一種冷冰冰而且十分凌厲的語,男子說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時間一到你還是拒絕的話,我想東方宵-去黃泉的lu上應該不會寂寞。」
「 噠」,話音剛,空氣中就響起一陣嘈雜的電聲,但只有一瞬,應該是對方將對講系統關閉了。
上官舞微微皺起眉頭,對方是在威脅她。
不止用東方宵-的生命,也用她自己的生命來威脅她,卑鄙。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上官舞以前就很怕會面對這種局面,雖然更多像是東方宵-害了她,但上官舞卻覺得是自己在拖東方宵-的後。
她頷首沉si,沒怎麼掙扎就做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不是為了東方宵-,而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心。
「我說,不需要將臉蒙起來嗎?或者回去換一暗一點的服來?」
跟在東方宵-後來到他姨婆家的大宅子前,杜弦莫名有些緊張,其實這種事,他也不是沒跟東方宵-做過,只是可能是因為上官舞被綁架的事在先,所以杜弦沒辦法放松。
東方宵-回頭默默地瞄了杜弦一眼,沒回答,而是直接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他給還在宅子里的秘書小電話,這種時候老宅謝絕生人jinru,這里的圍牆比一般的高,也沒有可以腳的縫,所以只能讓人從里面將側門開。
幸好看起來是老shi的那種門,應該只是用門閂卡住而已。
東方宵-本來是算從姨婆的小兒子入手,因為小黑本很可能在他的手上,或者他知道放在哪里。
以他對姨婆的印象,這個極有威嚴的老太太幫人保管東西理應不會讓他人染指,那麼最有可能的況就是,如果他的小兒子真的用了小黑本,一定是使用。既然是適用,就不會整本帶走,恐怕是看或者是謄抄下來,原件肯定還在宅子里,多半是在老太爺的書里。
那個間東方宵-在小的時候和母親進過一次,因為老太爺去世得早,那間里雖藏書眾多,但鮮有人入,一般就是姨婆追si丈夫的場所。
現在姨婆去世,那個書應該會被鎖起來,畢竟里面的古董物什也價值連城。
「你真的要今天去啊?不是在辦喪事嗎?」杜弦一問起來就沒玩沒了,特別他是壓著嗓子問的,听起來很怪異。
東方宵-平靜地糾正了他的說法︰「是取,不是。」
「行行行,取就取。我看這大宅子里佣人挺多的,雖然現在是凌晨,但特殊時期,醒著的人肯定還有很多。」
「我知道。」東方宵-微微皺眉,但上官舞的事,如果他沒有小黑本在手,估計不好收場。
對方是沖著什麼來的,東方宵-十分清楚,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在對方提條件之前,將最有利的籌碼握在手中。雖然計劃已經全部亂,但擇日不如撞日,他做出要來回小黑本決定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要起沖突,速zhan速決。書我進去,你在外面找個地方蹲點,有人來了給我信號。」
「誒誒,等等,你算自己進去冒險啊?」杜弦一把拉住將手機關機,做好jinru準備的東方宵-,有些詫異。以往都是他們兩個一起行動的,這種事,雖說有人盯梢比較好,但里面那個人會承擔成倍的風險。
「你知道長什麼樣子嗎?」
淡漠地瞥了杜弦一眼,東方宵-幽幽問了這麼一句。
杜弦也是實誠,直接搖了搖頭。
「所以你需要在外面呆著。」
就在杜弦還想再爭辯的時候,側門里面忽然傳出一聲很輕的動靜。
他倆對視一眼,很默契地一人一邊躲到兩旁。
是門閂被拿掉的聲音,多半是秘書小做的,但謹慎起見,還是先藏起來再說。萬一不是自己人,拿下也比較方便。
「嗒」,腳步聲從里面跨了出來,東方宵-和杜弦同時屏住呼吸。
對方似乎也很謹慎,稍微頓了頓才又往外走兩步。
一冒頭,東方宵-就當先發難,一下箍著對方的脖子往旁邊拉。
被制服的人立馬投降︰「好漢饒命!我只是一個醬油lu過的,沒……」
認出是秘書小的聲音,東方宵-立刻松手,轉而捂住她的嘴巴︰「噓。」
秘書小眨了眨眼楮,表示她明白了。
剛才被抓的一瞬間,雖然有預料可能是東方宵-,但事出突然,她還是被小小嚇到,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緒。
「老板,現在有幾個人已經去休息,大部分人都守在靈堂,我過來的時候,佣人也沒幾個。」
「很好,你在附近守著。」說完,東方宵-當先閃了進去,杜弦緊隨其後。
秘書小則是看了看外面,確定沒人看到才走進去,將門小心翼翼關上。
東方宵-其實對里面的格局已經有些忘記,不過大概的lu線還記得。
老宅里的光線並不亮,那些懸掛著的白燈籠,光線有氣無力的,仿佛為了映襯整座宅邸的悲傷氛圍一般。
然而悲傷的也只有這棟子,那些後人卻只是沖著遺產來的,讓人唏噓。
杜弦雖然肚子里有很多話想說,但還是憋住了,即使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侃大山的時候。
不得不說,走廊通道里都十分安靜,只有遠靈堂里的哀樂隱隱約約響起著,氛圍莫名有些詭異,背後還透著一股涼氣。
杜弦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默默往後黑 的廊廳望了一眼,總覺得在黑暗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們一樣。
終于有些忍不住,杜弦上前和東方宵-並排,拉了拉他的擺小聲問道︰「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邪門嗎?」
說話間,杜弦艱澀地吞了一口唾沫,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出汗了。
東方宵-轉頭不明所以地望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做賊心虛。」
「我!」杜弦剛想理論,記起來不能搞出動靜趕緊無罪,瞪了東方宵-一眼,他怎麼能如此理直氣壯呢,自己還不是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