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分分這個決定確實和東方宵-有點關系,但不是全部,上官舞想讓東方宵-知道這點。
「小舞,這可有點不太像是你的風格。要跌得慘,首先要飛得夠高嘛。」
杜弦忽然了一句,他從前面溜回來,似乎是嫌棄他們兩個走得慢。
「摔過所以知道痛啦!」上官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是嗎?」
被瞪得莫名其妙,杜弦模了模自己的腦袋,他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吧?
這時,東方宵-為這個話題畫上了句號,他臉上沒什麼表︰「只是旅行。」
「哦……」又瞄了瞄東方宵-,為了活躍氣氛上官舞對他笑了笑說道,「你還挺樂衷的嘛,旅行。」
其實東方宵-更樂衷的是雙人旅行,上官舞剛才差點這麼說,但接收到杜弦回頭射過來的視線,瞬間換了個說法。
東方宵-倒是沒覺得上官舞這句話有什麼不對,他抬頭望了一眼灑陽光的人行道,進而視線往上,這個首府城市的天空,干淨得足以滌人的心靈。
「嘟嘟……」
馬lu上傳來車輛的鳴笛,卻沒有給人很急躁的感覺。
微吐一口氣,東方宵-平靜地回道︰「十年來唯一的假期。」
「……」
明明想要活躍氣氛,上官舞沒曾想竟直接翻進陰溝里去了。
東方宵-這句話,含了多少緒,她根本無法想象。
但是他說出來的時候,卻很平靜,甚至還挺愉悅。
幸好還帶了個科諢很在行的杜弦,他听到東方宵-說這句話,立馬回過來攬上他的肩膀,咧咧說道︰「那是,要玩就痛快玩嘛!要我說,別說巴黎,我們可以在歐洲走一圈,像什麼德啊,丹麥啊,南宮黎世啊,狠狠玩個把月,等小舞開學再回去嘛!」
杜弦這番話,激動人心得上官舞差點就要點頭贊同,然而東方宵-很冷靜,他默默將杜弦的手從肩膀上掃開,淡定地說道︰「我沒你這麼閑。」
「喂喂!什麼叫沒我這麼閑,你這樣也是在說小舞閑好不好!」
「學生,閑有錯嗎?」
「……小舞,我跟你一起去念書吧?」
看著又要拌起嘴來的兩人,上官舞卻笑得很開心︰「你要是考上,我肯定天天帶著你。」
……
三人有說有笑地到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方,他們穿街走巷,最後去了鳥市場。
上官舞和杜弦兩個人就像發現了新世界一樣,看見什麼都要上前研究一番,東方宵-則一直像個保鏢一樣,跟在後面。
看著上官舞活絡的影,東方宵-小幅度地揚了揚嘴角。
其實上官舞還是一個孩子,即使她武裝自己,並迫自己適應大人的世界,但一旦周邊的壓力消失後,她這個愛玩愛鬧的年紀所特有的那種靈氣頃刻便會瀉出來。
東方宵-不想看到上官舞的天被壓抑,她應該是一個全都充遮掩不住靈的。
她上的那種光芒,就是他一直以來想要去守的東西。
逛了好幾排攤子,上官舞已經從東方宵-那里拿到了養貓許可和養狗許可,要不是杜弦攔著,估計上官舞會在都建一個家庭動物園。
不過只要是上官舞想要的,東方宵-就會給,這也是他最低限度的容。
而就在上官舞和杜弦鑽進一個玉器攤子的時候,東方宵-忽然注意到對面的拐角有人在注意他們。
東方宵-心下一沉,不動聲地一邊假裝看東西,一邊走過去。
那人看見東方宵-走到他這邊,有一些躲閃,但沒有走開。
東方宵-不了眉,看來對方挺肆無忌憚。
走到最邊上,這是一個在賣木制煙斗的攤位,東方宵-先是看了幾個,而後問攤主有沒有珍藏版的。
攤主以為到了大主顧,樂得合不攏嘴,立刻帶著東方宵-往後面走,這一走,剛好會經過那個拐角。
躲著的人稍微收了一下形,但敵不過東方宵-的突然出擊。
就一下,連掙扎都沒有,就被東方宵-制服了,旁人看來,就像是兩個在異他鄉的朋友在熱地招呼一般。
東方宵-和店主說到了朋友,對方很喜煙斗,可以一起看看,讓他去取價位貴的來。
店主聞言,屁顛屁顛地就趕緊去辦。
東方宵-則是控制著這個自他們jinru鳥市場就一直跟著的人,望了上官舞那邊一眼,他們還在。
「誰派你來的?」
幽幽問著,但東方宵-卡著對方脖子的手可一點都不客氣,力道很大。
對方有些受不了了,連連求饒︰「小老板,小老板,老板讓我們注意你的一舉一動。」
「……」听到是自己父親所為,東方宵-其實不驚訝。
雖然他們已經月兌離關系,但是東方宵-到底是他唯一的兒子。
「回去告訴他,再跟著,別怪我不客氣。」
「小老板,老板知道你大傷愈,不放心才……」
「我不想說第二次。」
「兩位大老板,好貨來咯!」這時,攤主很開心地提了兩袋子跑回來,一邊招呼著東方宵-他們回到攤位。
東方宵-看了他父親派來的人一眼,松開手命令道︰「過去。」
「是,是……」小弟顯得底氣特別不足。
東方宵-站到攤子旁邊的時候,上官舞剛好回頭,沒看見東方宵-的影就掃視了一圈,發現他在對面的攤位前面。
沖上官舞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們繼續,東方宵-將視線在攤主剛拿來的「珍藏類煙斗」。
然後,他了一直看起來價格不菲的,直接丟進小弟懷里︰「將這個帶回去給他,就當是你買的。」
說完,東方宵-邁步就要回到上官舞那邊。
小弟瞬間苦了臉,很委屈又不敢大聲問︰「小老板,這錢……」
東方宵-當即瀟灑轉,瞥了對方一眼︰「我付?」
「不敢不敢,我掏。」小弟幾乎快哭出來,將皮夾掏空還刷了張卡才將錢款付清。
「你喜煙斗啊?」
東方宵-一回到邊,上官舞就問他,順便拿起一串珠子放在東方宵-口比對了一下。
聳了聳肩,東方宵-輕輕搖了搖頭。
「那玉石喜不喜,我了三串,我們三一人一串!」
上官舞話音未,杜弦就獻寶一般把自己脖子上的珠串亮出來。
東方宵-沒說話,而是用行動回答。
讓上官舞像獻哈達一樣給他戴上,而後快地付了錢。
走的時候,東方宵-特意掃視了一圈後面,沒再看到可疑的人後才欣然跟上。
有的時候,逛街也是不錯的體驗。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東城的天氣逐漸回暖,甚至開始有些熱。
林父坐在大露台的躺椅上,听到手下的匯報,眼里諱莫如深。
覃悅陪在一旁,她笑了笑說道︰「老板,小老板就是這種脾氣嘛。」
「……」沉片刻,林父微頷首,「撤掉所有的監視,這幾天就當是給他放假,反正,也沒有幾天了。」
「那……那個,老板,能不能……給我報銷一下?」
「嗯?」
有些奇怪自己的手下會提出這種要求,林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覃悅卻馬上就明白過來是什麼事,不笑出聲︰「小老板讓你自己掏腰給老板買禮物了吧?」
訕訕點頭,小弟一臉尷尬。
林父沒表,閉目養神,小弟有些促狹,最後還是覃悅笑著對他招手,讓他和她去記個賬。
上官舞說不是合作,而是一場堂堂正正的比賽,還當真就如此踐行了。
她沒有找橘燦去討論關于表演的事,當然,橘燦也沒有找她。
前一天晚上的決賽慶祝會開得有點晚,雖然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上官舞還在睡。
東方宵-很早就醒了,小心翼翼地從里出來,準備去喝杯早咖啡。
他們所住的層其實已經挺高,但是餐廳和咖啡廳在更高的地方,柱型的體中央,有巨大的玻璃過道,而在中間夾層的位置,有一間很有特別的全透明咖啡廳。
東方宵-本來還想找杜弦,後來想一想,還是一個人享受這難得的清淨比較愜意。
可就在他走上最後一級玻璃階梯登上那個透明如同懸空的平台時,視野里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還挺早,另外一個真懶散啊,一點沒有作為一名舞者的覺悟。」
說話的人是橘燦,他一運動裝,似乎剛從健室下來,光潔的額頭上海掛著晶瑩的汗珠。
東方宵-瞅了他一眼,沒有應聲,作勢要直接越過他往前走。
最討厭被人忽視的橘燦一下就不依了,轉叫住東方宵-︰「喂,跟你說話呢,直接走也太沒禮貌了!」
聞言,東方宵-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哦,你說什麼?」
「……」眼里簡直可以冒出火,橘燦咬牙,幾乎一字一句地說道,「你這家伙……實在太氣人了!」
一副要找茬的模樣,橘燦不管對男人還是對人,只要是無視他的人,全部一視同仁。
「有嗎?我不覺得。」
東方宵-也轉過來,事實上,昨天橘燦對上官舞的無禮,東方宵-一直耿耿于懷。
但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他不便手。
然而現在橘燦自己撞上來,只能說他不走運。
「你們這群人,難道都不知道禮貌二字怎麼寫的嗎!」
「你知道?」
東方宵-面不改,他對橘燦說不上喜或者不喜,對他蠻不講理的度也不怎麼在意。
畢竟比橘燦還要惡劣的人,他也踫見過。
「我當然知道怎麼寫,要不要我你啊!」
橘燦如果有胡須的話,此刻一定已經起來了。
只可惜他的臉太過素淨,如果不是著裝足夠有個,遠遠看和一個中妹紙差不多。
東方宵-眉,直接回道︰「好。」
听到東方宵-這麼說,橘燦簡直不敢相信,東方宵-這麼說,他也完全沒有台階可以下。
瞪了東方宵-半天,也是高傲的自尊心作祟,橘燦突然對東方宵-說︰「那你伸手。」
似乎沒料到橘燦會這麼說,東方宵-很自然地將手伸了出去,一臉平靜地看著橘燦。
橘燦簡直要氣炸了,他覺得東方宵-肯定是故意的,正常人都不會是這種反應吧?
但是東方宵-還真的特別耿直地把手伸了出來,十分平靜地望著橘燦。
面子上過不去,橘燦直接掉他的手︰「你在消遣我,我才不會上當!」
「不寫,我走了。」
聳聳肩,東方宵-轉就想走,和橘燦,他沒有什麼藥多說的。
然而橘燦再次叫住了他︰「喂,你就這麼走了?」
他的表除了憤怒,竟然還有些委屈,上官舞對他起碼還會敷衍上兩句,但是東方宵-則完全就是來者不拒,往者不追的類型。
也就是說,這更讓他受傷。
東方宵-回頭,沒有不耐煩,沒有任何緒動,問他︰「寫?」
「……」簡直無法形容此時心那突破天際的氣憤,橘燦氣呼呼地將肩膀上的毛巾拉下來往另外一邊一甩,指著東方宵-就大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東方宵。」
「好,東方宵-,你會為你今天的無禮付出代價的!」
「哦。」
面不改地應了一聲,東方宵-就想繼續向前,從全透明的圍欄看上去,已經坐了不少人,他怕等會兒沒位置了。
然而橘燦似乎還不肯罷休,忽然上前攔住他的去lu。
他站在他的面前,雖然才比上官舞大一歲,但已經和東方宵-差不多高,因為是舞者,所以材縴細一些,不過十分結實。
東方宵-沒再邁步,幽幽然看著他,也沒有說話,等著橘燦,不知道他又要干嘛。
在東方宵-眼里,橘燦就是一個麻煩的小孩。
「你,和那個叫上官舞的,是侶吧?」
聞言,東方宵-眸閃了一下,沒回答。
橘燦卻像是發現什麼大秘密了一樣開心,他哈哈笑了起來,而後如同佔了上風一般,在東方宵-面前緩緩踱步,一邊說道︰「這可不太好呢,她才剛要起步,就已經有了‘侶’,這對她的事業會有影響。」
橘燦這麼說,並不完全是出于報復,這也是他們這個圈子的常,這也是為什麼席慕蓉一直隱瞞她有一個兒的原因。
一個在舞蹈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尚且如此,更別說才剛要正shi起步的上官舞。
然而東方宵-不為所動︰「和你沒關系。」
「之前可能和我沒關系,但是現在,和我有關系了。」
微微皺眉,東方宵-有些猜到橘燦要說什麼︰「和你,沒關系。」
他又了一遍,但是橘燦此時已經知道東方宵-的弱點在哪里,他驕傲地叉起自己一點贅肉都沒有的腰,對東方宵-宣zhan一般說道︰「‘你的’上官舞,從今天起,就是‘我的’搭檔,這件事,是她自己來求我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