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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可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復雜。

站在原地,上官舞沒有動,其中一名手下一下過來重重拉了一把她的胳膊,差點讓她跌倒在地。

這麼粗魯的度和行為,也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雖然看不見他們究竟將她往哪里帶,但是腳底下的感覺,是往沙灘上走的。

這些人不會準備直接將她丟進海里吧?

因為之前上官舞一直很配合,所以雙手並沒有被捆綁住。

就在她想要趁機揭掉眼時,卻忽然手上一冰。

下一秒,雙手便被抓到了背後。

撕拉膠帶的聲音十分刺耳,轉瞬,她所擔心的事就發生了。

這些手下似乎此時才真正做了一個綁架者應該做的事,將上官舞的雙手用膠帶捆綁了起來。

偏偏是這種最難解開的方shi,如果水,那就根本別想掙月兌。

「這世界上沒有任何的罪惡,可以被掩蓋。主謀者在背後冷眼看著,最後背鍋的只會是可憐的執行者。」

冷不丁出聲,上官舞走得意外的穩,聲音也很冷靜,仿佛沒有一絲害怕。

其實她很緊張,總覺得一會兒嘴巴也會被封上,所以要回旋只能趁現在。

「林小,你說得這麼高深,我們是听不懂的。」

著馬虎眼兒,這些人肯定知道上官舞是什麼意si,但是腳下一點都沒有猶豫。

他們將上官舞往沙灘上一個高出來的礁石群里帶,這個礁石群中間有空出一個坑,漲時會被填。不管往里丟什麼東西,退時海水的吸力都會將其一並卷入大海深。

「你們接收到的命令,不是轉移我,而是抹殺我吧?」

直接問出口,上官舞腳下的速度並沒有慢下來。

她不卑不亢的樣子,倒是讓手下們刮目相看。

「林小,你真不是一般人。但是很抱歉,我們必須這麼做。」

不意外得到肯定的答復,上官舞繼續說道︰「馬上,會有人來這里。即使你們動作迅速理掉了我,但你們的行跡已經敗露,到時候看你們老板會不會出面保你們,還是推月兌得一干二淨。」

「……」

上官舞此言一出,幾個人都同時沉默。

慕天磊的行事作風,不用想也知道會是後者。

幾個人開始面面相覷起來,因為上官舞一句話竟產生了動搖。

見他們沒說話,上官舞趁熱鐵道︰「而且,席沐深不知道這件事吧?他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慕家遲早會交到他的手里,你們就沒有想過以後會怎麼樣嗎?」

「還有,你們當真認為,追過來的人,不會追究到底嗎?慕家惹上的是什麼人,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一口氣說完,上官舞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的聲音。

撲通,撲通,撲通,很響,也很有力。

即使無法說服他們,拖點時間也是好的。

她相信東方宵-看到杜弦給他帶的信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找她。

她拋在草叢中的紙條,也一定會被發現。

不過她無法判斷究竟是海岸線上的哪一點,只祈求東方宵-能和她心有靈犀。

否則,她再怎麼拖時間,都是不夠用的。

現在是,東城的汐臨界點臨近晚上七點,從別墅里出來時,大概是下午兩點,lu上的時間扣除後,雖然不會很準確,不過現在應該已經四點鐘上下。

也就是說,她可以等待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小時,多半,只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因為這些人真的要理掉她,肯定會往深水區里帶,淺灘是淹不死人的。

除非有某個地方,可以讓海水倒灌,進而為他們爭取不在場證明的時間。

海鷗的鳴叫聲尖銳而帶著某種悵然,這時,上官舞突然感覺胳膊被拉了一下,邊這些人,停下了腳步。

海邊的風似乎越刮越大,上官舞雖然來的時候多添了一件服,還是覺得涼嗖嗖的。

「……」

幾個手下遲疑了一下,他們互相對視著,似乎都希望對方能出來破這個僵局。

畢竟這也事關他們的人生,可他們卻又不失輕易會背叛的人。

「林小,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規矩。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直接丟海里去。既然你說有人已經追來,那我們也不妨和死神個賭。」

說話的人掃視了一下所有人,似乎沒有人有異議。

「怎麼賭?」

謹慎出聲,上官舞絲毫不敢松懈,因為這些人雖然度上已經松了很多,但不代表他們會就此放過她。

「倉庫對面的海灘上,有礁石群,我們會把你放在里面。如果有人發現,你就能得救,如果沒人發現,就怪不得我們。本來應該弄暈你,不過現在我們不算這麼做。」

「……」上官舞沉默,這還真的是一場賭博。

從剛才開始,她就有听到船只鳴汽笛的聲音,但是在稍遠一些的地方。

有倉庫,應該是碼頭。

東城就兩個碼頭,听繁榮程度,應該是比較小的那一個。

不過雖然小,並不是沒人。

她記得以前林宇對她說的,小碼頭因為正在改制,算廢除還是什麼,所以已經有一半的倉庫廢棄了。

他們現在的位置多半是在廢棄的倉庫外面,然而這里通常來說並不會有人過來。

「林小,我們還會將你的腳綁上,得罪了。」

「哦。」

心不在焉的回答,上官舞其實心里一點底都沒有,到底東方宵-能不能及時趕來。

她想要相信,但是理智告訴她,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些人表面上說要給她一個生還機會,其實一開始就是算這麼做的吧?

那微乎其微的生還機會,也只是一種憐憫吧。

快到礁石群的時候,其中一個手下忽然問上官舞︰「林小,怎麼你都不跑的嗎?」

聞言,上官舞倒是笑了,她特別平靜地回道︰「你們人多,我眼楮看不見,手還被綁著,很容易失去平衡,即使勉掙月兌,也跑不遠。」

她一席話,讓幾個手下不由佩服地笑出聲。

「林小,你這麼理智和冷靜,倒是讓我們十分欽佩。既然已經到這一步,我們不妨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老板算把你的事扣在東方宵-頭上。不止如此,在對面的倉庫里還有一些偽造的違法交易賬本。水漲起來的時候,我們會匿名報警。他如果能找過來,再好不過,最好人贓並獲。好了,話就說到這里,很遺憾,只能祝你好運了。」

將上官舞的雙腳也捆上膠帶,手下們就將她放進礁石群的那個坑里。

在臨走前,他們還和上官舞很友好地道了別。

當耳邊只剩下海風和汐的聲音時,上官舞倒是一點都不害怕,這會兒反而更加冷靜。

她嘗試著掙了掙手,果然掙月兌不開。

不過,那些人似乎忘了,上官舞是練舞蹈的人。

深吸一口氣,上官舞憑借著自卓越的柔韌,將本來被反綁在背後的雙手緩緩滑過。

這個動作也許正常人要完成很難,但是對上官舞來說,卻很容易。

收月復,屏息,一氣呵成,很快就將雙手過腳,移到了前面。

雖然雙手還被綁著,但是要拿掉眼綽綽有余。

眼楮被蒙上太久,剛拿掉的時候,她的眼楮還無法一下子適應光線。

幸好今天是陰天,所以上官舞眯了會兒眼楮,眼前的視界就逐漸得清晰起來。

濕的空氣中帶著海的氣味,她的四周全部都是起碼一米八以上的礁石。

看清所環境時,上官舞此時才後怕起來。

萬一水到達這里時,東方宵-還沒發現她,還真的會被淹死。

幸好她的柔韌驚人,看來有的時候學跳舞還能保命。

上官舞輕輕嘆了口氣,虧得她現在還能跟自己開這種玩笑。

「   」

海鳥的叫聲在虛空種著音浪,上官舞掙扎著跪了起來。

頭抵在礁石上認真听了听,海浪的聲音很近了,她的動作需要更快一點。

看了一眼手腕上著的膠帶,上官舞心一狠,就用牙齒撕咬起來。

膠帶不好撕,但是在牙齒的堅硬之下,頃刻支離破碎。

「唔……嘿!」

還剩最後一下,上官舞雙手一齊用勁兒,就把最後一縷殘缺的膠帶崩斷。

雙手獲得自由後,腳上的膠帶也很快被。

她的心髒加速跳動著,此時聒噪到了一個程度。

從沙地上站起來,上官舞環視四周,礁石很高,而且表面也很滑,她沒辦法自己撐著跳出去。

總不能雙手雙腳,眼楮也看得到了,才別困死在這里吧?

雖然等漲後再游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上官舞等不了那麼久。

她現在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快從這里月兌出,然後聯系東方宵。

皺眉想了想,上官舞最終把視線停留在沙地上。

這里的傻子十分濕,所以不松散,反而有些硬。

也許,可以堆出一個小平台借力呢?

說干就干,上官舞當下外,開始往礁石比較低的一面堆沙子。

有些硬的沙子堆起來並不容易,她扒得手疼,但不想放棄。

「這里就是昨天慕老板約你來的倉庫嗎?」

「對。」

車子開到沙石邊緣,東方宵-拉起手剎便即刻下車。

杜弦則在出去前,摁了後備箱的開啟按鈕,繞到後面拿了一個扳手。

東方宵-看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他手上的扳手,表微妙︰「扳手?」

「總得拿點什麼防吧?萬一起來呢?」

「……」有些無奈,東方宵-看起來十分頭疼的樣子。

末了,他揚手丟給杜弦一個黑的東西。

杜弦下意識接住,攤開手一看,然是一把黑的shouqiang。

「玩這麼大?」

「不然呢?」

東方宵-是有所準備的,對方既然要這麼玩,那他也不介意將事搞得更大一些。

「我們分頭去找找吧,不,還是在一起比較保險,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

杜弦拉開shouqiang的保險,東方宵-既然帶了槍,就說明這件事的嚴重。

其實對方將上官舞帶到這種地方,簡直就是無聲地在向東方宵-耀武揚威。撕票的可能很大,所以東方宵-才會如此緊張。

「看好自己。」說著東方宵-就往邊上的第一個倉庫走去。

「行了,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盡管這麼說,杜弦的手心還是微微出汗,因為他已經很久沒面對這種一觸即發的局面。

東方宵-走在前頭開lu,這些廢棄的貨倉有些根本就沒有上鎖,輕輕一推便能將門開。

他們兩個只有手勢交,因為一起玩過實zhan類的游戲,所以配合起來還挺默契。

一個壓制一個進,一個盯梢一個行。

然而連續走過了兩個區,都一個人沒有,仿佛這里就是一片死城。

「呼……」

長出一口氣,上官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堆成個小山一樣的沙丘揚了揚嘴角。

這個高度,應該可以了。

為了加固,她抓過外在沙丘上,抓過兩個袖子緊緊綁在一起。

看著外逐漸被浸濕,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才上腳踩了踩。

嗯,穩固。

深吸一口氣,上官舞踏上自己做的沙丘,雙手撐著兩側的礁石,緩緩直起子。

別說,還是挺有效的,站直體後,上官舞整個頭都從礁石上探了出去。

找準了一個位置,上官舞試著撐起自己的體,但是在鞋子踩在礁石上想要借力的時候,卻了個滑,直接摔回去。

「嘶!哎喲……」

這一下跌得不輕,上官舞有些憤恨地直接將鞋子月兌了,襪子也月兌了,腳上陣。

將腳底的沙子掃干淨,上官舞才進行第二次嘗試。

這一次,很輕松,就從坑里爬出去了。

然而她還沒站起來的時候,頭上便下一片陰影。

「林先生,請問接下來林氏是否會和南宮氏有大層面上的合作?」

「這個嘛……」李父笑著看了一眼南宮雷,說道,「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不過具體的合作,現在還是一個商業機密。」

「剛才你說東方宵-先生離開去談一樁生意,其實大家對這一點都很疑。因為此前有傳聞說東方宵-先生了一個模特,請問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記者們的問題都很尖銳,見縫針。

林父不為所動,只不過他要回答的時候,卻被南宮瑾搶了先。

她巧笑倩兮,眼光地回道︰「東方宵-資助過很多人,你說的這位模特可能就是其中一位吧。這種善行如果都被誹謗的話,媒體未免就太無了。我還希望各位記者朋友們可以澄清一下事實,以正視听。」

記者會持續的時間比發布會還要長,各種各樣的問題,由台上的四人輪回答,廖明承還順便開了他將會在東城的投資。

結束後,林父剛才台上下來,覃悅就拿了個電話過來。

「老板。」

接過電話,林父和南宮雷了個招呼,便往沒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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