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宵-不會說謊,如果是不願意回答的問題,他會選擇沉默。
但是他卻搖了搖,十分平靜地回道︰「我還不是股東。」
「一個的影響力可以這麼大?」
上官舞雖然知道自己舞跳得好,但不覺得可以同時讓這麼多大人物關注。
「你不相信自己?」
「也不是,只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你還可以走得更遠。」
東方宵-此話一出,上官舞談不上是感動,只覺得心髒跳動得有些聒噪。
似乎每次,東方宵-都比她自己更相信「上官舞」這塊招牌。
嘴角忍不住上揚,上官舞看了一下時間,剛好可以回去張羅晚飯。
她伸手抱住東方宵-的左臂,有些皮地說道︰「說好讓我進廚,可不要後悔。」
「不會。」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不會後悔。
東方宵-和上官舞回到家的時候,杜弦還在摘菜,一副保姆擔當的模樣。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東方宵-,你是不是得付我小時工的費用?」
超級淡定地看了杜弦一眼,東方宵-直接從他邊擦過,幽幽拋下一句︰「你自己搶著做的。」
「噫!」被東方宵-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杜弦憋紅了臉,如果不是上官舞默默擋住他視野里的東方宵-,訕笑著過來幫忙,杜弦估計能沖上去。
不過杜弦也不是一個看不懂眼的人,東方宵-估計晚上這頓飯是不太迎他吃的。
盡管他想試一下上官舞的水,但東方宵-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一直盯著他。
「這些全弄好了,用保鮮袋裝好放冰箱上層就可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圍裙解下來,杜弦最後一句故意往東方宵-的方向說得大聲一些。
上官舞忍俊不︰「很急嗎,要不一起吃晚飯再走?」
說是這麼說,她已經將人送到了門口。
杜弦在出門前忽然緊緊盯住上官舞看了幾秒,沒有馬上回答。
他一臉嚴肅,看得上官舞雲里霧里,不知道他忽然正經起來是什麼意si。
末了,杜弦恢復往常的笑容,就仿佛剛才那一幕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了,明天我再來。」
總覺得杜弦好像言又止,今天和東方宵-也不陰不陽的。
上官舞雖然是一個肚子里可以藏秘密的人,但對東方宵-,她已經習慣了有疑就問。
「你倆怎麼了,杜弦好像有點怪怪的。」
其實杜弦的樣子,和平常並沒有多少化,但是上官舞生敏銳,所以感覺特別明顯。
東方宵-正在遠程理業務,聞言,抬頭望了上官舞一眼,淡淡道︰「有嗎?」
「沒有嗎?」
眨了眨眼楮,上官舞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才開口問東方宵。
「可能是,失戀了。」
「……這,這倒是有可能。」眼角抽了抽,鑒于杜弦此前傳奇shi的戀愛史,上官舞當下不疑有他。
她轉而將注意力放在東方宵-上,掃了一眼開了好幾個界面的平板電腦,上官舞小心翼翼問道︰「你現在,很忙嗎?」
東方宵-眼睫動了一下,十分平靜地回答︰「不忙。」
雖然不知道東方宵-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上官舞就當時真的,瞬間就揚起一個大笑臉。
「那來幫廚,你的大保姆走了,我們還是要吃飯的。」
上官舞一直心心念念東方宵-說要讓她進廚的事,一臉興奮。
東方宵-並不意外,盡管這只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
上官舞一直想通過某種方shi來回報他的照顧,他是知道的。
最直接的,就是在他沒空的時候,做點東西。
他真正意外的是,皇家舞蹈學的那場事故,他的明令止上官舞然能遵守到現在。
期間他們還差點發生不可挽回的錯誤,但即便如此,上官舞還是沒有破令。
似乎他在她生命中留下的痕跡,上官舞都已經成了習慣一般。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改這種習慣。
二話不說,東方宵-就休了平板電腦站起來。
他果斷的動作讓上官舞很高興,一邊往廚走一邊就問他算她做什麼。
其實讓上官舞下廚,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雖然她也有做過馬馬虎虎的晚餐。
「將菜切段。」開始指揮上官舞操作,東方宵-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10厘米左右。」
對上官舞,就應該用她所悉的方shi來授,科學規範,數據說話。
「像這樣?」
連頭巾都上了的上官舞一臉認真,她的dao工肯定是很糟糕的,所以切起來速度很慢。
東方宵-看了一眼,看著上官舞切得小心翼翼的樣子,無聲揚了一下嘴角︰「對。」
「切好了這個,要怎麼理肉?」
「切片,小心手。」
「好 。」
雖然上官舞炸過廚,但是她的動手能力並不是屬于生活殘疾的那類,相反,還有模有樣的。
「現在熱鍋,中火,10ml橄欖油。等十秒,腌制過的肉下鍋,翻炒……」
東方宵-的聲音像科書一般,一步一步地著上官舞做。
這可能是迄今為止,東方宵-一次對上官舞說過的最長的話。
第一盤,第二盤,上官舞在東方宵-的「輔導」下,愣是炒出了四盤香味俱全的菜肴。
她看著自己都覺得感動,雖然味道上面感覺和東方宵-做的還是有區別,但比她之前做的實在好太多。
都端上餐桌後,上官舞忽然記起沈追的愛好,她不多看了一眼正從廚里悠悠走出來的東方宵。
「你平時的愛好,不會就是做飯吧?」
其實上官舞知道應該不是,因為之前她剛住到東方宵-家的時候,個把月都不見他親自下一次廚。
後來似乎是因為她喜吃他做的菜,所以東方宵-才不管多忙都頻繁下廚。
東方宵-抬眸,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容納世間萬物。
「不是。」
不出她所料,東方宵-否認了。
他走到餐桌前坐下,抬頭望向上官舞︰「怎麼這麼問?」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平時好像都沒有其他什麼……工作之余的活動。」
索就拉開一張椅子和東方宵-對坐著,上官舞單手支起下巴,目光爍爍地看著東方宵。
「有。」
沒等上官舞話音下,東方宵-就給了肯定的答案。
這一聲應得上官舞虎軀一震,她趕緊八卦地問道︰「是什麼是什麼?」
見上官舞這麼在意,東方宵-多半猜出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人是應該有些休閑娛樂的愛好,像杜弦,他的業余愛好就是泡以及被甩,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東方宵-認真想了想,從小到大,起碼在來林家的這十年,他除了努力和加倍努力讓自己更優秀外,就沒有做其他的事。
別說愛好,就連基本的娛樂活動都沒有。
還是後來認識了杜弦,他會爾拉東方宵-玩,但多數時候,東方宵-都是拒絕的。
其實娛樂活動或者私人愛好,終極目的就是讓人愉悅,放松心。
如果是以這個來定義的話,那麼東方宵-可以回答上官舞的這個問題。
他深深地看了上官舞一眼,平靜地說道︰「你。」
「什麼?」
上官舞一蟣uo鋁耍?恢?朗遣皇且蛭?詹哦?較?說了太多話,現在倒是十分言簡意賅,都一個字一個字地回她。
「我?」
指了指自己,上官舞的si維沒法一下轉過來。
東方宵-卻篤定地點了點頭,又重復了一遍︰「對,你。」
重新梳理了一遍和東方宵-之間的對話,上官舞這才意識到東方宵-說的是什麼意si。
他是說,他的業余愛好,是她,是她上官舞。
莫名紅了臉,熱度從臉到脖子到耳後。
上官舞突然不知道應該把目光放在哪里,甚至不敢直視東方宵。
這種羞恥的話,東方宵-到底是怎麼做到眼楮都不眨一下就說出來的!
無疑是給自己刨了一個坑再義無反顧地跳進去,上官舞局促起來,起就說要去盛飯。
這時,東方宵-忽然出手拉住她。
「我餓了。」
「……那就吃飯啊。」
低頭紅著臉,上官舞的心髒加速跳動著,不敢回頭。
「我想吃你。」
仿佛听到什麼在腦海里炸掉的聲音,上官舞整個腦袋都蒸騰著熱氣。
「林總,吃人是犯法的。」
「哈。」
聞言,東方宵-極為少見地輕笑出聲。
他站了起來,從背後靠近上官舞,就著這個姿勢將她環抱在懷中。
低頭將腦袋輕輕埋在上官舞的頸窩,東方宵-呢喃一般說了一句︰「無所謂。」
說著,東方宵-就輕輕咬了一下上官舞的鎖骨。
「啊!」
刺激太大,上官舞如果不是被東方宵-拉著,絕對已經一蹦三尺高。
「我,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上官舞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一點沒有平日里的冷靜。
也不知道東方宵-是不是故意逗上官舞,她此言一出,他就松了手,悠哉地坐回去。
「好,先吃飯。」
去盛了兩碗飯出來,上官舞心里一直像有根貓尾巴在撓似的。
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但又覺得很羞赧。
昨晚到最後,雖然說不清是誰主動,但要再做的話,肯定不能讓現在這種狀的東方宵-主導。
也就是說,應該由她主導。
一想起東方宵-一本正經地她怎麼上位的畫面,上官舞的臉就更紅了。
全程地埋著頭吃飯,一聲不吭。
東方宵-看著臉上能滴出血來的上官舞,莫名覺得很可愛。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上官舞貼上這個標簽,一直以來,讓他無法自拔的,都是上官舞非凡的人格魅力。他被她的認真和果決吸,也願意為她保駕航。
只是東方宵-一直忽略了,上官舞其實只是一個正值季的小生。
吃完飯後,上官舞默默地收拾。
東方宵-則是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看新聞,一邊戳著平板。
他沒有要進一步撲倒上官舞的算,仿佛剛才撩撥上官舞的人不是他一樣。
收拾完,上官舞一邊涂手霜一邊走向東方宵。
她下意識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瞅著東方宵-的樣子,是不算繼續了嗎?
怎麼看起來反倒是她求不,但即便如此,上官舞還是站到了東方宵-邊。
她將目光撇向別,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輕聲問了一句︰「要給你擦子嗎?」
其實是很正常的一句詢問,東方宵-卻小幅度地揚了揚嘴角,上官舞總是有辦法治愈他那和癱瘓沒兩樣的面部神經。
「要。」
再一次雙雙在晨光熹微中醒來,上官舞只覺全天下最美好的事正發生在她上。
昨晚應該算是她把東方宵-給上了,該怎麼說呢,為什麼之前他們要繞過那麼多彎子,如果早點在一起就好了。
人生這麼短,在一起的時間怎麼都不夠,又何必都浪費在掙扎和痛苦中呢。
這個道理,上官舞也是到現在才悟明白。
毫無疑問,她和東方宵-都是真心愛著對方,雖然梗在他們面前的,是難以想象的困難。
上官舞醒得比較早,東方宵-還在體修復期,睡時間明顯比以前長很多。
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上官舞就小心翼翼地下了。
她算去做點簡單的早餐,昨晚那頓飯,給了她無與倫比的信心。
「 噠」,門輕輕關上的瞬間,東方宵-緩緩睜開了眼楮。
他的眼神清明,一點不像是剛醒來的樣子。
算上今天,還有19天。
「我說你怎麼又來了?」
剛要出門,杜弦又被南宮瑾堵在門口。
「你這意si,是不迎我?」
「沒有沒有,我哪兒敢不迎你。」
將南宮瑾迎進門,杜弦默默為自己哀悼了三秒鐘。
為什麼每次看上東方宵-或者想和東方宵-扯上關系的人,都是來找的他。
重點是,這個人他還不敢泡。
「大小,最近這麼清閑啊?」
有心無意地問著,杜弦親自進吧台給南宮瑾酒。
這個時間還很早,其他員工們正在進貨。
「清閑?我可不清閑,抽空才能來你這兒。」
「那我可真是榮幸之至。」
南宮瑾笑地接過杜弦遞過來的去冰的雞尾酒,笑得更加無害了些︰「昨天,你應該去了東方宵-那里吧?」
「對啊。」杜弦沒有隱瞞,但也沒有多說。
「你就沒說什麼嗎?」
「我要說什麼?」
裝作不明白南宮瑾的意si,杜弦笑了笑。
南宮瑾則是了眉毛,有些詫異地說道︰「我以為,你倆是鐵兄弟,你會做點什麼呢。」
「你這不是說笑了嘛,我要做什麼啊?要不你給指示一下?」
大概能猜到南宮瑾來是要干嘛,杜弦偏不進。
「這個啊,我能給你什麼指示啊?」
「開玩笑嘛。」
「這玩笑可開得一點都不好笑。」
「不過杜老板,為了東方宵-的幸福,我覺得你總得說點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