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多數人還是自己出去吃飯，或者吃自己帶來的東西。
上官舞走出室，正在猶豫要不要去食堂的時候，眼角余光就看到一個影徑直朝她走來。
不用猜也知道是東方宵-，他手上提著一個袋子，那里面裝的估計就是上官舞的午餐。
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吃飯，東方宵-給上官舞帶的，是很清淡的飲食。
「東城的事，走得開？」
上官舞隨口一問，其實沒有特別指什麼。
但是東方宵-听來，卻覺得她是在說南宮瑾的事。
「我和她，沒關系。」
一句話，六個字，說得上官舞微微一怔。
她倒是沒想到，東方宵-會突然說這個。
默默放下筷子，上官舞沉默地望著東方宵。
這件事，無論如何解釋，在心里都會留下芥蒂。
然而此時東方宵-坦誠的度，卻讓上官舞心中一動。
她不覺得，東方宵-特意跑來都，跑到這里一整天什麼事都不干，就陪著她，等著她，就是因為想要解釋這件事。
雖然有點不太像是東方宵-的作風，不過上官舞心中不由一暖。
不過，她可不會輕易就在這件事上原諒東方宵。
稍稍板起臉孔，上官舞幽幽回了一句︰「我又不想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關系，很快我就會來都，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和我有關系嗎？」
應該任誰都能听出上官舞在說氣話，但是東方宵-直接過濾掉了她的緒，篤定地回了一個字︰「有。」
眼角抽了抽，上官舞遠比還想稍微鬧一下，一下心中的不。
但很顯然，她和東方宵-根本吵不起來，因為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有什麼關系？」
「**關系。」
「哈？」
簡直聞所未聞，上官舞猛地瞪大了眼楮，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東方宵-，半天說不出話來。
東方宵-卻十分平靜，他看著上官舞的樣子，仿佛在問，難道他說的不是實話？
「咳咳！」假意咳嗽兩聲，上官舞已經臉紅到脖子根，「不要話題，你如果和她沒關系，那篇報道是怎麼回事？」
被東方宵-亂了方寸，上官舞索就直接把心中的疑問提出來，這件事，他們是需要擺在明面上好好說說，總比都在背地里互相猜對方的心si。
見上官舞的臉稍有緩和，東方宵-不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有點怕上官舞不原諒他，她的格那麼剛烈，即使現在收斂了不少的心，但是在理感問題上，上官舞有時候絕得讓他都覺得可怕。
「南宮瑾那天，找我談的是事。」
東方宵-沒有表述細節，南宮瑾用上官舞威脅他見面的事也沒說，只是說南宮瑾要為他薦一個人，對他的事業會起決定作用。
上官舞認真地听著，事實上，冷靜下來後，她後來有再去翻了那篇報道。
那張照片上，雖然兩個人看起來十分親昵，但也可能是拍攝角度的問題。
東方宵-現在出現在她面前，似乎就能很好地佐證他自己的說法。
「……你為什麼不站出來澄清？」
從事件被爆出來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數天，但是沒有一個人正面出來回應過這件事。
莫不是心里有鬼，又為什麼不說清楚呢？
然而東方宵-卻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抬手搭上上官舞頷首著的腦袋，對她說道︰「凡事都有規則。」
不解地抬眸看了一眼東方宵-，上官舞覺得他話里有話，但是沒有多問。
不過說開後，上官舞只覺體輕松許多。
既然來到了都，她突然就想和東方宵-多留一些回憶，起碼在這里，至今為止他們兩個留下的，都是美好的記憶。
「結束後，我們，在都多呆一天吧？」
看透上官舞的想法一般，東方宵-沒有拒絕，他默默點了點頭。
吃完午餐，現在的面試已經排到了倒數第三個休息室，上官舞沒有和東方宵-膩太久，不過在離開前，主動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東方宵-有些微的發愣，他看著上官舞小跑著回去，不失笑。
然而就在他收拾東西的時候，背後忽然靠近一串腳步聲。
「你……該不會是小牧吧？」
第146章貨真價實的表演
清風掃過，東方宵-動作微頓。
直起回頭，便看到他後站著一位有點年紀的人，微卷的短發鬢邊藏著幾根白的發絲。
東方宵-愣了一下，瞳孔頃刻緊縮。
上一次見到這個人，還是十二年前。
「隔了這麼久的時間，你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授用一種非常感慨的語氣這麼說道，她看著東方宵-的目光充慈愛，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
東方宵-沒說話，但是眉眼較平時柔和不少。
雖然已經很久沒見面，歲月也在對方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是眼前這個人對他來說，就和母親一樣。
「我知道你對你的事，還一直耿耿于懷，不過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就不要一直記在心里了。」
「總有人，會讓我記住。」
淡淡地回了這麼一句，東方宵-隨手將束好的袋子丟入垃圾桶中。
「剛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孩兒，是這次的考生吧？」
「嗯。」
「她上，有和你很像的東西。」
「……對。」
其實東方宵-會逐漸靠近上官舞，一開始真的和愛沒什麼關系。
單純只是因為東方宵-能從跳舞時候的上官舞，看到他的影子。
「唉。」授輕嘆一聲，說道，「其實有很多像你一樣優秀的人，也患有抑郁癥。都說這是天才容易得的病，當時我還挺擔心你的。」
說到這，她頓了頓，像想起什麼來一樣，突然轉頭緊緊盯住東方宵-的臉。
「你……是不是見過慕蓉了？」
在這所高校里再次見到東方宵-，授是很驚訝的。
因為這里對他來說，是一個絕對的傷心地。
「見過了，剛才你看到的孩，就是她的兒。」
「什麼？」
吃驚地望向東方宵-，授顯然不敢相信東方宵-此時所說的話︰「你是說，慕蓉她有孩子？」
作為她十分看好的學生，現在也如同眾人的期望一般成為舞蹈界翹楚的席慕蓉，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單玉。
突然說她有一個兒，授怎麼可能不驚訝。
但是從東方宵-口中說出來的，絕對不會是假話。
「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這下授更加了，如果她所看到的那個孩是席慕蓉的兒，那東方宵-就更沒有理由會和她走在一起。
面對這個問題，東方宵-微微皺了眉頭，但回答得十分平靜。
他說︰「她和她母親不同。」
「你這麼說，我倒要好好看看這個孩子，她叫什麼名字？」
授是今天的面試官之一，听東方宵-這麼說，她對上官舞起了濃厚的興趣。
因為以她對東方宵-的了解，他不可能善待任何和席慕蓉相關的人事物。
然而現在，她卻看到兩個小輩，十分融洽地相在一起。
雖說世事奇妙，但也太不可si議了一點。
「上官舞。」
「請下一位考生做好準備。」
已經輪到上官舞的這間休息室，氣氛一下得更加緊張起來。
這所學校的藝考程比較不一樣，是一進門先表演，被老師們看中的話，再進行下一輪的攀談。
也就是說，表演狀直接決定了能不能被錄取。
「準備好的表演曲目都交給我，請確保封面寫有你們自己的名字。」
話音未，前來做考前音頻采集的老師已經走了下來，其他考生們紛紛找出自己的光盤交上去。
上官舞自然也帶了，她從背的夾層里取出，走過去要交到老師手里。
然而還沒遞上，背後忽然撞來一股力道，直接把她手上的光盤撞月兌。
「啊呀！不好意si不好意si！」
上官舞趔趄幾步穩住形的瞬間，前方閃過一道黑的人影，等她反應過來時，光盤已經被對方撿了起來。
但是對方沒有將光盤還給她，而是直接遞給了老師。
「小舞，不好意si啊。」
對上官舞說著抱歉，瑩瑩的表看起來懊悔得讓人都不忍心說她。
然而上官舞才不會順著台階讓她下，剛才那一撞，很明顯是故意的。
她的肩膀有些生疼，那位來收光盤的老師關心地詢問了她一下。
擺擺手，上官舞等老師走後，才對瑩瑩不冷不熱地說道︰「不管你耍什麼招，都不會得逞的。」
微微眯起眼楮，上官舞警告似的盯了瑩瑩久。
瑩瑩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道完歉就恢復了那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你別自我感覺太好了，我已經給你道過歉，別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的人是誰，你自己心里明白。」
「……」拉下臉面不善地盯著上官舞，瑩瑩從窗外瞥到外面有老師，所以不想在里面和上官舞大喊大叫。
不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兒。
突然嘲諷地笑了一下，瑩瑩「哼」了一聲就扭著腰肢走了。
上官舞咬了咬牙，剛才和東方宵-在一起的好心，全讓這個人給破壞了。
不過不緊，上官舞知道她只是在嫉妒而已。
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終于輪到上官舞。
在前一個考生還在面試時，她等在了外面。
如同倒計時一般，她在心里默數著。
大門開的時候，里面仿佛發著光，這是一扇開啟命運的門。
閉上眼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上官舞才邁步走進去。
走到正中央，上官舞站得挺拔，她的面前，環坐著一排面試官。
和當在皇家舞蹈學面試時完全不一樣的氣勢，光從人數上就更勝一籌。
不過上官舞倒是不至于太緊張，她只要好好完成這支舞，就不會有問題。
鞠了一躬後，上官舞示意音響師可以開始了，就做好開始動作。
室靜可聞針，因為是今天最後一個考生，這些疲憊的面試官們都起神來。
上官舞閉上眼楮，等著前奏，她微微笑著，渾都充了一種自信的光輝。
然而，等候的這段寂靜，卻有些久。
上官舞以為是音響師還沒弄好，就耐心等著。
但直到她雙有些發酸，都沒有音樂聲響起。
面試官們開始動起來，似乎都很疑。
因為是半下蹲的姿勢，繼續蹲下去雙就缺血了，所以上官舞先站起來。
她看向音響師，對方似乎正在檢查機器，或者應該說，在檢查她的那張光盤是否能用。
「怎麼了嗎？」
和東方宵-交談過的授當先開口詢問，音響師抓了抓頭，有些窘迫地小聲回道︰「這音樂，出不來，光盤里面檢測不到數字信息。」
這句話听得上官舞心下一凜，她自己帶來的光盤，在早上的時候檢查過，是完好的，也可以播放。
如果說現在放在機子里面的光盤有問題的話，不是機器的問題，就是那張光盤根本不是她的。
上官舞突然想到剛才被瑩瑩的那一下，也許撞她並不是主要目的，換光盤才是她想做的事。
臉刷地一下發白，上官舞只覺得絲絲涼意從指間開始蔓延上來。
沒想到，還真的被她下了絆子。
其實沒有音樂上官舞也是可以跳的，只是可能效果一些折扣。
就在上官舞想硬著頭皮直接上的時候，室忽然傳來一陣听起來不是很明朗的小提琴聲。
拉的，正是她要跳的那首曲子！
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幻听了，但看到面試官們驚訝的表，上官舞知道他們也同樣听到了。
緩緩睜大眼楮，循著聲音望去。
音樂逐漸得清晰起來，與此同時，邊上的一個小門被開。
有一個人一邊優雅地拉著小提琴，一邊走了進來。
當看清楚是誰的時候，上官舞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這不是東方宵-嗎？
目瞪口呆，上官舞從來不知道東方宵-竟然會拉小提琴，重點是他怎麼知道她有麻煩，而且來得剛剛好。
一切都顯得很不真實，直到東方宵-走到離她還有兩米的距離，停下手中的動作，音樂戛然而止。
「開始跳。」
輕聲下著指令，東方宵-就從頭開始拉起來。
這小提琴是他剛才直接從圍觀人群中借的，雖然這個間的門是關著的，但是後面有一道斜坡可以透過大開的窗戶看到里面的況。
而且離得很近，里面發生什麼事，甚至連聲音都能听得不差毫分。
也虧得上官舞運氣好，剛好有樂器課下課lu過的同學在。
悠揚的弦樂再次響起時，上官舞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確切地說，是她的體反應了過來。
跟隨著東方宵-的琴聲，她開始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