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只有在特別無助,特別無奈的時候,上官舞才會這麼喊東方宵。
剛喊出口,她的眼圈就紅了。
撇開頭擦了擦鼻尖,上官舞硬生生將酸脹的感覺逼回去。
然後,她直視著東方宵-,看進他的眼里,想要看著他的心說話。
可是她卻發現,根本看不到他的心。
有些崩潰,但上官舞還是深吸一口氣,問出唯一的一個問題。
她問他︰「林氏破產,真的和你有關系嗎?」
緊緊盯著東方宵-,上官舞不放過任何緒動。
但是听到這個問題,東方宵-根本毫無瀾,就像上官舞問的是無關緊要的事。
他深深地看著上官舞,末了,卻突然微微笑了一下。
很輕,很淡,轉瞬即逝。
上官舞看得一愣,本來快要熄滅的希望之火跳了幾下。
然而,耳邊卻傳來特別薄涼的一句。
「嗯,所以,我們沒關系了。」
瞪圓了眼楮看著東方宵-,上官舞一直鎖在眼眶里的眼淚終于無聲了下來。
世界有一瞬得一片蒼白,她的雙耳嗡嗡響,听不到其他的聲音。
東方宵-則是平靜地看著她,就和她第一次和他見面時,他看著她的眼神一樣。
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些站不穩地往後趔趄了幾步,上官舞不受控制地微微搖起頭來。
胡亂地抹了把臉,她絕望地望著東方宵。
他承認了,而且,他不再認她。
上官舞此時有些錯亂,退到門邊的時候,她忽然頷起首來,「好,好,我們沒關系了,那以後我的事,你一件都別管!」
說完,上官舞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直接開門走出去。
突然暗的視野,讓她腦袋一陣眩暈。
但是比起她所受到的擊,這又算什麼?
園中的人們,三五成群,把盞言,氣氛十分融洽而熱烈。
上官舞忽然感覺到一種難以釋懷的孤,如今,她是真的孤一人了。
她徑直走到主席台上,沒有回頭。
席沐深還站在那里等她,見到上官舞出來,微微笑著,注視著她,直到她走到他面前。
他什麼都沒問,張開雙臂,本來想給上官舞一個擁抱。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上官舞竟然直接過來就雙手攀上他的脖頸。
腳尖微踮起,在他的唇上留下她溫熱的印記。
體微微一僵,席沐深愣了愣才收緊雙臂抱住上官舞。
這一吻很深重,很長,帶著烈的緒,也著極盡的絕望。
旁邊的賓客反應過來的時候,都不明所以地陸續鼓起掌來。
掌聲像夏季的暴雨一般緊密地響起,如同上官舞心中悲愴的奏鳴曲。
東方宵-就站在小徑盡頭的門前,看著這一幕。
瞳孔驟縮,此刻他的si緒有些偏差。
本以為說了狠話,就能更平靜地接受現實。
但是腔的疼痛卻告訴他,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緩緩抬起雙手,東方宵-想像其他人一樣,為主席台中的擁吻的兩人送上祝福。
卻在右手快踫到左手掌心的時候,突然頓住。
他赫然發現,這並不是一個結束一切的儀shi,僅僅只是喚醒他本心的一種刺激。
也許人真的只有失去的時候,才會倍加珍惜曾經擁有過的東西。
只是上官舞,再也不會為他回頭。
「老板,你怎麼跑這里來了?」
神出鬼沒的秘書小不知道什麼時候尋了過來,她看見東方宵-舉著雙手愣在這個門口的時候挺意外。
有些煩躁地收回視線,東方宵-沒回答,直接轉朝建築的另外一個大門走去。從這里,可以開園繞到大門口。
「誒,老板,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