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
墨家機關城兩側,兩座棺燈繚繞著虛白森冷的火焰,其中尸油不知道還能支撐多少個歲月,但刺骨的殺氣卻從棺燈中散發而出,鋪天蓋地,將整座‘機關城’籠罩。
當年的送葬路,百萬聖王護棺,後放置的帝燈本就最為不詳,此刻一經放置,往小了說,看著都讓人覺的晦氣,往大了說,未來絕對會影響‘墨家’的氣運!
「此棺燈,是蘇天子放置的——」有人親眼瞧見蘇金放出兩座棺燈在城門前,都大概知道他和墨家的恩怨。
「墨祖在太虛神境,邀請元始女界主,差點害死了蘇天子跟龍公主,蘇天子這是報復而來!」還有人嘆了口氣。
「此事不怪蘇天子生氣,墨祖有謀害他的嫌疑,大家雖然明著不說,但心里都很清楚——」
「蘇天子這是在搞事情,下一步看他怎麼做吧,感覺墨家挺難辦的!」
還有修士遠遠的聊著天,其中不乏聰明之輩,他們都替墨家感到著急,要知道這兩座棺燈可是蘇天子放置,墨祖挪還是不挪?收還是不收走?
挪的話,無疑是得罪了蘇天子,正好天子龍顏大怒,可借此借口,引動墨家機關城地底的氣脈,直接可以徹底粉碎墨家!
但如果不挪走,那看著都膈應的慌,長此以往,墨家機關城誰還敢來?墨家的繁榮昌盛估計都維持不了多久!
有人認為這才是蘇天子最聰明的地方!
蘇金冷著臉,將兩盞棺燈放置完畢,他沒有多做停留,放下後便轉身離去!消失在其他修士的眼中——
在他離開不久~~
墨家機關城中、幾連坐落的宮闕群出現,這里是墨家的所在地,可以說五域中防守最嚴格的存在就是此處,連青山都可雕做機關,暗藏各種各樣的強大機關。
此時青山綠水、一座宮闕中,墨家幾位長老正奉命前來,見到了墨家老祖,並且有位長老坐下後,直接便是狠狠說道︰「老祖,那蘇天子真是欺人太甚!」
「是啊!那麼晦氣的東西,被他放在咱們主城門,長此以往,我墨家定然會陷入衰落,歹毒之心,可見一斑!」
「老祖!我願前去取燈,一切責任由我擔下!」還有位長老憋屈著語氣說。
「各位都先別沖動,我們還是听老祖的,不能意氣用事。」
「……」
墨祖看著幾個長老爭論的面紅耳赤,他一直都沒開口說話,腦瓜子疼的很,怎個愁字了得啊!
取燈簡單,萬一那蘇天子直接現身討要,隨隨便便就能引動地底氣脈,墨家無數年的基業,肯定會頃刻間毀盡——
但不取,也不太適合。
幾位長老看著墨祖臉色陰沉,一時間噤若寒暄,面面相窺起來。
「先靜觀其變,那燈邪性,我去‘西天佛國’請兩道祖佛手諭前來,鎮壓住此燈的邪穢氣息,到時蘇天子若是不取,就放在那兒,無礙!」墨祖想了想,說道。
「這~~」有位穿著素青顏色長袍的長老,遲疑著說道︰「可是老祖,這樣會不會被外界認為我墨家怕了他蘇天子?」
「那你說出個好法子?」墨祖臉上露出一絲惱火,本來就夠憋屈的,他自認理虧,還能怎麼辦?
「一切全听老祖吩咐~~~」幾位長老連忙齊聲道。
「放心,待請到祖佛手諭,那陰燈便化為了凡物,無法再影響氣運生機,屆時不過是兩座擺設,興許會吸引更多人前來我墨家機關城,他愛取不取,不取正好!」墨祖想想就冷笑起來。
其他幾位長老眼楮一亮,果然老祖還是聰明過人,這種法子絕對能奏效,要知道墨祖前去請的可是祖佛法旨,貼在那兩座棺燈上,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慕名而來,倒是墨家只會越發鼎盛!
同時也能化解蘇天子的報復刁難!可謂是一箭雙雕之計!
商討完,墨祖腳下出現一副陣圖,直接消失在了墨家之中,去了西天佛國——
……
此刻蘇金已經遠在‘墨家機關城’兩百里外,他只給墨家三天時間,到時候不給個解決方法,他直接要那墨祖好看!
蘇金並未想過走遠,路過一條清水河時,從一家驛站處買了條木筏,坐在上面開始游河——
河面有三百丈寬,水流不急,劃過一百丈時,還能見到清澈的水底石頭,周遭越來越荒涼,常可以見到一片廣袤的青草灘,靈獸奔跑其中,蘇金站在木筏上,手上提著一把玉壺,飲著酒。
碧波蕩漾,一種獨特的意境出現在蘇金心中。
把酒游山玩水,似乎也是一種人生領悟,似乎遠離了敵對與爾虞我詐,壓力也小了許多。
大約一個時辰,蘇金順筏而下,由于水流的原因,才往下流走了幾十里,不過這時有道靚麗的風景,出現在蘇天子的眼中。
那是河邊兒,一些紅樹根顯露在河灘上,這些樹都不高,常年都生長在淺水的岸邊兒,此即有個十六七的少女在不遠處走來,大概不到百米的距離,她環抱木盆,里面放著要洗的衣物。
少女穿著素白的束腰衣袍,腰間系著粉色腰帶,將整個少女的氣質完全彰顯出來,彎腰開始洗了起來。
蘇金恍然,遠處有座小鎮,青灰色瓦蓋頂,這個少女應該就是鎮中人——
隨著木筏越來越近,少女素手擦額,白淨的小臉有些疲憊,河中清澈見底,有一陣‘貓刀魚’如一縷縷青線般,在她足踝旁游來游去。
「小妹妹,敢問上面的鎮子是那一鎮啊?」
蘇金驅動木筏靠近,少女看到他靠近,臉上明顯警惕起來。
「芙蓉鎮。」少女遲疑了下,說道。
「我需到鎮中買些酒喝,小妹妹能不能指一下鎮門在何處?」蘇金只是純為了聊天套個近乎,直接就心口湖州了兩句而已。
「鎮里沒酒賣,你快些離開,芙蓉鎮方圓十里不允許男人靠近的。」少女抱起了木盆,才剛洗了兩件,其余竟然不洗了,說完就彷如受了驚的兔子,倉皇的要往鎮子里跑。
蘇金︰……
不讓男人進?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