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已經能夠確定我大堂姐醫院里的那個文玲就是火鳳組織派出去的文玲了!」
顧依依歪著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爺爺的專車司機腦中出現的那根催命天蠶絲,就是文家的寶貝之一!」
「就是不知道是文玲自己偷著拿出去的,還是文家家主同意的?」
第二個接受審問的是妄圖從後面偷偷進入火宅的那個人,听到了莊墨象的問話後,開始回答︰「我的名字叫孫進發。」
「我是在四年前加入的火鳳組織,職務是偵查科科長。」
「我以前是山上的獵戶,在我家鄉的百里大山中,我找尋獵物和躲避危險的本領最高!」
「四年前的一月份,也就是農歷臘月,我實在饞肉饞得受不了,就想著冒蒙上山試試,看看能不能踫到只野雞或者兔子啥的。」
「哦,我就一個人,爸媽十年前就過世了。」
「爸媽去世前,我已經娶媳婦了。只是結婚三年還沒有個孩子,爸媽到死也沒看到他們的孫子或者孫女。」
「等他們走後的一年,我媳婦懷孕了。懷孕七個月的時候,也是寒冬臘月,她突然想吃肉。」
「我一想不能虧了她和孩子啊,早飯後就去山上打獵。可是,一直沒遇到什麼動物,就一直往山里走,一直到天黑了,才抓到一只野雞。」
「可是,等我回來時,家里沒人。當時,我就覺得不好,就在家附近找。」
「我家緊挨著山根,房前屋後我都找了,也沒找到人。」
「可是,我想著我媳婦她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人能去哪里呀?應該是走不遠的。」
「我就又擴大點範圍找,後來往山上走了不到七八分鐘,就看到那里有腳印。」
「我終于在另一側的小陡坡下面找到了我媳婦,可是她已經死了。」
「我後來想,她可能因為我天黑了還沒回來,有些擔心我遇到猛獸,就想著走一小段路迎迎我。」
「可是,她挺著大肚子,天還黑,一腳踩在松動的石頭上,或者是山路不平崴了腳,總之導致她從側面摔了下去。」
「雖然並不高,但是摔到了肚子,孩子沒保住,她也因為昏迷中流血而死。」
「從那以後,我就沒打算再娶,就自己一個人也挺好。」
「呵呵,別嫌我嗦,我這件事誰都沒和誰詳細說過。可是,這事壓在我心里太久了,我還是不能原諒自己,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媳婦、孩子都沒了。」
「壓得我心里難受,今天就說出來了。」
「我再接著說,四年前我去山上打獵,遇到了一個受傷的男人,躺在雪地上,肚子底下的雪都被染紅了。」
「我過去一模,人還有氣呢,就把他背到了我家。幫他止了血,又把傷口用酒消了毒。」
「我一開始以為他是被山上的野獸傷著了呢,結果把人弄回家才發現他的傷口是刀傷,是被人傷的!」
「當時我有些後悔,不知道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但既然人已經背回來了,總不能再把他扔出去呀。」
「那人命倒是挺大,挺過高燒,人算是死不了了。」
「第三天來了一個矮胖的人,是過來尋受傷之人的。可是,他居然想從背後扎死我,被我發現了。」
「我也不是吃素的,當時就端起獵槍。受傷那人,撲到我們兩人中間,連說誤會,一邊是他的救命恩人,一邊是他的兄弟。」
「死胖子看我端著獵槍,也嚇了他一跳,馬上服了軟說認錯人了。」
「然後,矮胖子就把受傷之人接走了。」
「我以為事情到此結束了呢,誰想到一個月之後,被我救的那個人又來了。」
「他說,邀請我加入一個組織,他在里面是二領導,可以給我僅次于他的職位,以報我的救命之恩。」
「我一听,就問什麼組織?他說不是官方組織,是他們自己組建的組織。」
「我听著不像個事兒,再聯想到他的負傷和那個矮胖子二話不說就要殺人的做派,就拒絕了。」
「但他說,你必須參加,因為見過他和矮胖子的真面目,否則就只能被滅口。他正是因為擔心我不答應,才親自來的。」
「我覺得吧,被我救的這個人還不錯。就想著先答應下來,然後慢慢找機會擺月兌他們。」
「于是就進了火鳳組織。我不想殺人,又不會制藥,而且平時話少、嘴笨,所以就入了偵查科。」
「又看到他們對于想要退出或者背叛組織的人的殘忍,我就一直混著。我從不殺人,拿著他們給的高工資,還會資助一兩戶困難的人家。」
「海市遠洋貨輪失蹤案嘛,我沒參與。我一听他們簡直是瘋了,我就偷吃巴豆裝病。但後來听說,他們還真干成了,這得造多大的孽啊!」
「反正一直以來,我就是大事堅決不參與,小事也是能避就避。」
莊墨象問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干什麼來了?」
孫進發卡巴卡巴眼楮︰「我得知他們的計劃,想要來救人啊!」
火承啟聞言,立刻睜大了眼楮,吃驚地看著地上的人,這人真有這麼好心嗎?
顧依依因為非常信任莊墨象的能耐,所以並未外放精神力,也沒有去听這個人的心里話。
此時,突然覺得不對勁,就盯著他。
還沒有去听他的心里話,顧依依就發現了他的眼楮有問題,仔細內視了一番︰「四象哥,你當時抓他的時候……」
幾乎同時發現問題的莊墨象,已經站起身幾步走到孫進發的身前。
孫進發的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隨後五官扭曲,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十分鐘之後,這個人再沒有了任何表情。
莊墨象這才緩和了臉色︰「依依,他的眼楮怎麼突然失明了?」
「他跳牆的時候,眼楮還好好的呢。」
顧依依挑了下眉︰「所以我剛才才問你抓他的時候,他是不是被狠摔在地或者拳頭擊中了他的頭部!」
「他雙眼的視網膜月兌落,現在是失明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