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過去或者未來（2）
「你放棄了魔黨，可她又拿回來了，我覺得還是值得的呢，現在都挺好的啊，你也活著魔黨也還好好的，不是嗎？」她想起，若不是伊利亞德的嚴苛教育，或許她做不到那麼優秀的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帶著阿萊斯的殘部再一次從阿爾蒂安特和希太手里拿回魔黨。她低頭想了想，這件事她做不到，那種勇氣，那樣的不顧一切，她想象就覺得不可思議。
「可我……還是後悔了，其實，應該是我還是不夠強大，沒辦法給她完整的生活。」阿蕾克托有生之年能听到伊利亞德在說他不夠強大？或許是越強的人越會承認自己的不足，但是阿蕾克托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你覺得怎麼樣才夠強大呢？」阿蕾克托實在是想不通。
「這條街路口有個賣血的男人你知道嗎？」伊利亞德想了想說道。
「嗯。」阿蕾克托點點頭，回憶起來那人的模樣，「哦我記得他很高很壯很厲害的樣子，對誰態度都不咋樣，我以前去買血都有點害怕。他看起來特別可怕，不太好相處呢。」
「他也有一個女兒，雖然他對別人都很凶，可對她的女兒很好，他要把他的女兒嫁給喜歡的人似乎是個木匠還不是鐵匠的，我覺得他就很強大。我……很羨慕他。」伊利亞德半眯著眼楮，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前他御下沒有那麼嚴厲，但是對莫洛幾乎可以是苛待。
「你很羨慕他？」阿蕾克托實在是驚異，前任的魔黨領袖，可以稱為魔黨最厲害的領袖卻在羨慕街口賣血的小販，說出去誰信呢？
「是啊，他可以保護好他的妻子兒女，給他們想要的生活，別人欺負她的女兒，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去保護她，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他可以給他女兒所有。我沒做到，可以說我恰恰相反。」伊利亞德有些苦澀的笑起來，「這一點我不如他。」
阿蕾克托明白伊利亞德的意思，可還是不解，「可你保護她了！她現在活的好好的，不是嗎？你不是犧牲了自己保護她，一切都做好了打算？」至少她所知道的那些，她沒覺得伊利亞德到底做錯了什麼。
「或許吧。」伊利亞德嘆息，「可她還是上了刑架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很多她這個年紀不該受的罪，我甚至不知道她在受刑的時候還有一個孩子，如果我當時救了她，說不定她也會活的好好地，還有那個孩子也可以活著，她不必受了刑還要經歷喪子之痛，她那個時候才二十幾歲而已，從小到大我沒有好好待過她，就連生日都沒有好好的給她過，我希望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希望莫洛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伊利亞德話里倒是沒什麼情緒，但是阿蕾克托卻听出了他的心疼。
「可從現在開始一點都不晚啊，她不是也才不到一百歲，那其實血族里這年紀一點也不大，洛倫佐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你也有啊，我們都有。」阿蕾克托突然激動起來，她覺得伊利亞德是不是誤解了什麼。「你難道覺得對不起她，所以不敢面對她？你不是這樣的人，艾德。」
伊利亞德沒回答這個問題，她是還有很遠很遠的未來，所有人都有，可自己呢？阿蕾克托沒看見伊利亞德顫抖的手，伊利亞德看上去只是淡淡的，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說的沒錯，不過現在很忙，不是時候。」伊利亞德恢復成平淡，松開拳頭，「我們現在還需要蛇。」伊利亞德略略嘆了口氣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阿蕾克托看伊利亞德，她知道或許伊利亞德有什麼難言之隱于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啊？還要啊？可那種蛇只有結界里才能有啊，別的地方那些蛇似乎都做不了，上次他們送來一批蛇不都用不了嗎？都跟那條蛇不一樣，那些蛇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阿蕾克托疑問道。
「那些蛇是黑曼巴，應該都是阿佩普的子孫後代或者說是僕人，擁有不一樣的血統，所以才不一樣，可我們這條蛇快要被榨干了，它提供的毒液跟我們需要換魂用的東西還差太遠。」伊利亞德嘆了一口氣，「而且，我們的目的也不只是這樣，上次做出一點那種識別劑，現在也快用完了，而且，我覺得那樣還是太明顯了，如果能把那種痕跡做的再不引人注目一點，就更好了，我已經想到了怎麼樣的配方，其他的都找齊了。而且若是這樣，我應該需要更多的蛇還有鸚鵡，去搞這東西實在太難了。最重要的是，我們還有別的更重要的用途，只是識別也是不夠的。」伊利亞德神色凝重。
「那我們再去一次那個結界呢？上次能進去，這次肯定也能。」阿蕾克托提出異議道。
「不行，太危險了，這次他們應該早就有防備了，這樣冒險不值得，現在洛倫佐不在，我們的人手並不充足。再說了，你和克里斯兩個孩子，血力也不夠，我……也沒有多少血力，我沒有把握做這件事，畢竟我還要保護你。」伊利亞德沉思，手心中卻放著一片黑色油亮的鱗片，幻化著五色的光芒。
「這是……什麼？」
「蛇鱗。」伊利亞德輕輕摩挲那上面的光澤。
「這麼大？」阿蕾克托簡直沒想到，這東西簡直跟伊利亞德的手心一樣大，甚至還要大，而且她也沒見過這種顏色的蛇，說黑不是黑，上面的鱗片竟然是反光的，俗氣的說就是五顏六色的黑，仔細看就是這種黑色吸收了周圍的所有色彩，是很幻妙的顏色。
「這應該就是阿佩普身上的鱗片了。」伊利亞德稍微頓了一下，「蛇是要蛻皮的，但像他這種蛇祖時間會很長，很不巧，他已經開始蛻皮了，這也正是他最虛弱的時候。」伊利亞德彎起嘴角，「或許我們能用這個蛇鱗來召喚一些我們要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