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澀的聲音緩緩響起，「媽，我認命了，今天找你來，是想拜托你去我租住的地方看一下顧開，還有小莎莎，如果不嫌麻煩，幫我找回她。」
蔣梅擦拭著眼角，對于女兒的改變，多少有些欣慰，起碼她不再折騰，在里面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突然想起她剛才提到小莎莎，蔣梅才反應過來，神情緊張地問顏雨欣，「你說莎莎不見了？她不是一直待在白家嗎？」
蔣梅一直這麼以為，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以至于她沒有多少時間去探望小莎莎，自從上次見顏雨欣安然回來後，她便以為小莎莎被留在白家。
「莎莎她…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顏雨欣頭一次感到了什麼都羞愧。
這段時間她算是把這輩子沒吃過的苦，全吃了一遍，從開始的反抗掙扎，到現在的麻木，直至認命。
她知道了什麼叫報應，想起那個從不受自己待見的女兒，如今很有可能在某個陌生的地方，承受她這個年紀本不該承受的折磨，顏雨欣明白了懊悔兩個字的含義。
無數次她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以此解月兌痛苦，可是想在牢里自殺，難度可想而知。
而那些人每次都只是將她折磨的還有一口氣感受痛苦，她想昏過去都不行，她們總有辦法讓她保持清醒。
「你說什麼？小莎莎她到底在哪里？你這個做母親的怎麼會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顏雨欣低下頭，看不出她臉上的神情。
但是蔣梅知道，她在後悔，可現在後悔有什麼用，小莎莎的下落她都不知道，讓她在人口如此大的國家，找一個沒有任何線索的孩子，從何找起。
「那你總該知道小莎莎在哪里走丟的了吧！」
顏雨欣只說了小莎莎在艾斯比國失蹤，其他的她也沒有線索了。
這個時候再去怨怪睡都沒有用了，蔣梅本就心疼小莎莎，以前顏雨欣做的再過分，本著母女連心的情分，她從未真的與她黑過臉。
但這一次蔣梅是真的對她失望，以及怨憤了。
「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媽以前葉臻臻再怎麼惡毒苛刻，可對你卻是全心的寵愛，只因你是我唯一的女兒，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我真的無法想象你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女兒那麼無情？」
「這個時候說這個還有什麼用。」顏雨欣麻木地開了口，打斷蔣梅苛責自己。
「是，沒有用，只是可憐了我的小莎莎，她還那麼小，你怎能忍心……」
蔣梅說不下去了，掩面又哭了起來。
「就這樣吧，你若是想去找就去找，若是沒辦法，那就算了吧，就當我沒有生過她，我欠她的，來生再還給她就是了。」
顏雨欣說眼，便起身離開了探視間。
蔣梅擦著眼角，嘴里還在苛責顏雨欣，「你怎麼能這麼冷血？她好歹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作孽啊！」
顏雨欣已經走遠，沒有听見她的話，但她看著女兒突然蕭索下去的背影，再一次悲從中來，有掩面哭泣了起來。